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可以做些改变,那么夏炎所希望的就是不要来这里。
他要死了。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度假的别墅被陨石砸中,他绝对不相信那是陨石,更应该说是某国政府干的好事,怎么说呢,他现在正在垂死挣扎,被一块水泥板砸中,脑袋嗡嗡作响,远处横躺着的宋远似乎已经没气了,看样子比他受伤还要严重。
夏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脑袋了。
我不甘心就这么睡过去啊。
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啊。
“我要。。活下去。。”
“不能就。。这么。。”
慢慢睁开眼睛,老爹哭着叫来了医生。
“夏炎,夏炎。儿子,医生。”
夏炎转过头,对着邻床被围观的任小新笑笑,任小新比他惨,似乎是被一根钢管插穿了肚子,能这么好好地说话活着,怎么想都不对啊。
任小新朝他比了个手势,干咳了几声,支走了病房的大人。
“还活着简直太好了。”任小新摸摸自己的脸,松了一口气“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有没有感觉很异样,我算是最早醒来的,宋远和白程在隔壁,好像已经醒了,你说我们四个回光返照是不是太厉害了点,说真的,我都不相信这是我自己。你怎么样,”
“大难不死。”
“哈哈哈哈”
夏炎转过头,静静看着手心受过伤的部位,没留下一点痕迹,他记得很清楚,这里被什么划过,当时流了那么多血,现在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
或许只是一场梦吧。
他们四个做了同样的梦。醒来就变成这样了,他可以不计较。
“不好了,外面着火啦”
走廊外面响起急冲冲的脚步声,没人敲门救命,任小新一把拔掉点滴针头,跳出窗口。
夭寿啦。
夏炎默默坐了起来,盯着窗口。一秒,两秒,三秒。
“夏哥,你不试试吗。”任小新蹲在窗口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夏炎拔掉针头,不敢相信,他几乎是以光速给了任小新一拳,任小新捂住肚子,蹲在病房地板上叫疼。
“哇,不敢相信。”
“疼疼,你不搞清楚自己的能力就乱打人不好的”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记得我爸不,科学家,这次就是他干得的好事,你知道他很疯狂吧,所以我叔叔才不敢把我交给他抚养,他一直想做活体实验,就是他发现了一种降落在这里的陨石,似乎带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一直想在我身上做实验,现在成功了,所以我们才复活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能复活,证明实验成立了?”
”对啊,估计火就是他放的,想要刺激一下我们的能力。“
宋远,白程,糟糕了。夏炎反应比任小新快多了,刚要开门却被任小新拦下。任小新看着他,做口型“你的能力是什么,不理解的不要贸然行动好不好。”
“坐下。”
任小新还没搞清楚状况,直接坐在地上,看着夏炎,宋远就是在这个时候踢门而入的。
偶尔,任幸会想想以前∶
他记得,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喜欢穿着T恤的女生,经常等着他拿着一颗甜甜的棒棒糖,放在她的手心,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会对露出很温柔的笑容。
她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而任幸正好喜欢那个角度。
那样真的很美。
时间原来并不可怕,冲刷走了他那几年的青春,在脸上留下了印记,却依旧让他忘怀不去-----
十六岁的那个夏天,和那个少女相遇。
2。
风欲静,而心不息
罗苡茶永远是学校里最特别的存在,就算是到了现在,任幸依旧这么认为,并反复强调着。
那时,他还不认识那个笑起来竟然比阳光还耀眼的女生,只知道她交过很多男朋友,每天化妆,每天都很不听话,每天都会跑到校外去和一些人勾勾搭搭,站在讲台上面的老师一副伪善的模样,可那个时候他不懂,只知道乖乖当着老师眼中难得一见的好学生,努力学习。班上的男生经常会和他聊起罗苡茶,眼光中带着爱慕的情绪。
为什么呢,他不懂,为什么大家都喜欢那个女生。
-------明明是那么坏的学生。
冬天的夜,比其他季节来得还要快一些,才六七点的时间,天就已经步入黄昏。
罗苡茶坐在离校外不远的河坝边,捧着新买的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着,学校里关得比家里严,让她觉得好像是进了什么管教所一样,让人闷到喘不过气。校外的世界这么好看和精彩,为什么不能让学生自己去看看?可老师却总是对她的想法抱着难堪的态度,觉得这个学生没有到达他们的要求,没有成为一个好学生,便把她的家长请来聊了一会。好像应该风平浪静了,但这件事却越传越邪乎,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到最后从好友那里听来竟然变成了她谈恋爱被抓包。
结果连班主任也开始将错就错,天天在班上‘杀鸡儆猴’。
罗苡茶越想越生气,将书‘啪’的一声合上,直接倒在河坝上。
有点冷,罗苡茶打了个冷颤,拉紧了上衣。
天越来越黑,罗苡茶坐起身来,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手里拿着她的小说,一本正经地看着,罗苡茶第一次看到有人是以看教科书的眼神看小说,立刻觉得很好笑∶“同学,你眼神是很差吗?”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可一看到那个男生认真的脸,罗苡茶就会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任幸不知道那个女生为什么要笑,可他知道,那个女生笑起来,就好像是阳光,那样刺眼与美丽。
沉默了一会,任幸刚要开口,学生会的手电筒灯光忽然照了过来,任幸认识领头的学生,正想要解释,却被罗苡茶拉住,离学校更远的方向跑去。
两个人跑了有一会,罗苡茶看了一眼后面,确定没有人追上来之后,才慢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大口喘气。
任幸发觉自己还牵着罗苡茶的手,手心传来的阵阵温热似乎有些高过头了,让他有点头晕目眩的。在这寒冷的冬夜,他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