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仙看透了蔡家二公子的心思,他拍了拍蔡攸的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眼前就是二公子出人头地的绝好机会。梁山招安是徽宗皇帝目前的头等大事,只有梁山招安,皇上才可利用宋江的人马去镇压南方的方腊贼军,摆脱宋廷面临的困境。若是宋江及其随从死在了女肆,梁山好汉就会成为脱缰的野马,他们打着为宋江报仇的借口,一路南下,直捣汴京。方腊也会趁机占去南方的大片领土。要是那样,大宋可就真要改朝换代了。”
“父亲是个聪明人,如何不知其中厉害?”
“太师不但聪明,还善于把握机遇,给自己的前程创造机会,所以他能在新党、旧党中间,来回穿梭、游刃有余。可是,他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不和他走一个道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加以铲除,二公子的叔父——蔡卞大人便是如此。而梁山好汉劫走了女婿梁子美为自己备好的‘生辰纲’,这让蔡京的心里极为愤怒,有仇不报非君子,一个连手足亲情都要加害的人,要他放过离开了山寨的宋江,这有可能吗?”
蔡攸点了点头,说:“豁出去了,国师须蔡攸何为?”
“不是本道要二公子咋样?而是皇上需要你的作为,二公子不来找我,本道也会去找你,蔡京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长的时间。”
两人嘀咕了一番,于是,蔡攸便装扮成商贾老板的样子来到了女肆。
“在没有杀死宋江之前,所有的玩客只进不出。”见有人进去,领头之人大声地警告。
蔡攸不予理会,他低头走了进去。李蕴近前招呼,“客官楼上请。”
“蔡攸不是来作乐,而是受人之托,面见宋江。”
“你这个客人毫无道理,宋江乃梁山头目,他远在山东。岂会光顾京都女肆?”
别磨蹭了,同名同姓之人多得去了,老板娘如何肯定蔡攸须找之人就是梁山的宋江,不是不打自招了吗?告诉宋头领就说蔡攸是国师的亲信。”
李蕴无言以对,慌忙通报了师师。
宋江得知蔡攸是国师派来的,情不自禁地吸了口长气,说道:“宋江就知道国师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想出办法救宋江的。”
“哥哥怕什么?有俺铁牛在,谁敢动哥哥的一根寒毛?”李逵不满地嘟嚷着。”
花荣两眼圆瞪,他指着李逵大声骂道:“还好意思说呢,都是你做的好事,要不,哥哥早就离开了京城。”
“谁叫哥哥招安?你们认为那个鸟皇帝会原谅我们梁山兄弟的行为吗?蔡京不是宋廷的太师吗?为何知道梁山招安,还不放过哥哥?”
花荣被李逵问得哑口无言,不知作何回答?
这时宋江发话,“蔡攸是可信赖的,在眼前无路可逃之际,只能依照国师的计策行事。”
“实在不行,就从地道的另端出去。”花荣建议。
宋江一听,拼命摇头,“怎么行?另一端的出口是皇上的御书房,暴露了皇上的秘密不说,光是从御书房里出来,就会成为刺杀皇帝的反贼,蔡京就可毫不顾忌地追杀我们。那梁山兄弟的前程可就要断送在宋江的手里。”
高俅见国师屈尊拜访,慌忙迎接,“不好意思,没有拜访国师,反倒让国师探望,高俅惶恐。”
“就不要你的我的了,本道来此有要事相商。”
高俅一听,甚感惊悚,看国师的神情,像似火了烧眉毛。
“若是皇上有了纷扰,高大人如何为之?若是朝廷有难,高大人又该如何?”
“这还用说吗?替皇上消除纷扰,帮朝廷解除困难,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之举。”
王道仙摇了摇头,说:高大人言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梁山头目宋江,以社稷、百姓为重,欲向朝廷招安,而高大人伙同太师、皇后,意图阻止皇上与宋江的见面,要将宋江杀死在汴京城里。你以为自己的言行无人知晓,其实皇上的心里似如明镜,本道将此消息告诉于你,是给高大人一次自救的机会,若是贻误了时机,别怪本道日后帮不上你。”说完后便打道回府。
高俅想:道仙本事,师兄不及,他的话语,应当相信,可是自己要如何为之?着实需要花些脑筋。
二哥的话语,抑制不住蔡鞗驿动之心,他心系朝廷,心系百姓,为了梁山能归顺朝廷,就要保住宋江性命。他一口气跑到了‘敷文阁’,将宋江面临危险和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好友吴激。吴激当即就想好了计策,他在米小可的耳朵旁唧咕了一下,就带着蔡鞗来到了膳房。
两人各自喝下了半斤烧酒,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女肆的门口。
这不是五公子吗?领头之人认出了蔡鞗,刚要拦阻,蔡鞗和吴激钻进了女肆。
“五弟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二哥会救宋江的。”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蔡鞗愿与二哥一起担当。”
这时,蔡京走了过来,他问领头人,“里面的人出来过吗?是否有梁山的贼人?”
“小的喊过了多次,只有老板娘回话,说是这里没有来过梁山的贼子。”
“还客气什么?火烧女肆,若是挨到了明日早朝,皇上一旦宣旨,梁山招安就成为了事实,而宋江便是朝廷的官员,再想杀他难上加难。”
“领头之人慌忙跪地,“太师不可!五公子进了女肆。”
蔡京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混蛋,为何不加阻止?”
“五公子喝得醉醺醺的,待小人认出时,他已进了女肆,小人想进去找他,可太师说过,不要惊动梁山贼寇,玩客只进不出。”
蔡京气得捶胸顿足,他大声骂道:“你这个榆木脑袋,具体问题就不知道具体分析,太师府白养了一群没用的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