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中午在一起吃过饭后。
安和桥和简幽湟在学校里的接触渐渐多了起来,尽管两人之间的互动,还远达不到亲近的程度,至少在课外休息时,偶尔能说说话,甚至,在相投的话题上,还能各抒己见讨论一番。
尽管是高三,南京附中对于该校高三毕业班的学生,课程安排依旧多元化,并不如Z国某些学校那般,高三一切与高考无关的课程都取消,完完全全就是在实施应试教育。
这一天下午的艺术课上,老师上完上半节课,下半节课就让学生们自己讨论,并各自在自己的画架上实践。
嘈嘈杂杂明亮的绘画室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权幽凰和安和桥就着绘画,谈着谈着就谈到达芬奇的画作上来了。
“达芬奇作品的画面,总是好像有一层轻雾包围,人物形象被潮湿的空气浸润着,如梦如诗。”安和桥站在绘画室最后窗边的画架前,手里正拿着毛笔在涂料盘里调色。
她身前画架夹着的白色纸板上,影影约约已用铅笔勾勒出了她要画的景致的大体轮廓。
简幽湟站在她身边的画架前,偶尔也拿上笔在自己身前的画架上轻描淡写的画两笔,大多数时候,他都在看着安和桥画。
他看着她笔尖逐渐调和出来的清清浅浅的绿色,在符合她面前画纸上的邹形。
很确定,身边人画的是他们教室里,他们窗外的梧桐树。
“他的画确实清丽脱俗,满纸灵性。”她的亦是。
后半句,简幽湟没有说出口。
艺术课结束,就到了下午放学。
简幽湟和安和桥并排走在北校门口的银杏道上。
今天周五,早晨出门上课前,安和桥就和柳庆说了,今天下午放学后她有安排,不用柳庆来接。
却不想,简幽湟跟着她一起走出校门后,还跟着她继续走着,那副淡定自然的模样,不像是有车在等他。
当然,安和桥不知道的是,就算是有车在等简幽湟,他也还是会跟着她继续走下去。
天际的夕阳,好似金色的花蕊,层层绽放开来,云霞缱绻,映照着斑驳的银杏道,一抹金辉在枝桠间洇染开来。
九月尾巴上的京城,天气开始转凉。
偶尔下雨的日子里,同学们在校服外面还需要加件外套,可南京附中门口的两排银杏树依旧茂密,树叶郁郁葱葱的在微风中摇晃着,莎莎的奏出声响。
“和桥今天下午有安排?”简幽湟转头看着身边人在斑驳的树影映衬下,仿佛油画一般美的至臻化境的侧脸,幽深的眸光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温润的能溺出水。
“后天南岸和绿姐生日,我还没有找到合适南岸的生日礼物。”安和桥转头,如画的眉间轻轻皱起。
他的话不多,却总是一击即中。
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像江南岸这个年龄段的男生会喜欢什么。
她……如果真的是男生,那该有多好。
至少,现在这么种纠结就不会存在了。
“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听到安和桥嘴里说出南岸两个字,简幽湟微蹙眉心。
“也好,那今天下午就麻烦你了。”瞬间,安和桥精致无双的容颜上勾勒出一抹笑靥,水墨画的眉间如花绽放。
眼下,简幽湟的主动作陪,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再好不过。
“和桥不用跟我客气。”简幽湟勾了勾唇,低沉华丽的声音里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