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离开“五国城”了,韦婕和宋室宗亲们开始一一话别。
钦宗泪盈满眶、万分激动地哭泣道:“望韦母回到临安,能代赵桓向九弟及其宗亲们问好,冀太后将书信呈于皇上,赵桓只想叶落归根,道观安生,无意享受皇室的礼遇。说后,“扑通”一声,竟然跪在韦婕的身前。
韦氏一边躬身扶起钦宗,一边对着他伤心颤言:“皇上,就别折煞韦婕了,您放心,构儿定然会想方设法让皇上回国。”
见此情景,站在一旁的宇文虚中、吴激和前来送行的汉臣们,皆是流下了悲悯的泪水。
此时,乔贵妃怒气冲冲地朝着韦婕走了过来,韦氏见状,连忙迎了上去,悲切地叹道:“是妹妹没有遵守结拜时的诺言:乔丽与韦婕义结金兰!虽非亲骨肉,但比骨肉亲,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此誓,人神共弃!韦婕违背了此誓,愿受姐姐的处罚。”说完,她痛哭流涕,好不凄惨。
“咋是妹妹违背了誓言?皇上不是还留在金地吗?若不是万般无奈,德基岂会留下大哥?回去吧,别自责了,姐姐生气的是妹妹不把回国之事告诉给姐姐,害的乔丽被人取笑,丢失了脸面。”
“是韦婕不好,才害的姐姐被人嘲笑,不过那时的妹妹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万一有误,怕是姐姐舍不得妹妹,会过分难受、徒添伤悲。想当初,韦婕只是一个婉容,临幸的机会几乎没有,要是没有姐姐的鼎力相助,徽宗皇帝也不会将韦婕从婉容升至为“龙德宫”的皇贤妃,也就没有了赵构的生命。尽管放心,韦婕早就说过,构儿是我们姐妹共同的孩子,哪有孩子不要母亲?韦婕回去后,一定要让构儿把姐姐送至大宋朝廷。”
乔丽感动的热泪盈眶,连连说道:“姐姐相信,妹妹放心地回去,乔丽定会照顾好自己,等待姐妹的相聚之时。”
乔丽思维单一,不动大脑。当年郑皇后带着昔日侍女(乔贵妃、韦贤妃)来到了“永宁宫”欲找出懿肃贵妃与王道仙苟且淫乐的证据时,因国师林灵素害怕祖师钟离权收去他那些微的法力,故而诓骗徽宗皇帝去阻止郑氏等人的过分行径。
见显肃皇后满脸的愁容,乔丽故意逗趣道:“好姐姐,忧愁容易衰老,看懿肃贵妃只是比你小了一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就是母女,那狐媚贵妃定是吞服了道师的不老仙丹。”
“够了,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不是什么“淫乐仙丹”、就是什么“龙虎仙丹”,是怕脸丢得不够远,是嫌糗出的还不够大,也不看看有谁在场,张嘴粗话,满口喷粪。本来是去“宁安宫”里搜寻懿肃与王道仙苟且淫乐的证据,可结果呢?王氏和道仙得到了皇帝的护佑,赢得了皇帝的信任,而本宫却成为千夫所指的大罪人。”
见郑皇后怒不可遏,结拜姊妹慌忙跪地。乔丽既惊恐万状、惶惶难安又满腹疑虑、迷惑不解。于是,战战兢兢问道:“皇上没有偏颇袒护的呀,他既肯定了狐媚贵妃的谦让品德,又赞扬了皇后的节俭行为。看不出谁是谁非?”
显肃皇后怒气未消,她大声呵斥道,“你就是个不会开壳的榆木脑袋,本宫真是悲哀,咋会有你们这样的妹妹?除了你的资貌绝伦,有哪点比得上三国时期的大、小二乔?”
乔丽是安徽潜山人,与三国时期的大美女二乔同乡,因乔丽美貌绝伦,又与二乔同乡,便常常自诩自己是乔玄的后代。这话说多了,宫里的人也就自然相信了?
“皇后姐姐,别说了。乔丽就是千错万错,那也是您皇后的人呀,请您留点自尊给妹妹好吗?”
韦婕还在地上跪着,她好想帮助结拜的姐妹说说话,刚想张嘴,可乔丽暗示,不许她帮忙,乔丽深知韦婕的地位低下,又不受皇上的宠幸,若是惹火皇后,必然要吃大亏。而乔丽就不一样,既身份高贵,又受皇帝宠昵,皇后若要刑罚,总得掂量掂量。
显肃毕竟是显肃,她没有责骂乔丽,而是躬身扶起她们姐妹。“都是本宫的不好,把你们当作出气筒,显肃给两位妹妹赔礼了。”
见贵为皇后的显肃放下了身段,给自己赔礼道歉。乔丽、韦婕又一次跪地,她们哭着说道:“是妹妹们忒不懂事理,要打要罚,姐姐毋须考虑。”
“起来吧,我们姐妹三人就似如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人受宠若惊,誓言紧跟皇后,决不异心。
郑氏分析道:“虽说皇上没有明显地偏袒懿肃,但从他的言行中,无不透露出对王氏的同情、关爱与赞许,他要大家探望大师,表面上是索取丹粒,内心却要释解本宫对懿肃和道仙的怀疑。给本宫讲过去、述情谊,说赵楷、话赵植,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本宫处处皆让懿肃。”
乔贵妃总想着人家也会和她一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想到这个昔日的结拜姐妹,不但“涌泉之恩,滴水不报”,反而以怨报恩,叮嘱宗贤,千方百计除去乔丽。
谁来护送天水郡王的灵榇,保护宋太后及其宋廷和议官员秦桧的安全?完颜宗弼想到了王善。
恰好王善也有此番意思,他从杜充的死,想到了自己将来的下场,金廷虽说封许了王善的高官,拟任为平章政事,但王善的将来始终就是金廷用来与宋朝和议的一颗棋子,今天的杜充兴许就是明日的王善。
“元帅有何意图,偏偏要选个汉将去护送天水郡王的灵柩?”金帝疑惑不解。
王善是众多宋将里较有能耐的一个指挥将领,本帅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因为杜充之死而导致恐惧不安、心神不定,弃金离去,若是这样,金廷不用也罢。倘若能够按时回金,皇上就必须重用王善,因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王善又有多大的本事?恐怕元帅是言过其实?”完颜亶听后,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