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熙回到了公寓里面,还在不停的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儿。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太幸运的人,没有太享受过父母的宠爱,就连最疼爱她的奶奶,也有她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导致奶奶的早早离去。
宁夏熙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被眷顾的人,爱而不得,亲不待养。
虽然,该生活的还是要生活,该乐观还是要乐观,但总觉得她的开心,是否与表面的,他会跟你嬉笑打闹,会跟你开着各式各样的玩笑,他也笑得很开心,但那都是浮于表面上的,永远无法接触的最内心的,最深的东西。
因为那是她藏起来,独自留给自己的伤痛。
这么久了,除了提心吊胆和不适应之外。她这才像是真真正正的,触碰到了温暖。
她现在回到公寓,还回想得起来,教授那般像爷爷一样,替她撑腰的话语。
“这次测试,我不好明了插手,毕竟成绩已经登出,也都已经发放到你们的手上,可是如果再有下次,我保准不饶他们。你放心。”
宁夏熙感动的无以言表,只是咬了咬唇,狠狠的点了点头。
要说一个亚裔,能够在美国,达到这样说受人尊敬的高度,那必须得是,本人拥有十足的才干和通天的情商。
还有就是时间的磨砺和沉淀。
这几点,老教授在他摸爬滚打的这些年里一一领悟。终于达到了这个高度,却还能够保持着,对自己对学术的一片赤诚之心,着实不易。
“小熙,你干嘛呢?”
她回到寝室,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连室友回来了,也都没有注意。
“学姐,你认识咱们学校一个华裔的老教授吗?”
“我就说,你每次叫我学姐的时候,都是要问我学校的情况,或者是有求于我。你说的那个老教授,我曾经听说过,他在学校里面,受人尊敬,学术研究也颇有成就,怎么着,你对他的课用兴趣啊,不过我听说,他,带着他手下这批学生之后,可能就不会再带研究生了,到我们那个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再者这说来,他的要求也一直都挺高的。我可不想把我的青春年华,全部消耗在做学术研究上。”
研究什么呢?他们的这个专业,即使在国外进修,读那些,生涩难懂的传播类的书籍,听那些不同国家不同社会,不同理念的传播方式,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学姐你的意思是,你可能读完明年之后,就会出去工作,然后,有可能回国,就不会再继续学校的学业了?”
程琳比宁夏熙要大一届,看起来人也十分的稳重,也有很多的教授曾经夸过他,是做学术的这块料,但她自己对自己的人生规划的很好,她很清楚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而不是被其他人三言两语,就转变了志向。
“我呢,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咱们传播学的如果,在学术的研究方面,越走越远的话,失去了一种,去实践的本领,也是要不得的。你自己想一想,你为什么会拿起笔?扛起摄像机,拿起来话筒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走到荆棘遍布的地方,走到危机四伏的任何一个地方,你都要去挖掘,你想要把不为人知的,有价值的东西,摊开在人的面前,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想再继续做学术,而是想要尽快毕业,尽快走上社会。”
其实程琳的理想,很简单的。去找一个工作,能够做他本职行业的,相当于做一个新闻工作者那样,做一个有态度,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学姐你好厉害。”宁夏熙由衷的佩服,开扪心自问,自己当初选择这个职业,选择这个专业,并不是出自于对他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和兴趣,大约只是觉得,比较适合,还不反感。
“你这个学霸呢,就不用再继续夸我了,咱们的人生不一样,你如果认识了那个教授呢。可以跟着他继续做研究,不过我老早就听说他不收学生,还是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老教授还收不收学生宁夏熙不知道,她只知道老教授是个平易近人的老人。他也知道这个老人,在他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给了她不可多得的温暖,她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这两个聊天,聊着聊着门就被打开了,原来是和她们一起租住的罗琪回来了。她很大力气的把门打开,然后悄咪咪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像做贼似的,把门给关上,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着室友走了过来。
“你慌里慌张的干嘛呢?”
她们三个租住的房子不算大,卧室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没有专门的门,三个人,挤在一间很小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感情说不上太好,但也绝对不差。
客厅的正中央是沙发和电视,然后有四个角落,分别放的是他们的床。还有他们唯一大件的东西——冰箱。
洗衣机,放在独立的卫生间里。就学生来说,住宿条件还算可以了。
“哇,幸好我尽快回来了,否则我还真受不了,这国外如此豪放的交友方式。”
“怎么了?是有人跟踪你吗?那你下次一定要早点回来,我没有想到,这大白天居然也有人这么大胆。”
程琳吓了一跳,立刻跳起来,把罗奇拉了过来,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观察到她并没有受伤之后,才终于放心下来,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面谈心。
罗琪猛灌了一口水之后,开始解释今天的情况。她才刚开学认识了班上两个同学,那两个同学对他异常的热情,还要教她语言约她出去看电影唱歌,罗琪当然没有同意。
“我跟你说,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是跟我就是,可能他们对东方的女孩子,有一种误解,哈哈哈哈,我不是说我自己魅力大。”
罗琪讪讪笑着,有点不好意思。
“别人追你,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啊!”
“不是恼羞成怒啊,是他们从一开始,就提出很过分的要求啊。我没有想到是这么开放的,我不觉得,从一开始来的时候,就能够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是个什么要求?在这里混了一年的陈茵哪里还会不懂,看着罗琦没心没肺,看样子也不像是被这件事影响的,也就开起了玩笑。
“什么要求啊?你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给你出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