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位道长的进攻,慕容丹并不以为意,她对慕容冰道:“好生招呼他们。”说完,兀自仰望天际,等待那三颗流星的到来。
慕容冰低头对慕容丹道了声:“喏。”随后环顾四周,对众道长厉声喝道:“不想死的给我退后。”说完,只手舞动钢爪,向一尘等人砸了过去。
这时,三颗流星汇集到一处,结成了一颗鸡卵大的金黄色光团,放缓下坠速度,悬浮在漏斗的上空。慕容丹见了,盘膝而坐,两手按压在腹部,闭上双眼,屏住呼吸,慢慢打开了天门。
所谓天门,就是天灵穴。慕容丹的天门还未完全闭合,急需能量补充。眼下能量已到,她便打开了天门,对准流星光团,迎接能量。天门张开来,露出了白色的脑髓,和红色的神经、血液。她深吸一口气,流星光团缓缓下降,进入了白衣袖旋成的漏斗之中。
“嚓!”激战中,慕容冰的钢爪击中了一个人的脑袋。顿时,太极鱼内脑浆四溅,腥味扑鼻。
众人定睛一看,被击中的,正是那等待吸入流星、获取双重生命的慕容丹。此时,她那矮小的身子就像一堆腐肉,血肉模糊、瘫倒在太极鱼正中间。而那两只在空中飞舞的白色袖子,也如一片落叶一般,陡然掉了下来,与白色裙子一道,盖在慕容丹那具小小的尸体之上。这具曾经莹光闪闪的幼小尸体,光芒渐渐消失,暗淡下去。
几位道长还没反应过来,慕容冰却越过慕容丹的尸体,纵身跃上半空,去接那团流星光团。不料没了吸引力后,流星光团不降反升,向万重岭上冉冉飘去。慕容冰急了,飞起钢爪,抓向流星光团。怎奈她力量有限、钢爪太短,终究未能捕获光团。
一击不中后,慕容冰便已萌生退意。她瞅准时机,将钢爪舞成了一片光影,吓得众人纷纷退让。趁此时机,她转过身子,一个鹞子翻身,逃入了大殿之内。
一尘吆喝一声,众人跟着追赶到了大殿之外。大家怕有埋伏,迟疑着不敢进去。这时,有人点了两支火把,来到了殿前。大家回头一看,这人却是那血红鬼影。
一刀见了,气不打一处来。他吃了青紫鬼影慕容冰和慕容丹的亏,正没有个发泄对像,一见慕容冰的同伙,自然格外生气。
“六师叔,且慢动手。”血红鬼影开口说话了。
一刀根本不吃这一套,挥刀挺进。一旁的何一鸣喝止了一刀道:“别急。”接着对血红鬼影道:“你是谁?”
血红鬼影掀开了鬼面,露出一张大家都熟悉的脸来:原来这人却是何奈。一鸣惊讶地问道:“奈儿,你还活着?怎么会跟慕容冰在一块?”何奈一一见过众位师伯师叔,又见过了师傅何一鸣。他对一鸣道:“说来话长呀师傅。眼下对付慕容冰要紧,我的事以后再行禀报。”适才了一番混战,何奈彻底看清了慕容冰的真实面目。这人吃人肉、喝人血、使绊子、下 阴招,无所不用其极!想来,她说救过自己的事儿,八成也是假的了。
混战之前,何奈本想回到师傅那边去,但慕容冰用钢爪把他抓了回去。后来,慕容丹附上阿兰的身体,将她的体能耗尽,自己既怕分了众人的心,又想照顾好阿兰,只好隐忍不发。眼下慕容冰逃窜,大家不敢进殿,当即找来火把,现出真身,欲一同进殿剿灭妖邪。
进得殿去,大家四处搜索,却没有发现慕容冰的踪迹。何奈指着老子神像下的石座,对大家说道:“她会不会在这石座下面的地洞里?”
一文也道:“大师兄,这神像下面有一个洞穴。我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外人清楚。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大的机密呀!”
一尘道:“师尊只交待过我,这石像下头有一个地窖,用来储存过冬粮食,度过漫漫严冬。不过我从来没有使用过,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机关。”说完,让何奈到神像上,按照顺序按压老子手中宝剑的七颗星星。
洞门打开以后,一尘让一鸣与何奈守在洞口,他带着一刀、一文和一帆,四人一道进入洞中,追赶慕容冰去了。
何奈两手攀住宝剑,看着四人进洞而去,忙跳下神像,与一鸣同时守住洞口。一鸣道:“奈儿。你的合欢令还在吗?”
何奈一摸胸口,掏出合欢令对着何一鸣亮了亮。一鸣伸手拿过,自己跃上神像,将宝剑上的七颗星星揭去,从怀里拿出七枚合欢令,对准七星的空位一一按下去。何奈看了,奇怪地问:“师傅,你到哪里找来那么多合欢令?”
一鸣没有回答,只是仰头望着天空。何奈随着望上去,只见天空依然阴云沉沉。那正对着万重岭的巨大漩涡四周的云层,一下子涌动起来,呈螺旋状分层排列。这时,老子手中的木剑上发出七道亮光,汇成一束光芒,直射漩涡;那漩涡下端的云层立时幻化成五彩颜色,围成了一个标准的等角三角形。三角形内,色彩不断变幻,光线也不断变化,渐渐聚到一点上,就像人的一只眼睛。
“天眼!”一鸣失声叫了起来。只见天空突然一暗,从三角形的正中间的天眼之中,射出一道绚丽的光芒,刺破黑暗,直奔道观而来,射向大殿外面的太极鱼。
“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一鸣跳下石座,顾不得何奈,直奔太极鱼而去。何奈见此情形,一下子明白过来:刚才那些流星,只不过是一些能量而已。这光芒,才是真正的黑洞之光呀!想到这里,他急忙跟上何一鸣,向外狂奔而去。
一鸣来到殿外,一把拖开慕容丹的尸体,自己跳到太极鱼正中,双手合拢,高举过头,仰脸迎着黑洞之光,准备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
“嗖!”还没完全进入状态,从道观大门里头某处射来一只短箭,不偏不倚地插在何一鸣的心脏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