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陈归不需要我们帮手吧!”
亚撒把悠人的通讯器递给白兼礼,那里面是陈归发来的捷报以及任务目标。
“你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何必死磕细节,”亚撒摊摊手,“你别忘了履行承诺。”
“你替我传话给陈归,我给出的承诺一定兑现,只要你们还没离开撒布河下游地区,我的承诺就都有效。另外,你们继续跟进这个项目,我还需要知道更多的细节。”
“我会告诉悠人,由他去转告陈归。”
“不,就由你来说。”
“这样进展会不会太快?”
这毕竟是军事学院的行动小组,亚撒毕竟只是一名交换生,在默认的组长梅本被迫无奈退出后,理当由身背军职的悠人来继任组长一职,更何况悠人与陈归是多年的师兄弟,关系亲厚,这种传达指令的工作由他来做最是合适不过。
“我们的时间真的非常非常有限。除非你还没有搞定小见山悠人。”
“我已经搞定他了!”
白兼礼蹲下身,看着熟睡的悠人,“如果他挡了我们的路,我们可以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亚撒突然发问,“安西尔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他活着离开吧?”
白兼礼一阵沉默,“安西尔最开始的计划是让他彻底失踪在那片雪原上。”
“是他什么时候的计划?”
“在他成为首席责任人之前。”
亚撒微微吃惊:“那个时候就确定了小见山悠人是凶手?”
“在加入无依社之前,无依社内部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太多。除了齐昂的死是小见山悠人做的手脚之外,其他事我都不清楚。”
以白兼礼和安西尔的交情,这种事情一旦知道了全部内容,很难做到不出手帮忙,所以安西尔不会告诉他,他也不会自己去问。
亚撒点点头,“我能理解,但还是奉劝你一句,别再想着加入无依社,那不是你该触及的地方。”
“我的加入对无依社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凭什么我不能进?”
“凭南区那位病秧子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所以发起狠来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而你,连发狠起来的资格都没有;凭无依社的所有成员都曾经见识过最底层的黑暗,而你,因为身为白家少爷,从小到大享受着各种特权;凭无依社的每个人都曾经为了活下来而倾尽全力,而你,从一出生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何况,睚眦必报是无依社的行事风格,不是你的。踏踏实实做你的白家少爷难道不好么?”
“说来说去都是借口,我知道我真正不能加入的原因是因为我还有父母兄弟,反正我也没办法证明自己能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社友,我看开了,我放弃!”
说完这句话,白兼礼坐回椅子上,眼角眉梢统统往下垂着,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有人不想加入无依社,只可惜加入的条件太过严苛——年轻、无依无靠并且出类拔萃。
“这么快就看开了?我有点怀疑你的可靠性。”
“安西尔会改变无依社的。”白兼礼缓缓地说,同时也默认了自己刚刚是在撒谎。
“安西尔不会改变无依社,无论这当中有多少隐情。”
“我们现在的争论毫无意义。”
“那我们就来谈谈有意义的。不管怎么讲,无依社的一位成员陨落于小见山悠人的手中已经是既定事实,小见山悠人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他留在了那片雪原上让无依社不方便动手,然而更重要的是,无依社没有对外公开死者是他们的成员,这样的举动可以看做是无依社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否则就算是为了维护社团的名望,他们也会派出最强大的社员追杀小见山悠人。”
“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社团为什么要改变计划找台阶给自己下?”
“也许是小见山悠人命不该绝,”白兼礼笑了起来,“他居然说动布勒斯少爷让他跟了过来,所以,我们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姑且留他一命。”
“我们?我看这些全是安西尔的意见吧?”
“无依社里现在是安西尔说了算,命令是他下的,刚好我的看法和他一样。”
“但是让小见山悠人失踪的计划是两年前的事情。”
“你是说有人终止了这项计划?”
“是。安西尔像是随便改计划的人么?”
“不像,除非有更好的选项。”
“既要报复,又能有好处拿……”
“你是说……安西尔要背弃与学院的协定,独吞撒布河下游的利益?这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多资金!”
白兼礼惊诧至极,他、安西尔和军事学院已然投入了大笔资金在政府军上,他白兼礼也算是人中之龙,安西尔的产业他都知道,因此安西尔有多少身家他能估算出来。打死他也不相信安西尔还能有钱去和机动军达成合作。
“如果他还有你不知道的赚钱方式呢?他是无依社的首席责任人,可以很轻松的进行集资。其实从长远考虑,你不入社带来的好处会更多,安西尔需要一个脑袋清醒的人在他身边约束着他,以免他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想一口吞下撒布河下游这块肥肉已经够疯狂的了,还有更疯狂的事?”
“比如……发动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