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三日,徽宗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再次召见高俅。
高俅口喊:“罪该万死。”“扑通”一声跪在了徽宗的脚下,他将上次女肆所见的怪诞事情,做了一番详细说明。
“快点起来吧,高爱卿只是如实禀报,并无半点虚假、诓骗,何罪之有?假如那个中年男子的话语属实,师师想必是早已离开了汴京城。朕要爱卿暗地里查访,目的就是查明李师师是跟着哪个汉子离开了汴京城?”
高俅很快地找到了那个中年男子,那个中年男子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事情的全部。
这个中年男子人长得虽然丑陋,可花花肠子却是多了去,父亲留下的巨额财产,被他花销得所剩无几。
前些日子,他怀揣了些银两,借着酒性来到了女肆,死活要见名妓李师师,此时,李师师的琴房挂出了免字牌,这个中年男子使劲地搓揉着眼睛,用力地摇晃着脑袋,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老子要来,他们故意换牌。”中年男子趔趔趄趄地要找老板算帐,却被女肆里的管家挡在了门外,这下子捅到了马蜂窝,这男子见谁骂谁,逮谁就打谁,闹得女肆鸡犬不宁,有个玩客实在看不下去,便建议道:“这人就是焖骚得不行,找个厉害的角色镇一镇他,男人嘛,就是那么丁点儿的东西,都放出去了,也就软皮邋遢了。
管家将闹事的中年男子拽到了一边,小声地说道:“承蒙贵客看得起师师,无奈师师叔父病重,已前往老家探望些时日,这一去一回的,咋也得折腾好些时间,师师不在了,您再咋地闹腾,那也只是白搭,还不如来点实在的,找个姑娘逍遥快活。”
管家果然采纳了那个玩客的建议,她叫了个厉害的角色和这个中年男子上上下下地扑腾了好几次,那个中年男子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躺在一边,喘着气。
其实这个时辰恰好是燕青来到女肆的时刻,为了不打搅燕青和师师的相聚,管家就在师师的琴房门上挂出了免字牌。
女肆里的管家被高俅抓去问话,管家受不了酷刑,便竹筒倒豆般地供出了全部。
事情有了眉目,李师师、李蕴是和燕青一起逃跑的,他(她)们在北行之前有人看见燕青走进了国师府。这下不就很清楚了吗?他(她)们能够顺利出关,全是因为有了国师的帮忙。
是如实地向皇上禀报,还是有选择地进行裁减,高俅想:这个国师能够得罪的吗?蔡京、王黼是什么样的下场?蔡攸是否知道了此事?撇开这些不说,国师、宋江、皇上,他们和懿肃贵妃都有着特殊的关系?为了名誉,皇上会权衡利弊,将自己排除在外,而国师王道仙就会对待王黼那样对待自己。驸马刘彦文早就透露过了,说王道仙的师傅乃是八仙之一的钟离权,跟仙人抬杠,高俅不是要找死吗?显肃皇后、林灵素都动不了他的丝毫,高俅只是个太尉,岂可翻得了大浪?可是,不说实话又犯下欺君大罪,皇上终究会了解到事实的真相,怎么办?不管它,是死是活**朝天,还是实话告诉,以求心安理得。
徽宗问高俅的事情查得如何?高俅叹曰:”名妓李师师、老板李蕴已经随梁山英雄燕青离开了汴京城。“说完后高俅的额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徽宗的心头阵阵疼痛,随即又控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淡然笑道:”高爱卿能如实告诉,朕的心里十分宽慰,说句良心话,朕不如燕青,为了师师,燕青可以舍弃性命,上次商榷梁山的招安事宜,那燕青替朕挡了一斧,其实也是救了师师的性命。师师能和燕青一起,朕无有多语可言,祝福师师幸福快乐。“
没有想到,简直不可思议,这皇上今天是怎么了?慈悲为怀,菩萨心肠,皇上信的可是道教啊!不过道教也讲仁礼道德。高俅就是幸运中人,既没有失去皇上的宠信,也没得罪蔡攸、道仙。
燕青和师师在刘阳的帮助下,进入到金国的管辖之地,完颜晟强烈要求燕青留在金国为金人出力,享受着大金国的将领待遇,燕青婉言谢绝,不想涉足纷争,只想和亲爱之人李师师度过自己剩余的人生。
完颜晟留不住燕青,只好依了燕青的请求,派人将他(她)们送至无有战事纷扰的高丽隔界地域——辽阳延边。
徽宗能十分大度地让燕青带着师师离开宋地,其中的原因是有多方面的。
其一,是燕青的长相和本事,他实在不舍得责罚一个如此完美的好男人。
其二,是时间上的原因,燕青和师师已经离开汴京多日,早就到了金国的地盘,要和金人交涉怕是有损自己的名声。
其三,是涉及到的人是自己的亲信和知己,王国师,蔡攸皆是大宋的重臣,要是追查起来,对朝廷的安稳极为不利。
其四,是对显肃皇后、乔贵妃及一些文官的最好回应,不是说皇上与女肆名妓李师师的关系不清吗?有从御书房打通女肆师师寝室的地下通道吗?为何师师跟人跑后,皇帝会无动于衷?从某个方面来说,大臣们的猜测就会不攻自破,给了他(她)们一记响亮耳光,而师师随燕青出逃,即使被人发现了,也就证实了当年显肃、乔丽追至女肆师师琴室所发现的燕青欣赏师师弹曲的那一幕。自然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其五,是高俅必然会感激涕零,永远保存着地道的秘密。
刘阳帮了师傅的大忙,心里感觉到了莫大的欣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以前的恩恩怨怨,师傅终归是自己的师傅,虽然喜儿心中不快,说道仙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大坏蛋,但是,通过了刘阳的耐心说服,喜儿终于放下了仇恨,她同意刘阳帮助师师、燕青、李蕴逃离宋地。
刘阳在大魏村盖了许多房子,提供给族人和乡亲给们住宿,他把父母的坟墓修缮一新,将刘家祠堂扩大了几倍,刘明也从中受益,他跟着堂哥走南闯北,成为刘阳的最好帮手,这刘家财富的不断积累,也为王重阳日后创立和发展全真教奠定了良好的经济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