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古戚伟的话未说完。
余菁敏再次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再说,而是自己走了过去,“暨苑博,今天让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恋歌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女儿,可是她也是我们干女儿,我们对她婚姻的选择和黛儿一样。而你,并非我们心中女婿的人选。可是现在,她怀孕了,医生说她有小产的迹象,不保住这个孩子,以后恐怕不能再为人母,所以,我们妥协了。但是,暨苑博,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恋歌与她腹中的胎儿有一丁点闪失,我们都会不客气的。”
暨苑博眼珠转动着,这对他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会保护好她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余菁敏看着病床上的恋歌,伸手理了理洁白的被褥。
古黛儿久久不能回神的看着暨苑博,目光渐渐转到还未醒过来的恋歌脸上,吸口气的她浑身颤抖着。
什么?恋歌惊愕的看着告诉她怀孕的暨苑博,“你,你说我……我怀孕了?”回想起她曾经下狠心做掉那两个孩子,就是为了与古旭尧没有任何牵扯,可如今?
“是的。”暨苑博坐在病床边,一手握住恋歌的肩,“恋歌,这是一件好事。”
“好事?”恋歌愣愣的问着,这能是一件好事吗?
“当然,你想,我们变成一家三口,那些事情谁还会相信?”暨苑博心中真的觉得这是件好事。
她抬起双眸看着暨苑博,“你不问问这个孩子是谁的?”
暨苑博不在意的一笑,“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孩子是谁的。”
目光缓缓的垂下,她心中有着疑惑,这疑惑来自暨苑博,她开始觉得暨苑博很陌生,“我累了,想休息。”
“好。”暨苑博点头,扶着恋歌躺下,站直身子时,他再次开口,“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了,医生交代过,说你有小产的迹象,若是这胎保不住,以后会很难再有孩子,所以让你倍加小心。”
暨苑博的话让她脑子一阵嗡嗡响,闭上眼神点了点头。
听着暨苑博离开的脚步声,直到门被关上,她又睁开了眼,望着白纸一般的天花板,脑海中想着那句话:若是这胎保不住,以后会很难再有孩子。
事情变成这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到最后,还是自己大意把自己给害了。
孩子是留还是弃?
想到头痛,这已经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她想不想成为母亲的问题。
一个星期后,出院的她回到B城,脱去那厚实的冬装,换上轻便的衣服,可她的心却轻松不起来。
鲜书记接到她订婚假期的申请,同样很是惊讶。
面对同事们的惊讶,她都可以理解。
她将这件事情告诉鲜少的时候,鲜少一句话也没有说,却在十分钟后,抵达她的办公室。
鲜少坐在办公桌对面,将恋歌如陌生人一般打量了许久,总结出一句话,“你是个聪明人,却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恋歌淡然的看着他,“你不是说有目标就往目标走吗?”
“我是说过,可你的目标是这样吗?”鲜少突然有股想要狠狠将恋歌打醒的冲动。
“这就是我的目标。”恋歌从未看到过着急的鲜少,而今天却意外的看见了。
“唐恋歌,你居然也有笨的时候,你的目标应该是远离对自己不利的是非,而并非将自己也搭进去……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鲜少心中不快,语气也硬了些。
恋歌看着鲜少,淡笑:“你不需要说什么,只要祝福我就行了。”
鲜少双手不轻不重的拍在桌上,高大的身躯站起,向前倾斜,目光直视着恋歌,“唐恋歌,等你找到合适你的人的时候,我一定是第一个祝福你的人,可这次的男主角,怒我不愿说违心的话。”说完,转身走去,边走边说,“我们还是朋友,当那个男人不是。”
恋歌看着离去的鲜少,眨了眨大眼,嘴角浮现一抹道不清说不明的笑。
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脚步都那样的匆忙,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正等着他们。
在机场洗手间里面走出来一位刚换好衣服的年轻女人,一手拉着小行李箱,脸色略显疲惫,在门口坐上的士抵达一幢别墅院门前停下。
“黛儿?”刚进门的叶禹昊回头惊讶的看着从出租车中下来的人。
黛儿抬起头看了叶禹昊一眼,淡淡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受命来这里,直到唐小姐回S城完婚。”叶禹昊看着精神不佳的黛儿,有些奇怪,走过去替她拿起行李箱,“你怎么来了?”
“医生交代过,要姐保持心情愉快,所以我和你一样,受命来此,做一个排忧、监督和提醒姐时时保持好心情的人。”古黛儿跟着叶禹昊进去,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妩媚,有的是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忍的痛苦,几日前,她还说要枪暨苑博,可现在?她想抢,却不敢再抢了,若是惹姐生气而胎儿不保,那么她这辈子都罪孽深重。
大厅中叶禹昊放下行李,“你脸色不太好,是累了吧?”
黛儿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到沙发坐下,“我是心里难受。”
“怎么了?”叶禹昊让人将行李拿去房间,就走了过去。
古黛儿看了坐下的叶禹昊,白眼一翻,嘴一撇,“不告诉你。”
叶禹昊无奈的笑,摇了摇头,也就没有再开口,两人沉闷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