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刚刚的那个少年就拿着菜单走到了安和桥身边恭敬的站着。
安和桥接过少年手里精致复古的黑色牛皮压花菜单,随意的翻了翻,顾虑到同桌对面的人在看书,就没有点任何吃的,只点了一杯longblack。她经常喝的口味。咖啡上来的时候,看着面前精致的纯白色杯子里面盛着香气四溢的黑咖啡,安和桥愣了愣。
接着,她抬头看了一下对面摆着的已经被喝了一半的咖啡,没有想到,对面那个人的口味居然和她差不多,现在喝的和她是同一款。
或许是她抬头间意味太明显,对面的那个很安静的人居然又对她笑了一下。
看着他俊美绝伦的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笑容,安和桥觉的,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笑释冰霜。
接下同桌共处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是安安静静地,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
jane,merovingian静静地喝咖啡看书,安和桥也静静地喝着咖啡,看着窗外的景色。
只不过,偶尔她也会忍不住把注意力放了点在对面那个人身上。
期间,有些让安和桥意外是,她发现对面那个人手里正在看的一本书不是法文书,而是一本英文珍藏本。
著名作家维琴妮亚,吴尔芙父亲莱斯利爵士写的《十八世纪英国思想史》。
这本书,很凑巧的,在z国最经典的一个译文版本就是安和桥的某个舅爷翻译的。
那天晚上,安和桥喝完咖啡站起身离开时。
她觉得,如果她没有看错,对面那个意外和她拼了桌的青年,除了本身气质长相留给她不算浅的印象,还有一点让她印象深刻。
那就是,就在她起身离开,他刚好翻书的时候,她看见了他手掌心里是有一朵非常特别,也非常妖娆潋滟的红色莲花胎记。
从四只猫咖啡馆出门,朝落住的酒店返程时,安和桥并没有打车,而是选择步行。
周围巴黎的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月色灯光下的塞纳河水闪烁着两岸建筑的璀璨霓光,蜿蜒曲折的河道显得更加妩媚浪漫。渐渐地,艾菲尔铁塔缓缓映入眼帘,在沉沉夜色里流光溢彩熠熠发光!
站在汹涌的人潮中,安和桥看着远方的埃菲尔铁塔,突然就想起这样一段话:
流水人生,从来都是浮萍无垠的江湖,不散很难。
再怎么舍不得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与清静,终究,归期已近
接下来,消瘦的光阴,必定步步如棋。
这辈子,什么时候……
她才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
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安和桥,并不知道,自从她出门后,其实她以为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没有说的上的同桌人,没有相隔多久也离开了四只猫咖啡馆。
当她看着埃菲尔铁塔的时候,巴黎街头光影灼灼的街道上,离她不远处,本来一辆黑色高级定制车正随着车流前进中,却又突然停在了路中央。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坐在车里后座藏在阴影中的青年转头间,刚好就在车外看见了月下的她,被拉长的身影。
“公爵大人?”坐在司机旁边,穿着一身笔挺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转头看向坐在后座,看着突然下达指示停车的年轻主子,脸上有着疑惑。
在车窗外灯光的照射下,他的长相一看就是很明显的法国血统,正面窄,侧面宽,鼻梁高挺,人到中年脸上被岁月刻画了皱纹,却依旧英俊。
只是,他脱口而出的话。
若是安和桥在的话,一定能听出来,很标准的z国语。
“跟着他。”坐在后座的青年看着窗外没有转头,只是淡淡的下达命令。
他的声音低沉极具磁性,却是很地道的z国京片子。
“公爵大人,他就是那位少年?”法国中年男人顺着自家少主子的目光,看着那个在夜晚霓虹灯中,精致不似凡人的东方青少年,眼里闪过惊叹,脸上是了然。
只是,这一次。
他并没有得到后面的青年任何回应。
直到他们跟在那个东方青少年身后,一直目送她安全抵达酒店。
前面的法国中年男人以及安稳的开着车的司机,才听到身后的主人,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
“Henri,我多久没有回z国了。”
“公爵大人,您上一次去z国还是123年2月6号,并在z国b城过的新年。”
中年男人并没有想太久,就直接恭敬的脱口而出。
接着,直到车里沉默了两分钟后,车里才响起一道手指敲击膝盖的声音,极浅。
随之而来的,是青年一句很轻很沉,却让前面司机和中年男人瞬间对视了一眼的话。
“嗯,那等拿到资料后,就起身去z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