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二日傍晚,汴京城内则一片凋敝,城中补给被隔断,存粮主要又被征作军用,城中百姓只得将城里的蟑螂、老鼠、树皮、草根能吃的都吃了,最后没办法只得邻家换子而食,场面惨不忍睹,人性也已荡然无存,城中百姓想的只是如何活下去。
这几天工匠们日夜赶工修补城墙上的坑洞,这是前几日金国大军攻城,试图用巨神抢夺城楼,巨神在攀爬城墙时留下的。夕阳映衬着青灰色的城楼,而城楼上的站着一位身披金甲的将军,此人乃守城主帅张叔夜,原为四壁守御使李纲将军之副将,李纲被罢免后其暂代四壁守御使之职。张叔夜望着城外十几里处银河般连绵不断的光点,那都是金军的营地,金军包围汴州已有近一个月,围攻京师也已经有9日。“将军,防御工事已经修筑完毕。”副将的话打断了张叔夜的思绪,“好。”张叔夜只冷冷的回答到,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各地援兵再不来,汴京撑不了今明两天了。
“报,两千死士已集结完毕,等候将军派遣。”,“好,死士们都是从哪些军营选拔的?”“报告将军,所有人都是从上四军选拔出来的精锐,其中捧日军115人,天武军319人,龙卫军622人,神卫军944人,总计2000人,其中包括都头24人,还有…。。”“还有什么?”张叔夜问到,“其中还有“带御器械”风神枪段大人”。“段宸!传令下去,两千死士在天黑前驻扎在城门外”听到这个消息张叔夜本已暗淡的内心泛起些许火光。
全国各地士兵以禁军为主,禁军分上军,中军,下军,自然以上军为之精锐,而直属于殿前司的上四军乃上军之最,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士兵个个万众挑一,上四军为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军,此四军虽军职平齐,但士兵实力从左至右依次增强,以神卫军实力最强,所以历代“带御器械”六人均从三千神卫军中选拔,此六人乃万里无一,实乃百万将士之中最强者,因“带御器械”是实职又是皇帝托命之臣,所以此六人在朝中威望极高。
夜色逐渐的逼近大地,带来的不是夜晚的宁静,而是夜幕中的杀机。这九天夜里张叔夜没有合过眼。随着时间越拖越长,金军为了赶在宋朝援兵到达前攻破城池,进攻是一次比一次疯狂,宋兵的伤亡也是一次比一次惨重。现在张叔夜又一次走上城楼,注视着城外,来回漫步着,寻觅着不想寻觅到的东西。“唉~!”肺气遇冷凝出一阵白雾。“哟,张元帅为何事哀叹啊。”一阵调侃之声从楼梯口传来,“段大人~。”张叔夜半分气愤,半分羞愧,气愤的是生死关头段宸还闲庭信步,若无其事,羞愧的是让别人看到自己身为元帅却一脸沮丧。段宸走上城楼和张叔夜对上一眼后,转眼望着城外说到:“人生在世,生是一遭,死亦一遭,生死不改,何不逍遥啊。”“段大人能看透生死,实在大丈夫也,还请段大人到帐中畅饮一番!”
一进帐篷,正中的小桌上摆着一壶酒和几盘小菜,要说平常算不上什么好菜,但现如今可谓是极其奢侈了,“来来来,段大人,请!”“好,那段某就不谦让了,请!”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酒!”段宸喝下这杯酒声音越发洪亮,但张叔夜这一杯碗酒下去,忧愁好似月上枝头,“唉~~。”张叔夜闭着眼摇摇晃晃的摆了摆脑袋,嘴里呼出的水气在空中凝出白雾。“张大人,这才一杯就醉了?”,“呵~呵~哈哈哈哈!”张叔夜这张脸是先由眉头紧锁变成无奈的苦笑最后变成狂笑,两行热泪也流了出来,“张大人!”段宸一只手扶着张叔夜的臂膀,好像怕他醉倒了一样,段宸嘴上没说,心里明白,再过不久这汴京城里的繁华市井,亭台楼阁,都将毁于一旦,身为大宋子民无不叹惜,张叔夜又摆了摆手道“无碍,枉我大宋开国百年,繁荣昌盛,人杰辈出,而如今我们却要做亡国奴,可笑,可笑啊~,都是那些谗臣,蛊惑君心,那些奸党,陷害忠良,大宋就是毁在他们手上,该杀。该杀。”说着张叔夜倒上一杯酒又一饮而尽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张大人,朝廷里的恩恩怨怨,不是我一介武夫所能干预,通常的是非都是真相不白,不过请您放心,如今我等已组成死士前线,必将全力以赴,誓死抗敌,等到各地厢兵支援,大宋定能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