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这三年来你为耶律熙守身如玉,现在要你彻底嫁给我,你舍得吗?!”他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了。
良钗的脸“腾”的红了,他未免说得太直白了吧……
“不舍得对不对?我知道你不舍得……”他淡淡的语气,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良钗听的。
他起身欲离开,良钗下榻拦住他,“王上……”若救不了善善他们,她会生不如死,直至痛苦而死。
眼见她呈luo相对,不是不爱她,不是不愿意要她,只是不忍心伤害,一步错、步步错,也许他当初册立她为昭仪就是错误的。
他试图移开她落在他手臂上的纤纤小手,可是她却抓得更牢,仿佛抓住的是救命稻草,错了,何止是仿佛,她就是把自己当作了救命的稻草,靠他来救她那些心腹的命……
“放开!”他的手微微用力。
“王上……”她忍着疼也不肯放手。
她恳求的声音犹如天籁,又犹如绣花针,针针刺在他心上,“孤不会追究你的宫人。”他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
她惊讶了一番,他不是说,要与他交换才能……回过神来立刻谢恩,“王上仁慈。感谢王上。”
他不语,径直离开昭阳舍。
“臣妾恭送王上。”
良钗紧张的心情即刻安定了下来,今夜,真是惊吓不浅……
“娘娘……”
她闻声看去,原来是善善。
“王上他,怎么又走了?”善善急忙帮良钗披上晨衣。
“不知道……”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这一切,似乎都无可挽回了,没有了友情,没有了情窦初开时的细微感触,只留下利用和恨意。他,变了,正如她也变了一样。
“不过……他答应不再追究任何人了。”良钗木木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娘娘……我希望你活得开心一点……”善善心疼地搂住衣衫单薄的她。
开心?她已经很久不知开心是谓何意了……熙已经死了,自从他离开人世,她就永远无法开心了……
也许,复了国的那一天,就是她开心的日子吧……或许是吧……
~~~~~~~~~~~~~~~~~胭雪翎~~~~~~~~~~~~~~~~
荼蘼良亭。
一名俊美异常的蓝衣男子坐在这亭子中。
说是荼蘼良亭,其实只是美名其曰罢了。这亭子周围长满了荼蘼花,纯白的颜色,圣洁的味道……
那年,良钗五岁。他十岁。
夜色入户,他解衣欲睡,便欣然起行,徒步走到花园中。
“熙,那是什么花?”一个叮咚悦耳的女孩童音传入他耳膜,是她,一定是她……
这日清晨,父王携带上百名得力大将,带他领略驰骋在国土上的王该有的风范,一并迎接远道而来的西辽国君。
辽阔无边的草原,他听到上百匹悍马嘶叫着,耳膜隐隐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