知秋又冷冷地看了慕容容几眼,叫了几名佣人到外面洗地板。
慕容容抹着楼栏走上去,本想到楼上看一眼胤载母亲的照片,却没寻到,听身边的人说胤老夫人在外头还有房子,一般绝少回胤园。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慕容容才回到房里。
第二天早上,慕容容才从梦乡醒来,床边早就空了,胤载不知何时起床了。
她起床漱洗完,胤载才从外面回来,一身大汗,刚从外面晨练回来。
慕容容准备好早饭,让辕儿起床后,胤载也沐浴过,下了楼。
饭间,慕容容对胤载有些微词“大清早的,不好好休息就起来了,这样下去,身体如何吃得消。”
胤载倒无所谓,“已经习惯了,睡多了反而周身不自在。容容,趁今天有空,带你母子到园外去玩。”
“园外有什么好玩的?”慕容容问。
“后山有一座古镇,那里有很多稀奇的东西可玩,儿子包准喜欢去。”
慕容容知道他想与儿子多些相处,也好,暂且忘记所有烦恼,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玩一天。
用完了早餐,胤载拉了一辆马车,载着慕容容母子向小镇驶去。
慕容辕没坐过马车,一路上甚是新奇,抓着慕容容问东问西。
慕容容不清楚的问题,都踢给胤载,慢慢地,他们父子一问一答,其乐融融。
胤载把马鞭交给慕容辕,教他驾车。
慕容辕显得很兴奋,有模有样地学着胤载方才驾车的样子,玩得很过瘾,时不时传来他咯咯的笑声。
慕容容未见儿子似今天这般高兴、活泼,坐在马车上,看着前面的一大一小,心情随着他们的笑声开怀起来。
小镇上古韵古色,小桥流水,木楼人家,有很多市场上很难见到的手工艺品,和手工制作的绿色食品。
胤载让慕容辕坐在他肩上,凡是儿子喜欢的,都买下。
慕容辕坐在胤载肩上,直把他当马车使了,走完一条街又一条街。
一路下来,可累了慕容容,两手提得满满,吃的玩的用的,几大袋子。
傍晚回去的时候,马车上堆满了战利品,满载而归。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夜幕降临后,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用过早饭后,在胤园主屋大堂里,胤家族长,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坐在主座上。
族长左边坐的上一任焰王胤淖,右边坐的是胤载。
堂前左右两边坐着长长的两排长辈们,气氛森严,严肃中透着一分紧张。
慕容容站在族长面前,堂中无数双眼睛聚集在她身上,想要她不紧张都不行。
她是来受审的,还是来应聘的?有必要弄这么大阵仗吗?
族长翻着一本册子,那里昨天长辈们商议的结果,以及慕容容所有的来历、和胤家所有纠葛。
族长是个眉发皆白的老人家,白花花的胡子像山羊胡子垂在颔下,慈眉善目,像似画中的老神仙。
胤载是堂内最年轻的胤家男丁,他坐在大椅上,端着白瓷茶碗,微垂首,拔着碗中茶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在来胤园前,她与他就商量好了,他们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他们是不会分开的,彼此错过这多年,不想再错过了。
从昨天一家三口游玩之后,慕容容也不想让辕儿失去父亲。
所以,不管族长宣布的结果如何,在她与他心里,已有了结果。
左边坐着胤淖显得严肃许多,周身散发凌厉的气势,也因他的气势,才使得大堂肃穆许多。
别的慕容容不知道,如果胤淖不在的话,十大长老有一半是不会正正经经地正襟危坐。
族长看完了小册子,放在暗红的梨花木案上,他捋着白花花的山羊胡子,沉吟片刻。
精湛的目光落在慕容容身上,端详一会儿。
族长没有立刻宣布答案,而是转到左边,问胤淖“老爷子有什么话要说的?”
族长年纪虽很大,声音还是很宏亮,目光有神,显然身体很还不错,人也很精神。
胤淖冷哼一声“我唯一的话是绝不允许来历不干净的女人进我胤家的门!原因已登在册上,族长就不必再问了。”
族长捋着胡子,颔头,又转到右边,问胤载“小子,你呢,你有何话说?”
胤载将茶碗搁在几上,笑吟吟地问“老族长,我要是说了,可以改变结果吗?”
族长摇首,“不能。”
“既然又不能改变什么,说了也是白说,又何必多费口舌。”
族长说“你父亲不同意她进门册子上已说得很清楚,你呢,你非要娶她,可有什么原因?”
慕容容看向胤载,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更加的紧张起来。
胤载也向她看来,淡笑而说“非她不娶,如此而已。”
慕容容涌起暖暖的激动,即使是向来知道他的心意,但他当着这么多长辈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带给她的,又是另一种震撼。
她冲他笑着,他也回以一笑,一切尽在无言中。
胤淖突然插话进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胤载只是淡淡笑着,如果七年前来做这个决择,或许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后悔,但经过七年的时间,什么是他要的,什么是他不能失去,已经再明白不过。
族长长叹一声,说“这本来是你们一家的家事,话说家丑不外扬,一家人解决就是,却非要闹上整个家族,弄得我们这些老头子里外不是人。我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要回去私自解决,还是由我们这些老头子来公审?”
族长再次翻开册子,看了两页,问慕容容“当年,你曾与欧阳野联合起来骗婚,对吗?”
慕容容点头“对的,确实有这一回事。不过是有原因的,族长愿意听吗?”
“你且说来听听。反正我们这些老头子天天养花弄鸟,也腻了,难得有一件大事来办,那就大办特办地正经办一次。”
“是。”慕容容将回忆整理了下,缓缓道来“我不知道对于我的出身、来历长辈们查到多少,我就大概说一下吧。我是出身一个普通不过的家庭,家境虽说不上富裕,过日子还是没问题的。可天有不测风雨,因一次意外,父母双双离开我和弟弟。父母离去后,家庭马上断了收入,无可奈何下,我只好辍学赚钱供弟弟读书。”
胤载静静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在她离开的时候,他去查过她的来历,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带着年幼的弟弟十分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