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面对捷娅恶毒的眼神,兽皮小帽又是摇头又是挥手,丫五大三粗的汉子,这妖情的动作让人看的恶寒。
“捷娅,我的亲卫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今天来,就是因为手里有证据。
也不知道,捷娅哪来的自信,笑的花枝招展,“我的府宅就这么大,阿弟如果不信,亲自搜一搜吧,但是我丑话说前头,如果没有,哼,这个楚流光必须留下!”
“威胁我!”巴图怒斥。
“我怎么舍得哟,你可是我最疼的阿弟!”不知捷娅在想什么,眼神在楚流光与巴图身上游移了一会儿,“我再疼阿弟,这里也是郡主府,而她,苍龙人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捷娅底气十足,她已经急不可待的等着楚流光给她交待,最好是任由她处置。
“想要交待,那就等搜完再说!”楚流光冷声说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有捷娅悔死的时候。
乌木达带人,搜遍了大小院子,还有府中所有的房间,连柴房跟茅坑都搜了,没有!
捷娅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流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的马鞭正一下下抽打在楚流光身上,抽得她皮开肉绽,哭喊着爹娘,哭求饶她一条贱命。
答应楚流光的事却没有做到,巴图的脸色更是不好看,“再搜一遍,我亲自搜!”
“你说什么?”捷娅尖叫起来,“巴图,你是不是疯了,为了这个楚流光,你连我这个堂姐都不相信了!”
“你值得我相信吗!少跟我废话,搜!”
“等等!”楚流光说道,如果不是发现捷娅先前惊慌的眼神,凭现在的结果,她心里也会动摇。
楚流光朝巴图笑道,“让我试试!”
“好,你跟你一起!”
知道巴图误会她的意思了,楚流光也没解释,而是从身上拿了一个半掌大小的白瓷瓶打开盖子,将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数条黑色的小虫子在地上缠成一团,没会功夫,朝不同方向散开。
柔软的虫身蠕动的越来越快,楚流光挑了几人跟着。直到那几个被挑出来的汉子走出视线,楚流光把玩着白瓷小瓶,如果虫子无功而返,那桑青子是真的不在这儿了。
从楚流光脸上看不出丝毫焦急、担心,这种牵挂的滋味被她极好的掩在心里,时间拖的越长,对桑青子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楚流光放虫的举动,在巴图眼中无疑是惊奇的,却让捷娅看的惊心动魄,她从那人身上翻出的一个小瓶子里就装着虫子,只是那些虫子是绿色的。
时间在楚流光耐心的等待中流逝,而等待的时候对捷娅来说,绝对不好熬。那些只是一脚就能踩死的虫子而已,她早就知道这个死丫头能折腾……
“找到了,找到了!”侍卫粗犷的喊声,不但打断了捷娅心里所想,也将她推上了悬崖断口。
怪不得先前的侍卫没有搜到,原来,在捷娅的房间里有地穴,入口隐藏的极好的地穴。
巴图深看了眼捷娅,冷冷的说道,“守好郡主,别有什么闪失了!”
“是!”乌木达领命,带着十个侍卫把捷娅盯的死死的。
巴图与楚流光一起下了地穴,只有一个侍卫在前开道,实在是地穴的通道太窄,没走多远,便是一间不大的房间,石床上,有一个人正蜷缩身体,面朝墙壁躺着。那些黑色的小虫如见到亲人般,蠕动着身体,兴奋的爬上床,爬上那人的身体。
这一刻,楚流光没有扑上前,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冰冷的脸色,厉色的眼神,捷娅,一定会为她的所作所为负出代价。
这边楚流光终于找到了桑青子,另一边,翡翠城外,苍龙皇太子的车驾浩浩荡荡的越行越近,因为北蛮汗王那里早有人前去禀报,所以汗王命木坎王爷出城迎接。
别看桑青子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神智很清醒。黑色的小虫一上他的身,狂喜、激动、委屈一股脑的全表现在了脸上。只是他实在是浑身无力,只能让他的“侄女”帮他翻身。
楚流光皱眉,都瘦的脱相了,“对你用刑了?”说话间,楚流光按上桑青子的脉息,一股纯然真气行走于桑青子腑脏与经脉。真气在桑青子全身行走一遍后,楚流光收了手,悬着的心也落了回去,除了些皮外伤,桑青子还有些营养不良。
有了楚流光渡入的纯元真气,桑青子重重的吐了口浊气,一股温热平和的暖流,流过七经八脉,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血色。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候捷娅的祖宗十八代。
与其说桑青子百毒不侵,不如说他就是个药人,但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巧的就连桑青子都想不到,他也会有被人下药迷倒的一天。能将鬼手神医小河沟里翻船的东西,虽然是捷娅的。但那女人只会用,并不会制。那药是捷娅在一个落没部族,用羔羊皮的褥子从一个巫医那儿换来的。
“真是不小心,竟被人下药了!”楚流光这话在巴图听来,不但有关心,还有些许埋怨。但是桑青子却是一脸的委屈哀怨,因为他可没从小魔女话里听出关心,他听出来的是责问跟训斥。真他娘的可悲,江湖上令黑白两道又敬又畏的鬼手神医,竟然栽在个蛮子女人手里,最最可耻的是失足于自己的精于之道。
按说凭桑青子的本事,还有他身上那些宝贝瓶瓶罐罐,一次失足,已经是奇耻大辱了,可看他现在的死样子,简直就是将失足进行到底。
桑青子险些泪奔,能不能不揭人家血淋淋的伤疤。他身上的所有宝贝都被那个死女人搜走了,连根虫子毛都没给他留下。接连三天,死女人一口吃的喝的不给他,却给他喂了三天的药。
“我怀疑药里掺杂了阴邪之物,要不然,就凭我的身板,哪会这么惨。”
楚流光白了他一眼,问道,“你跟她有仇?”
桑青子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我都没见过她,当然,她的大名我以前是听过,不过,当日我并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