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贤押着刘彦文觐见了金帝完颜晟,金帝听说刘彦文是在完颜昱的地盘上给抓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大声呵斥道:“完颜昱收受贿赂已经构成犯罪,而匿藏案犯则是罪加一等。念他是金景祖完颜乌骨乃之孙,沂国公完颜劾孙之子,故而不予刑罚追究,只是取消他大金朝勃极烈封号和金室宗亲的特殊礼遇。”
“谁隐藏了罪犯?皇上只是听了完颜宗贤的一面之词,就断定完颜昱私藏了刘彦文,这是栽桩陷害。蒲家奴和刘彦文不分彼此、如兄如弟,此事一点儿不假,早已不叫什么秘密,还在刘彦文担任宋廷太尉之时……”
“够了,狡辩无意。”完颜晟烦蒲家奴罗嗦。
完颜昱自知无可挽回,他悻悻地离开了宫殿。
原来,完颜宗贤一面派人到完颜昱管辖的地盘上去搜查,一面让人把刘彦文从“碎玉轩”的塔楼里给请了出来,刘彦文嚷着要见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笑了笑道:“如今你去见谁,谁就跟着倒霉,如果信得过本王,暂且委屈些时日,让本王去联合大金国勃极烈完颜杲、完颜昱,跟他们一起奏疏金帝,齐保兄弟平安无事,本王相信,由金室宗亲:完颜杲、完颜昱、完颜宗贤三人出面担保,金帝也不会一意孤行,稍过时日,定然就会饶过兄弟。”
刘彦文心想:眼下只有相信盖天大王,只要是能够保得住性命,就任由完颜宗贤如何地摆布。
出去搜查的金兵只是做了做样子,领头之人按照完颜宗贤的吩咐,大声地叫喊道:“犯人抓住了,犯人抓住了……”
豳国公完颜宗贤拿着收受来的金条,押着刘彦文,立刻入殿觐见金帝。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赛里就是个糊涂蛋,竟然会上刘彦文和完颜昱的贼船,皇上就将宗贤的兵权和宗亲的礼遇皆收去了吧,完颜宗贤无福享受、无颜苟活。”
“快起来吧!没有那么严重,豳国公跟完颜昱的性质不同,完颜昱是被动承认,豳国公是主动交代,完颜昱是包庇罪犯,豳国公是搜捕逃犯。鉴于豳国公的悔罪表现,朕不予追究,一切照旧。”
完颜宗贤采纳了妻子韦婕的意见,成功将罪责归咎到了完颜昱的身上。而韦婕的非凡表现,更增添宗贤难舍的心情。
刘彦文的前脚刚进监狱,完颜昌的后脚就走进了牢房,没等刘彦文、赵木咢申诉、辩驳,二人便成了刀下之鬼。
其实完颜昱、完颜宗贤跟完颜晟的对话,完颜昌和宇文虚躲在屏风后面,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待二人走后,完颜昌向金帝献策道:“只有趁热打铁,才能锻造成功,要想在金廷顺利地推行汉制度、传播汉文化,立斩刘彦文、赵木咢便是金廷目前的当务之急。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打击守旧派,使之没有复辟能力。”
完颜晟十分赞同地点头说道:“就按鲁国王的意思去办。”
刘彦文想不到金廷会不通过任何的审讯,就将自己推出去斩首,临刑前,他大声疾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上天为何要这样待我?天理不公,天理不公啊!”
赵木咢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像堆烂泥,临刑前只会微颤地说道:“木咢不想死……木咢不想死呀……”
见完颜昌得势,完颜杲的心头好比是给针扎了一样的难受,往日里二人就似如好斗的公鸡,你不依我,我不饶你,过去皆有太祖的庇护,完颜昌既力不从心,也无计可施。现在完全不同,四哥完颜晟见鹰派势力锐减,转而听信了完颜昌、宇文虚中之流的话语,对金要实行汉人制度、要传播汉人文化,女真是马背上的民族,是靠着武力来夺取天下的勇者,“胜为王,败是寇”,徽、钦二宗既然是失败者,就根本没有资格和我们女真民族谈什么是尊敬谈什么是****。可四哥要做些什么?他身为皇帝,干的皆是一些不靠谱之事,虽说娶了宋室宗亲的女人,却个个转送给了盖天大王,明明将徽宗之女赵福金许配给了完颜宗翰之子设也马,却临时变卦,又将赵福金嫁给了完颜宗望……想此,完颜杲口歪眼斜、神经麻痹,不会儿浑身抽筋、倒地而毙。
刘彦文斩首后,余小花紧接着就去完颜昌的府里会见了秦桧夫妻,王府里的管家告诉她,秦桧夫妻早已跑回宋国了,余小花不相信,她现在好想见到自己的亲生闺女。
鲁国王回到府里,管家告诉完颜昌,余小花寻找女儿之事,完颜昌先是嫌管家多嘴,接下转念一想,那招弟既然是她的亲生闺女,实情告诉又有何妨?只是要向她明示其中的厉害关系,为了自己的女儿,余小花也就定然不会泄露秦桧南归秘密。
完颜昌夫妻面见了余小花。余小花含泪讲述了自己的人生经历,之后,叹气道:“卑女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鲁国王请放心,只要招弟、秦桧能安然无恙、平安无事,卑女便心满意足、快心遂意。王爷夫妇待女儿不薄,卑女为招弟能认下了忒好的爹、娘而倍感荣幸。为此,卑女代招弟、秦桧,感谢王爷夫妇对他(她)们的的体贴入微和精心呵护,如此恩德,卑女实难回报。”说后,余小花“扑通”跪地,感激涕零。
鲁国王夫妻连忙将余小花扶起,完颜昌关心道:“此事过后,余女士是否前往‘五国城’?”
“卑女的贱命是猎人邱八救下来的,余后的时日,卑女要跟着着邱八,报答他的救命恩情。”
“也罢,余女士只是徽宗认下的一个干妹,跟宋室宗亲并无任何血缘关系,那‘五国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只要本王疏通一下,余女士便能跟着猎人进山度日。”
“王爷要派兵送余女士进山。”鲁国王的妻子十分关心。
鲁国王点了点头,说:“余女士是招弟的亲娘,送她进山,理所当然。”
“毋须麻烦,邱八来也。”完颜希尹一边说话,一边乐呵呵地走进了鲁国王府。
余小花和邱八向着恩人完颜希尹、完颜昌深深鞠躬感谢。完颜希尹道:“别客气,希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大金朝廷。你们就忘记过去,幸福度日吧,希尹、王爷定会进山与兄弟们大口地喝酒,大口地吃肉。”
“那就一言为定,日后咱们山里相见。”邱八十分高兴地说道。
小花虽说没有见到女儿,可也知道女儿、女婿的所处境地,她十分欣然,或许是这辈子再也看不到女儿,但母亲的心里永远装着自己的招弟。
小花、邱八回到了夹皮沟的大山里,辽人阿尔古被金帝御封为夹皮沟的金矿新老板,阿尔古自知此官来之不易,他向金帝立下誓言:“此后的矿山便是阿尔古的家乡,矿工便是阿尔古的兄弟,阿尔古要从肖老板、刘彦文身上吸取教训,不寻花问柳、沾花惹草,不唯利是图、利欲熏心,要让夹皮沟金矿成为辽、汉民族和睦相处的典范。”金帝听后,连连点头,十分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