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拿下!”摄政王不怒而威,皇甫文武还没顺过来气,便被雷厉风行的铁卫一左一擒住了胳膊,皇甫文武身后站着的铁卫,一脚踢在他的关节处,将人直接踢跪在了摄政王脚下。
“王叔……”皇甫文武原本是想喊王叔救我的,但他再愚钝此时也分得清将他押制的人正是这位王叔的铁卫,待腿痛渐缓,一幅饱受惊惧的样子,“王叔,您这是,您这是……奸恶之徒已逃出皇城,王叔还不快让铁卫速速将人追捕回来,为何这般对待亲侄儿!”
不远处的楚流光禁不住冷笑,真是蠢蛋,怪不得当年的凤栖先帝在挑选未来帝君时,最先舍弃的就是广禄王,摊上这么个蠢儿子,即使广禄王得了皇位,不过一世罢了。
摄政王俯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皇甫文武,目光森严,“到底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
“是,是,王叔说的是,都是侄子无能,才让奸恶小人得逞,还望王叔给侄子讨回公道啊!”
噗,楚流光嘴里还没来的及咽下的粗茶,尽数喷了出来,还好都喷在了地上。
轩辕焱摇头,拿起楚流光手里的帕子将挂在她嘴角的水渍轻柔拭去,“为个将死之人呛到自己,你可真行!”
她哪里为了什么将死之人,实在是皇甫文武太奇芭了。
“你们说,皇甫文武是大智若愚啊,还是真蠢!”楚流光恶趣的问道,实在是皇甫文武刚才说的话太水,脑袋被门挤了吧。
轩辕焱白了她一眼,凤无忧眼神微敛,随即朝街上看去,“凤栖又要变天了!”
看着指着望自己给讨回公道的侄子,摄政王竟然笑了,笑的冷酷,笑的狂傲,“好,王叔这就给你讨公道去,带走!”摄政王挥手间,铁卫拎小鸡似的将皇甫文甫拎了起来,拖到马匹前,将人肚子朝下绑在马背上。
“王叔,王叔,您这是干什么,王叔!”
“闭嘴,广禄王勾结天刹盟行刺皇上,篡夺皇位,等着极刑吧!”铁卫冷喝,皇甫文武一幅见鬼的样子,喊声越发的疯狂起来,“我要见我父王,我要见皇上,王叔,你让我见我父王,这里面一定有奸人设害,一定……噢,皇甫傲天,是你,是你,你才是勾结天刹盟刺杀皇上,篡位谋反的罪臣,唔!”铁卫的手够狠,一掌拍在皇甫文武后心处,不但将人直接拍的禁声,更拍出一大口的浓血。
近些年来,日益水火不容的摄政王与广禄王,今日是彻底撕破脸了。皇家或许也有亲情,却因时因人,更要审时度势。今日今时,所谓的手兄相残,不过是在保全自己,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若不能借此事将广禄彻底铲除,以广禄王独断狠毒的性子,一定会发狂的报复回来。那就是一条獠牙沾毒的毒蛇,随时都想咬你一口,将你置于死地。
皇甫文武被铁卫带走,皇甫傲天朝茶棚而来,虽然武功不如凤无忧,但是摄政王威势不减,一双幽深的炯眸久久凝视着凤无忧,天地间,似风云变幻。
轩辕焱把玩着粗糙的茶碗,茶汤与平日所用更是云泥之别,可是喝在嘴里却很有滋味,原因不在茶,却在喝茶的心情,还有陪他喝茶的人,至于多出的凤无忧,日后有他忙的,摄政王如此看他,心里已然有了决定。凤栖若不是变天,那么摄政王府将会迎来它的万劫不复,甚至是灰飞烟灭。皇甫傲天此人,不做则已,一做便会做透做绝,永绝后患。
“即日起,你不再是什么凤无忧,你是皇甫诺,文王的儿子皇甫诺!”扔下话,摄政王皇甫傲天扬长而去,凤无忧剑眉瞬敛,事情的发展已然离他的初衷越来越远,他怕皇甫傲天将来的所作所为,不但与他背道而驰,更甚者,将他拉进一个他从未想过,也不会去想的泥潭,自此后再也拔不出身,将与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国家,生死相连。
“我们也回去吧!”楚流光站起身,热闹看够了,她还有事要向轩辕焱问清楚呢。
凤无忧虽然也站起身,不知为何,双腿如绑了铅石一般,竟然不想与他们同行,尤其看轩辕焱随意的牵着光儿的手,心口如刺蜂针。
“我去老宅看看,光儿先回吧!”凤无忧说道。
老宅?就是那座废弃的宅子,楚流光正欲说什么,轩辕焱先她一步,“玉面公子是该找个地方静心想想,毕竟……关乎江山社稷!”
凤无忧目光泛寒,可恶的轩辕焱,用不用说的这么直接。
“江山社稷与我何干,南亲王多虑了!”
“本王是否多虑了,玉面公子心里有数!”
男人啊,深沉起来真让人头痛。
看着那抹早已印刻于心的身影渐渐远离,凤无忧竟然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茶已凉,却比不过他的心更凉。
“公子,请我恕直言!”落日坐了过来,奔雷随宫主回了装裱铺子,他则自行做主留了下来。
“哈哈,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说直言的!”若没有落日,他怕是大仇未报,已经去寻早逝的父母了。
落日微微的笑了下,“我们四人虽是宫主的亲卫,但是,熟知宫主脾性的,我们远远比不上公子。”
凤无忧也笑了笑,“你们确不如我,自光儿三岁那年,我便在她身边照顾着,说句夸大的话,我是看着光儿长大的!”
“也正是如此,公子该明白,既然是宫主认定的,便很难改变!”
哈哈,凤无忧真想仰天大笑,落日转了这一圈,无非是在告诉他,光儿身边的位置已然给了轩辕焱,他再执迷下去,无非徒增烦恼。可是,深埋心底多年的情愫,怎能说割舍就能割舍的掉,若真这么容易,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浅薄。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份情愫有多深有多重,那曾经是他最美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他让自己必须一天比一天强,只有那样,才配站在光儿身边,才配继续保护她。可如今,梦破了,人却醒不过来。
凤无忧这边以凉茶代酒,茶不醉人,人却自醉了。
至于轩辕焱那边,一路上,身边的小女人一声不吱的,甚至都不看他一眼,从没见她走路这么专心过。以至于,南亲王的飞醋莫明的就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