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已经是将近正午时分了。慕容嫣揉了揉太阳穴,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实在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
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有下人将吃食端了上来。近些日欧建茗和兰靖羽也一直在忙着舞狮大赛的事情,没有来叨扰。小团子一大早又是跟着燕星辰出去耍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倒是十分孤单。
用过包子和小米粥后,慕容嫣便下了楼。由于还未到正午,是以来吃饭的顾客还少。偶尔一两个也是近日一直住在酒楼里的。
风月酒楼的大厅装潢和其他小楼颇为相似。一个高台用于节日等时候表演所用。两侧是桌子椅子。柜台在里面用长腿桌子隔出一个不小的空间,外面放着贩卖的酒水。
慕容嫣刚下了楼,就看到成风几个在柜台里面摆了张桌子,几人围在那里窃窃私语。
“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还煞费工夫的搭张桌子。”慕容嫣靠在柜台上轻笑道。
许是聊得太投入,几人这才意识到慕容嫣过来。成风挠了挠脑袋,只是嘿嘿的笑着不作言语。
华影见此白了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转而看向慕容嫣,换成了个些许羞涩的笑容:“我们在说木老大的事儿。”
“哦?”慕容嫣挑了挑眉,“凌空回来了?”
“恩,听他说任务做完了。”华影说。
华影年纪在七鬼才里面排第六,正是个活泼的年纪。因为年少的事情所以刚和慕容嫣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是卑微。后来在影响下才渐渐开朗。之后又学了体技,亦渐渐自信了起来。
只是面对慕容嫣这个恩人兼老师,华影心里是十分感激的,所以每次见到慕容嫣华影都会些许羞涩和不安。
慕容嫣也知道,尝试纠正几次后见收效甚微也就不去管了,因此这会儿也不甚在意.
“恩。”慕容嫣点点头,“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不过。”慕容嫣皱着眉看向成风他们,“你们有必要围在柜台里面,还搬了张桌子进去么。”
“还不是成风。”燕儿撇了撇嘴,“自从听说木老大要回来,一整天脑子都不正常,进水了似得。”
成风瞪了眼燕儿,却没有开口反驳。
聂兰悠悠的晃着二郎腿,道:“得亏这柜台地儿大,能装的下我们几个外加一张桌子。成风对凌空一向抱有莫名的心思,可以理解的。”
成风听到这话涨红了脸。慕容嫣好笑的看着这一幕,成风一向……用他自己的话是“风流”用其他人的话来说就是下流。很难见到他窘迫的样子。
“这怎么回事儿。”慕容嫣指了指成风,问聂兰,“难得见成大公子窘迫哈哈,莫不是爱上凌空了。”
成风整个脸此刻熟透了似得,“你们净瞎说!”
一群人好笑的看着窘迫还找不到辩解理由而着急的成风,觉得真是美妙。
“好了好了,不打趣了。”聂兰看着成风要死的样子,拍了拍手,“凌空这次去做任务,去的是锦溪。说是那边出了些异动,一整个村子人都被杀了进行了血祭。”
慕容嫣倒吸了口气:“这种秽乱的事儿怎么也会有。”
聂兰扫了眼慕容嫣,“身为风语组织的老大,你上心没有,连这都不知道。”
慕容嫣没想到随便一句搭话就把自己的老底给泄了,当下毫无原则和形象的讪笑了几声,示意聂兰继续讲下去。
“虽然锦溪王室已经介入,但是还是有人去请我们风语调查了。”
“可是,这和成风没多大关系吧。”慕容嫣问道,“难不成成风是担心凌空,现在凌空安全回来喜悦难以言表。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被毁的那个村子是风棉城隶属的木棉镇的一个村子。所以凌空要去风棉城待会。而风棉镇的特产,可不就是一年四季都产的风棉么。”
风棉在轩辕大陆一向是稀罕的畅销货。由于运输会导致风棉材质被毁坏,所以风棉往往只是在风棉城进行销售,需要的人直接在风棉城买了足够的风棉进行加工成成品带走。风棉是种棉花,和其他棉花不同的是,这种棉花带有灵力--幻术能量中的风能力。虽然不能作为武器,但是该灵力使其本身十分轻。并且做成的布料等还会有隐隐的青色流光。
“那一向是女士们喜欢的衣服材料吧成风。”慕容嫣调笑着说。
“可不是!据说成风看上了我们组织的一小姑娘,想着送礼物呢。”聂兰说。
