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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新年伊始,本该是喜庆欢乐的一天。然而,又有意外发生。

尹忱的妈妈死了,死于谋杀,凶手是溪漫的爸爸,他在左明珠的胸口一刀,也是他叫的救护车,然后自己自首,左明珠没有抢救过来,死了,在新年的第一天。

溪漫的爸爸得到左明珠去世的消息,大声的哭又大声的笑,笑得很凄凉,很凄惨:“明珠啊,你终究还是死了,哈哈哈哈哈……”放声痛哭,哭得没边没际。

是因为左明珠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他才会杀他的吗?或许是吧?溪漫的爸爸与左明珠之间到底有怎么的恩怨纠葛,没等他自己说出来就在监狱里自杀了。他想杀死左明珠,等到她真的死了,他又后悔了,他爱她,不过已是曾经。他恨她,不过也是在她之前。

他们的故事,溪漫、尹忱不知道,知情的尹父与岑母对此闭口不谈。过年竟然办起了丧事,这是多么抢眼的对比。

办完丧事,尹父抓住尹忱的手,像一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孩,凄凄的说:“你妈,和那个男人……不知道是谁上辈子欠了谁……”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仇人……呵呵,更是爱人。”尹父脸上凄苦无助的笑脸,“他们曾经是情侣,任何人都拆不散的情侣,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一个女人拆散了。是那个男人的老婆,那个男人娶了那个女人,把你妈甩了。你妈恨他,我记得那个男人撞人的那件事传到耳朵里,你妈竟然想用自己的权力整死那个男人,你妈就是咬牙切齿的跟我说要整死他,没想到,竟落到这么一个结局。”尹父目光呆滞,看着左明珠的照片。

“到底是谁傻呢?到底是谁错呢?是到那个男人走上绝路的,这条路也让你妈……这样的结局,我们……”

尹忱不知道怎么安慰爸爸,他说不出任何话,他评价不了这件事,他替那个男人不值,为什么就遭到一个女人狠狠的报复;替自己的妈妈不值,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让自己记恨一辈子;更替自己的爸爸不值,为什么娶了始终忘不掉另一个男人的女人……

溪漫的妈妈病了,卧床不起,靠在枕头上,握住溪漫的手:“想知道你爸爸和那个女人的故事吗?

溪漫点点头,脸朝着妈妈但目光飘忽不定,不不太想听,她怕妈妈会越说越伤心。

溪漫的妈妈和尹父说的是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是,她交代的为什么溪漫的爸爸会抛弃那个女人娶了自己。

溪漫的妈妈和爸爸是青梅竹马,她二十三岁那年被人,怀了孕,到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自己才发觉,医生说流产对她有很大的危险,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一件很丑很丢人的事,溪漫的外公外婆又是极好面子的人,溪漫的妈妈想生下孩子,被父母逼得几度寻死。溪漫的爸爸对她说:“我娶你吧,然后生下孩子。”

他娶她的时候,他不爱她,他只把她当妹妹,但是为了“妹妹”,真的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

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溪漫的妈妈痛不欲生,在这种情况下,那个伟大的男人更不会离开她。在以后的生活中,他对她的不离不弃是那一份坚定的责任,以及亲情。溪漫的出生,让他的这份责任更加重。

年初一晚上,他约出左明珠,他质问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情无义。她说只是照搬对自己当初的那番绝情,他解释不了,他恨她,恨她入骨,恨她不了解她,恨她因为这种不了解使自己幸福的家庭不再幸福,背负太多太多债,心债。他受不了,他的肩膀再也承受不了那么多的误解与报复,大脑像烧起来一样,除了杀死眼前的这个女人,别无选择。

没人知道,他出去是因为约了左明珠,没人知道,她出去是附她的约,从而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尹忱拨了溪漫的电话。

溪漫挂断。

尹忱一遍又一遍机械的拨着溪漫的电话。

“……”溪漫接了,没有说任何话。

“……你知道那个故事吗?我妈与你爸的故事。”“我爸是一个伟大的男人,是吗?”“我不知道他伟不伟大,我只知道,当初他什么话都没留下就抛弃我妈?”

“……”溪漫静言,她知道尹忱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会抛弃她的妈妈,六神无主的她竟然替爸爸解释了事情的始末。

尹忱静静的听完:“……我们还是朋友吗?岑溪漫?”“不是!”溪漫嗓子哑了,“以后,我们做回陌生人!”

“……好,那你下来,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我想亲口对你说一声再见。”溪漫看到站在下面的尹忱,形单影只,甚至有些落魄的身影,她不讨厌他,没有任何理由讨厌他,上一代的事又与他们何干,爸爸与左明珠之间除了地下判官,活在人世的人没有谁能判断他们到底谁对谁错,为何自己要那么狠心的拒绝尹忱,为什么尹忱对自己没有任何挽留,即使他们从来没有开始过。

下雨了,雨水在玉兰白的路灯下偏偏起舞,像快活的小精灵,寒夜的雨滴带来了喜悦的气氛。

溪漫走到尹忱身边,替他撑起伞。

离他很近,安静的夜她听见了他的呼吸声,听见了他冻得牙齿的咯咯声。如果尹忱再说一遍我们还是朋友吗,她会说是,如果尹忱说做我女朋友吧,让我照顾你,她会说好。可是……

尹忱把手搁在溪漫的脸上,寒意刺激到溪漫的神经。脸慢慢的凑向溪漫,在她的脸颊上深深一吻,溪漫被他的举动怔住了,瞪大眼睛,没有挣脱。

尹忱笑了,依旧是坏坏的笑:“KISSGOOGBYE。你的嘴唇有点干,亲不下去,哈哈,再见了。”

尹忱走进雨幕,潇洒的一句再见却是满载悲伤的背景。

溪漫傻傻的看着尹忱走出自己的视线,脸上的水不是雨水,伞没漏,一声轻叹:“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再见!”

再见是再也不见还是真的会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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