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再不睡,明早起来眼睛该不舒服了。”温暖的声音,似神奇的药剂,楚流光哼哼着,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怎么知道我没睡!”嗔声中流露着小女人的娇气。
轩辕焱笑道,“你若睡着了,气息很轻,偶尔还会小猪似的哼哼两声,再叭叽下小嘴!”
楚流光险些跳起来,她自己是不知道睡熟时什么样啦,但是漂亮娘最最清楚了,漂亮娘就曾经说过,她打小就这样。
“你怎么知道!”楚流光问,惊悚吧。
轩辕焱笑意更浓,唇贴在楚流光耳边,那日芙蓉帐内,有人完事了,大爷似的呼呼大睡,他可没睡着,所以就看了个精光,听了个全套。
“嘶……好痛啊!”小悍妇发威,在他腰上狠捏了把。
“疼死你得了!”
“你不心疼?”
“不心疼!”
“乖宝儿,又犯混!”
“你才犯混呢!”强上的睡的不醒人世,被强的却清醒的不得了,这里面的水份太大了。
轩辕焱哼了声,既然说他狠混,那他就混给她看。
两人嘻闹了小会儿,轩辕焱虽然想要,却不舍得累着他的心尖肉肉,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
昨夜,对张城首来说,就像做了一场恶梦。盼着天亮,更盼着南亲王能快些离开,他的妻儿也好早些被放回来。
随亲王入城的小队人马已整装待发,张城首小心翼翼服侍着。
看着南亲王终于上了马车,不禁松了口气,撩起衣袍,双膝跪地,恭送亲王座驾。
“他在谢你不杀之恩呢!”掀起车帘,看着跪地不起的张城首,楚流光叹了声。
轩辕焱不语,霸道的落了楚流光掀起的车帘,小气的男人,大清早街上行人又不多,再说禁军护卫着,哪个敢上前。
城首府内,张城首不停踱步,该来了,该来了呀。
“大人……”
等不及侍卫禀报,张城首心急如焚的问道,“亲王的人马可是离开了?”
“是!”
是啊,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想必已经走出好长一段路了。
“下去吧,慢着,今日本官谁也不见!”又在前厅徘徊了好一会儿,张城首回了后院。前厅毕竟显眼,那人不会在前厅出现的。心里着急,脚下走的又快,张城首险些摔倒。这真是送走尊神,又迎阎罗啊。
推开房门,张城首心神俱惊,那黑衣人正坐在桌边,拿着一块鹿皮擦着寒光闪闪的长剑。
“你……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还不快放了我的妻儿!”
那人轻挑的目光不屑而阴冷,“急什么吗,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的妻儿!”话音未落,剑锋已抵上张城首的咽喉,惊惧中的城首大人张嘴只吐出一个“你”字,剑已贯穿咽喉。
“下去找他们吧!”剑收,血如泉涌。张城首那双喷张的双目,死死的看着黑衣人,他听命行事了,他听命行事了,为何,为何,夫人还有他的一双儿女。
黑衣人阴冷的笑声中充噬着血腥的杀气,“他们只比你早走两个时辰,现在去追,还来的及。”
敢做毒害亲王这等大逆不道,足以诛九族的事,为的就是保全妻儿的性命,到头来,没了,全没了。血沽沽外涌,不知张城首哪来的怪力,竟然还能笑,只是那种笑太过扭曲,太过痛苦之余,还有些报复的快意。最终,嘭的一声倒地不起,怪异的笑便冻结在脸上。
沾血的剑锋在张城首身上擦了擦,如来时那般,黑衣人身手迅捷而诡异的翻墙出了城首府,脚下数个起落,最终停在一座破败的废弃院子里,推开虚掩的房门,随着扑鼻而入的血腥味,还有小男孩惊恐的叫声。
孩子哭喊的声音越大,黑衣人非但不恼,反而很享受的阴笑着。
“娘,爹……”
“小崽子,省些力气,一会儿好好侍候爷吧!”
“啊……娘,娘,姐姐……”任由小男孩喊破了嗓子,血泊中的妇人还有与他一般大小的小女孩,一动不动。妇人到死睁着眼,小女人一双小手死死撰着妇人的衣袖。
啪,劲力袭来,黑衣人挥剑抵挡,石子击在剑上,虎口被震的生疼。
黑衣人没来的及问“什么人”,偷袭他的人已经站在门口,青衫锦袍,玉冠墨发,俊秀如玉的容颜难掩怒火熊熊,难掩阴森戾气。站在其身旁的紫衣男子,亦是冷峻的骇人。
“你们……没走……”
“畜生不死,我们哪舍得走!”楚流光说,克制着不去看血泊中的小女孩,她怕多看一眼,会直接抹了眼前这个畜生的脖子。
黑衣人目光闪动,试图寻找突破口,可惜,禁卫军已将此团团围困,他插翅难飞。
黑衣人剑锋直指轩辕焱,似要誓死一拼。楚流光却在他目光微闪时,先一步出手。黑衣人不过虚晃一招,实则是要拿小男孩做自己的保命符。
黑衣人虽快,却快不过楚流光,剑锋落空,再看,被吓得呆住的小男孩,已被楚流光夹在胳膊下。
“找死!”黑衣人暴喝一声,挥剑直取楚流光项上的人头。
“接着!”楚流光的话音未落,一手将小男孩推给了轩辕焱,一手掌风挥出。
嘭,黑衣人被震退,幸亏身后有口大缸顶着,只是,啪的一声,缸身四分五裂,黑衣人还没来的及震惊,右臂如被人硬生生的卸了下来一般,那杀人无数的长剑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楚流光一步步上前,正准备把剑捡起来,小手被轩辕焱扯了回来,宠溺的说道,“别脏了手!”随后命夜狼找把干净剑来。
夜狼用的是刀,疾风用的是“双流星锤”,禁卫军到是有配剑。
黑衣人按着断臂,看着那长的如小仙童的少年,接过南亲王递来的剑,正目光森寒的看着他,身体的抖动在加巨。
“畜生也会怕?”楚流光问,冷酷至及,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杀气,意能让杀手为之心寒胆颤。
前无生路,后无退路,自己动手终好过落到他们手里,黑衣人的那只好手看似不经间的滑向腰间,摸到一物,未等抬手,以后再也用不着了,因为,这只好胳膊有幸被南亲王的内力震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