“看来这自诩风流的成大少爷,也有被终结的时候啊。”慕容嫣打趣道。
成风在里面听着别人左一言右一语的玩笑话,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去。面皮烫的吓人。忙推开燕儿他们逃出了柜台。
几人看着成风匆匆离去的背影,又是一阵大笑。
“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在这儿笑了,发生了什么热闹的事儿让我赶上了。”自门口传来一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引得大厅的人都侧目看去。
一道身影走进门内。是一个二十八九的中年男子。轮廓硬朗,身体壮实。好像是风餐露宿的好几日似得,眉眼间满是疲惫,胡茬也散乱的从下巴处冒出头来没有得到修整。
随手将手中的包裹扔在柜台上,男子四顾望了望:“成风呢,之前不是火急火燎的催着呢么,现在东西到了人倒是不见了。”
“木老大。”镰双手抱起枕在脑后笑着说,“刚才成风实在受不了姑娘们的调戏,仓皇逃窜了。”
木凌空听了这话乐了,“嗬!我倒是还没有听说过这风流少爷受不了调戏的。”
“成风现在可是守身如玉,青涩如少年呐。”燕儿笑眯眯的坐在桌子上叹道,“组织情报局向来出美人儿,改天得好好领教领教这勾走成风风流性子的姑娘是何方人士。”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便收了打趣的心思,进了柜台那张桌子边上儿坐下。
“调查的怎么样了。”慕容嫣问道,“血祭是个什么情况。”
木凌空揉了揉眉心,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调查了一个月,也没有查出来个什么所以然。”
“不会吧。”聂兰大吃一惊,“什么消息都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木凌空摇了摇头,“只是我到的时候,锦溪王室已经介入了。只知道血祭要召唤些什么,结果那人能力不足,被反噬了。”
“那幻术师是哪里的知道么。”慕容嫣问。
木凌空锁紧了眉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
一时间,周围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不过有一点肯定。”半晌,木凌空再次看口说道。
“哦。”众人讶异。
“举行血祭的应该是王室中人,或者是高官。”
这下整个场中的人都呆楞住了。
“皇室中人干的!”燕儿有些失声。
这问题就有些严重了。任何事情如何和国家机器的运作相比,向来是小菜一碟吹灰之力的性质。如果真的是锦溪王室所为,那其中的韵味就值得仔细考量了。
“如果是普通人所为,虽然兹事重大,但是皇室要顾及到自家颜面,必然是千分考量。我收到信息从渔阳快马赶去,也用了半个月时间。到的时候,那人告诉我说,皇室那边二十天前就派了人收拾了残局。”
“也就是说十天之内他们就把这事给搞定了。”秋水啧啧叹道,“这可够快的。”
“话说却不知道是哪个幻术师丧心病狂竟然用血祭这法子。”秋水叩了叩桌面,“这种污秽的法子一般幻术师是从来不用的。难不成是信了凌霄山脉那边的上古邪神不成。”
“怎么可能。”燕儿用手支着头反驳道,“凌霄山脉可是在百虎国北边。那山脉又高又长的天险似得。只有山那边儿的人才信什么上古邪神。不是说他们思想尚未开化么,估摸着也做不出来翻山越岭还跨国跨境的去血祭的事儿。”
“说的也有理。”聂兰点点头,“凌空你怎么看。”
“你们知道锦溪惊变的事儿吗?我调查一个月未果就匆匆赶来。在路上听到了这事儿。风语查出来什么没有。”
“没有。”聂兰摇摇头,“整个情报组织全力运作,愣是找不到一点头绪。”
“我怀疑遇刺事件和这事有关。”木凌空再次抛下重磅消息。
慕容嫣在旁边听着,眼神闪了闪,开口道:“有可能。凌空先前说这事儿和皇室有点联系。那晚遇刺的曹秋辞等人也都七八十了,而叶沧澜一身武艺年纪尚轻。拼死护主这事儿怎么也说不过去。而且虽然这几年他们打着护国忠臣的名号儿发展自己的势力,犯上欺主。可是也完全没有必要搞个这样的借口给一窝端了,随便搪塞了借口出来。八成是因为什么重要的事儿他们非死不可。”
“有这个可能。”众人点了点头,一时间个个都忧心忡忡。
凌霄山脉,作为整个大陆最蜿蜒高耸的山脉,由于其难以跨越,将西北蛮荒之地和轩辕大陆三国开化的地段分隔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