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莫名一痛,白楚楚看着那个扬长而去的女子,不知为何,手心忽地发冷。
这种感觉来得这样的突然,就像那****拥着自己说只想再抱她一会儿时心中突然的温暖一样,都来得那样的莫名其妙。
不,这种感觉不应该属于她,她一定是因为这几日太累了,所以才会一时迷惘!
“小姐,你怎么了?”知画还在嘀咕,一转头却见小姐面色泛白,不由吓了一跳,忙去察看她身上的伤是不是哪里被方才碰到了。
白楚楚摇了摇头,努力地摇去自己心底那不该生起的情感,免强笑笑:“我没事,知画,以后别为我而跟别人争吵了,我会保护自己的!”。
“可是小姐,分明是她欺人太甚了。”知画有些气不过,见小姐面色不佳,只得住了口,不再出声。
白楚楚又嘱咐知画两句,看时间不早,便离开落雪苑,动身回去夏侯谨的身边。
“怎么脸色这么差?”一回到长霞殿,便有人通知白楚楚要她去书房。
到了书房,她才看到,身体还没有复元的夏侯谨竟然已经开始在处理公文,那僵直的背影因为缠满了绷带,所以看起来十分的精神,仿佛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坐在那办公。
“王上,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白楚楚见状,忍不住走上前帮着他将那些未曾整理好的文案一件件摆好,也让他可以少动用胳臂而拉动伤处。
“那点小伤何须挂齿,羽然,你来帮我将批好的公文盖下印章!”夏侯谨不在乎地继续埋头做事,对于自己的伤,他确实不曾在意。
感觉到身边的人似乎一愣,他不觉抬起头来,看到面色微白的白楚楚有些怔愣地站在一旁不曾动作,不由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孔,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他的眼中满是暖暖的柔情,自从回来之后白楚楚更是感觉到他比从前似乎换了一个人,总是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与心动。
可是……
“没有,只是大王的印章乃是重要之物,羽然……”。
“嘘!”身体忽然被那人伸手揽入怀中,白楚楚心中一惊,刚欲挣动,却想起他背后的伤,不觉停止了动作,轻道:“王上,小心你的伤!”。
“不是说了,那点小伤不用担心!”夏侯谨豪不在意地伸手揽着白楚楚,俊眸紧紧地锁着她的面庞,温柔地说道:“我让你盖你便只管去盖,难道,你会背叛我不成?”。
“不!”白楚楚立刻摇头,美眸猛地对上那双精明锐利的眼,一种不好的预感也立时增生。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一双深情如水的俊眸,眼中除了她,竟是只有浓浓的让她心慌的****。
她此刻就坐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脸又与她贴得如此的近,在相依为命的雪山下,他曾那样深情温柔地吻过她,此时此刻……
心一颤,白楚楚的脸来不及闪避,便被他吻住了双唇,那种微凉的触感,还是激得她心房轻动。
“羽然,你真香!”良久,她的呼吸才终于可以顺畅,她的思绪也终于得以归位。
耳边听得那声低喃轻喘的呼吸,她耳上轰一地热,这次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扯到他的伤,她刷地推开他起身:“大王注意身体,羽然这就帮你盖印。”。
说着,她立刻闪开距他一米的距离,闷闷地低着头,专心地做事。
而夏侯谨也没有再缠着她,只是俊眸盯着她认真做事的样子,他好看的唇角不经意间,高高扬起。
初六清晨,王宫上下到处一片忙碌,起床后的白楚楚也是一大早便没有再见夏侯谨,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竟一早便起身去迎接今天到来的风暖大将军——梅清远!
心,突然莫名地下沉,那日喜竹的话无端在耳中响起,白楚楚手心发紧,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在意什么。
不该的,那个男人,无论他再优秀,他对自己,都决不会有真情!
在他的眼中,应该是权利大于一切吧,而那个表小姐,她又是那样性情温顺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为自己而舍弃她呢。
“凤妹妹,王上跟梅将军已至宫外,妹妹快随我们一起去殿外迎接!”阮红泪忙碌的身影从殿外进来,看到白楚楚她先是顿了一下,而后便扬起微笑,招呼她一起出殿。
美眸不动声色地垂落,白楚楚静静地点点头,便温顺地随大家一同出殿。
雪地上,两旁的宫女仆役站了一地,而远远地白楚楚便听到那人爽朗的笑声,下意识地抬眸看去,却是夏侯谨陪着一个面相威仪的男人正边谈边笑着往这边走来。
旁边还随着一个妆扮得宜的中年女人,那眉眼有几分似梅艳芳,也让白楚楚明白,那该是梅艳芳的娘亲吧!
“爹!娘!”正在众人给夏侯谨与梅清远行礼之时,一声柔柔的轻吹从不远处传来。
白楚楚抬头看到,梅艳芳一袭杏黄的绒袍包裹着一个玲珑的身子,精致的面上化着淡淡的妆,美丽的眼睛泛着柔和的光芒,真一脸泪意姗然地快步奔向那个高大俊朗的中年男人与温婉的妇人,口中唤着亲切的叫唤着。
“艳芳!”男人伸手抱住此时已经轻声哭泣的女儿,慈爱而威严的神态也让他极度的惹人注目,边拍着梅艳芳的背边对一旁的夏侯谨笑道:“艳芳竟然还认识我这个爹,哈哈,我原以为她除了你这个表哥,连爹娘都不记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