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的时间转眼就到了,辩论前,金帝完颜晟在皇室宗亲和大臣们面前有番讲话,希望辩驳双方都能理性对待此次辩论。
勃极烈完颜杲站出来说话,他拿出事先就与完颜宗贤、完颜昱用金、汉两种文字誊写好的生死协议书,大声地说道:“此次辩驳关系到大金国的对宋路线,胜方的主张取其精华是为大金日后的对宋策略,败方则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完颜杲的话正合帝意,刚开始作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金帝不好把话说死、将事做绝,今日此语由德高望众的勃极烈完颜杲呼出,完颜晟十分喜悦,微笑着说道:“五弟乃大金国里最大的功臣,此次辩论就按着五弟的意思去做。”
完颜杲近来身体欠佳,他是完颜宗贤、完颜昱请过来为刘彦文和赵木咢助阵的,完颜杲和完颜昌历来不和,他不希望完颜昌在大金国里一手遮天,故而应允捧场、帮忙。
此次辩驳,关系到在金宋室宗亲们的未来,是宋室宗亲们的生死机遇。若是正方既能将完颜希尹提出的问题阐述的头头是道、条条是理,让反方无力辩驳、哑口无言,又能够让评委和金室贵族们心服口服。金廷就会将宋室宗亲移至号称坐井观天之地“五国城”。
“五国城”并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但对身陷浣衣院的宫女们、对在金矿无日无夜劳作的皇子和驸马们来说,无疑是个好的去处。
辩论开始了,完颜希尹将辩论双方,评委以及在座的金室宗亲,金廷大臣,辩论规矩、辩论意义……逐一地介绍给了此次辩论的参会人员。
完颜希尹走到赵植,蔡鞗的面前,二人毫不思索地签下了自己的姓名。完颜希尹又走到赵木咢、刘彦文的面前,赵木咢惶惶不安、胆战心惊,他轻声地对刘彦文说:“姑父,这能签吗?万一辩输,别说是当金廷的大官,连小命都不保。”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全力以赴。”其实刘彦文更加害怕,他害怕为之努力奋斗的一切会付诸东流。他手脚冰凉、两腿发颤,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为了美好的前程,只能以死拼搏。
辩论双方都签字后,紧接着的就是评委们的立言表誓,待一切就绪后,激烈的辩论开始了。
完颜希尹走到大殿的中央,眼睛直视应邀前来参加辩论会的徽、钦二宗,这父子俩卷缩在一起,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何种命运?
“徽、钦二宗,原是宋朝的太上皇和皇帝,自北上金国后,父子二人忍难忍悲痛、屈辱,金廷上下对他们父子的做法颇有争议。有人说:二宗是学古人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为的是励精图治、以图复国。辩论双方看法如何?就此辩驳。”
完颜希尹把题目念完后,给正方的一辩做了个手势。一辩赵植站出来说话:“徽、钦二帝曾是大宋国的皇帝,有此想法亦所当然,没有哪个帝王不爱自己的江山?可是,徽、钦二帝并没有像勾践那样以图复国,而是处处替金人着想,不但遵从金人的利益,服从金人的安排,还惟恐自己做的不好。”
紧接着就是反方一辩赵木咢的驳论:赵植的说法,木咢不敢苟同,首先是在称呼上有误,徽、钦二宗是为大金国的俘虏,称谓二帝,居心何在?又将大金皇帝置放何处?
其次,徽、钦二宗的所作所为与越王勾践的言行举止如出一辙,越王曾败于吴国,被迫投降,且随夫差至吴国,臣事吴王。勾践用尽手段麻痹夫差,美女西施便是其中之一。二宗表面上臣服,内心里抵触,能心甘情愿地为金人倒洗夜壶,恰恰说明二宗想让在金的汉人同情怜悯,以至反金投宋,而金室王公贵族里的宋室妃子、公主,宫女,和越国的西施有什么不同?”木咢说完,额头冒汗。
蔡鞗十分严肃地说道:“木咢皇子的说法实在欠妥,与金廷目前的国策和利益完全相悖。且不说徽、钦二帝曾是大宋的皇帝,光就亲情而言,他们是你的父亲、是你的兄长。尊一声父亲,道一声兄长有何不可?”
大殿里一片哗然,此时台下的完颜宗英大声说道:“谁没有父母?谁没有兄弟?不认父兄之人,乃畜生不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一些人冲了上去,朝着木咢身上拳打脚踢,见是这般乱象,完颜希尹连忙喊停。而刘彦文却乘乱逃出了大殿。
此时,余小花、阿尔古、邱八赶来了,完颜昌急忙让他(她)们走进大殿。
辩论会改成了批判会,余小花含泪倾言,讲述了自己悲惨的过去,阿尔古、邱八也一起控诉了刘彦文、赵木咢的卑鄙行径。
赵木咢一听,摊倒在地,他全身颤抖、战战兢兢,裤裆里流出了全是浑浊的臭水。
完颜希尹走到金帝面前,轻声说道:“辩论还没完呢,谁输?谁赢?”
“就你个滑头,不是明摆着的吗?按协议照办,由鲁国王负责处理。”
见金帝放话,完颜希尹大声宣布:“此次辩论正方胜出,正、反双方须履行协议。”
赵木咢被金兵五花大绑地抓进了监狱。而刘彦文却跑出大殿,躲进了豳国公完颜宗贤的府里,可是还没躲上两天,完颜宗贤不但上缴了刘彦文贿赂的金条,还亲自押他送进了监狱。
话说,李纲来到了洪州,见是灾民遍地,他连忙开仓赈济灾民,将大批的灾民从死亡线上拯救下来。李纲不忘抗金大业,向高宗写奏折,奏折里毫不客气地批评朝廷一味采取的退避之策,“可暂而不可常,可一而不可再,退一步则失一步,退一尺则失一尺”。他告诫高宗:“勿以敌退为可喜,而以仇敌未报为可愤;勿以东南为可安,而以中原未复、赤县神州陷于敌国为可耻;勿以诸将屡捷为可贺,而以军政未修、士气未振、而强敌犹得以潜逃为可虞。他建议,朝廷应将淮南、荆襄建成东南抗金基地。在两淮及荆襄置三大帅,各领重兵,以图恢复。有了这些措置,则大宋中兴之期,指日可待。”可惜,这些透彻之论,不可能入高宗之耳。这位胆小皇帝即使偶尔挺起了腰板儿,也是为了挣脱一时的困境,从来没有收复幽燕之志,他不希望自己忍辱负重得到的皇位为此失去。既然如此,李纲的苦口婆心,也就完全无用。他的奏折就像石头扔进深潭里,无声无息。
高宗要是能采取李纲的建议,宋朝早已恢复原来的疆土。可是高宗就是一个十足的利己分子,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抛弃疆土。抛弃宗亲,是一个十足的卖国投降派。他利用李纲皆是权宜之机,用完就抛弃,而且再不敢让他主持抗战大局,只是将他放到地方任职。而李纲不管做什么都能为民着想,他到哪里,都会受到百姓的拥护和爱戴,为百姓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他生不逢时,扶持的皆是不想作为,心胸狭窄的皇帝,但是李纲依然保持着豁达的心胸和良好的心态。为此,受到后人的景仰和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