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谈下来了。余宇租了这四合院的一面,靠南边的一溜三间。吃,住等等,都交给了这一家两口,总共算下来,一年余宇一共给了他们娘俩五百两。
之所以给这么多,是因为他的要求是每天的午餐,晚餐都要有肉,有酒,酒还不能差,那就需要钱了。吃喝玩乐花钱,是没有底线的,只要你有,一年五万两也能花完。
那女孩子听说一年五百两,欣喜不已,双眼冒光,而那妇人则比较平静。不过她也直言相告,这孩子是个女孩子,余宇也没多说。
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床铺,被褥都挺新的。他四下里转了这房子,到厨房也看了一眼,已经没米下锅了。吃的竟然是类似米糠一类的食物。他还注意到,这院子出租的房子,桌椅倒是不错,但其他的房子,似乎很空,没什么东西,空荡荡的,即便有,跟这房子本身,也很不搭调。
大黄暗暗道“这母女俩,看起来是实在没办法了,不然不会出租自己的房子的。这里的很多东西,我看都是当掉了,或是卖掉了。那边的马厩,原本也应该有行脚的牲口,你看,那明显有马住过的痕迹,这娘俩,似乎是有故事的人啊!”
余宇也看出来了,但没说什么。那妇人又躺在了那躺椅上,看起来,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已经让她十分劳累了。
那孩子名叫荣乐儿,而那妇人,让余宇叫她容氏即可。可见这荣乐儿是随了母气的姓氏了,这倒是极少见的事!
荣乐儿已经洗了脸,再也不敢跟余宇对视了。荣乐儿虽然穿了一身男装,但只是洗了脸,也洗的不是那么干净,好像是刻意的,但她的美丽,还是显露出来了。
很美的一个女孩子,这世上女孩子十六七岁,其实已经成年了。她忙里忙外,见余宇有点躲着走的意思。为了不给她压力,余宇干脆去马厩照看自己的两匹马了。
都忙完了,荣乐儿又要去买菜,买米,还有酒。因为余宇要求是除了早上,每顿都要有酒,其实这是大黄的要求。
余宇见她一个人无法做这么多的事,便说与她同去,荣乐儿赶紧拒绝了,不过没想到的是,容氏在旁边说道“乐儿,你就让公子随你去吧,你一个女孩子,搬不动那么多东西的,这样跑来跑去,晚上的饭,恐怕就做不成了,为娘这身子……唉,让公子随你去吧。”
余宇脱了长衫,换了短衣,随乐儿出去了。大黄无事,趴在大门口晒太阳,眯着眼,跟睡着了似的。
等余宇走远了,那妇人起身,开始检查余宇的东西。余宇的马车里有很多的东西,他本就当自己是普通人,所以准备的都是普通人的东西,衣服,银钱,在大路上耽搁的时候,他还办了路引,也就是身份凭证,其实都是这里的大势力底下人赚黑钱的路子,不过这凭证是真的。
她检查了个遍,大黄看了个遍。这妇人倒是极为谨慎的,而且她对余宇不多,但也不算少的随身银两,一分也没动。
出门在外,有银票,有银两,以及该如何装扮成一个商人,余宇再熟悉不过了。这妇人什么都没有检查到,而且她还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余宇果真是药师的后人。因为余宇的东西里,有很多的银针,药材单子等等这类的东西。
对于这些东西,余宇本就是打算以药师的身份融入到延津城的,只是中途改了主意,先到了这里。
整个过程,大黄眼皮都没抬,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一样。
余宇跟荣乐儿回来,她生火做饭,余宇忙活自己的新居。其实也不用忙活,就是稍微整理下自己的东西,大黄将自己感应到的一切都暗暗告诉了余宇,余宇只是笑笑。
那孩子的饭菜做的倒是很可口,有整只的鸡,有牛肉一类,有还不错的酒。余宇发现这里的人对于荣乐儿似乎的态度,似乎有戏复杂,眼神里有同情的一面,似乎也有忌惮的一面。
他的门,是敞开的,吃饭的时候,对于大黄坐在椅子上这事,荣乐儿颇为好奇,不过倒也不至于十分惊骇。
酒足饭饱已经天已经擦黑了,不少人陆陆续续从外面回来,有人探头探脑的往里看,顺着大门的门缝,余宇即便不用灵识,也能将这一切清晰无比的反应在脑海里。
他能听到有人说,荣家是怎么了,又来人了,闻这香气,似乎是肉啊一类的话,余宇心道看来这容氏母女是很久没吃过肉了。
荣乐儿买的肉食是有多余的,供她母亲吃,毕竟手头富裕了。
晚饭过后,灯红通明的时候,荣乐儿来找余宇,余宇正看一本医书,她嗫嚅着进来,余宇问“何事?”
“先生,那个……您能去看看我母亲的病吗?您放心,我们会诊金的,照付给您,要是能治好我母亲的病,我给您做牛做马……”说着,荣乐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您看看我娘亲的病吧。”
药师,在这个世界上,是很受人尊敬的一个职业。跟余宇上一世的古时候不一样,他上一世的古时候,大夫是顶不受人尊敬的一个职业,被所谓的儒家,定义为下九流,他们认为只有读圣人书的人,才是高尚的,这在余宇看你,很不要脸的一个行为。
此一世,药师不如豪门大户,不如高管显贵,但也不错了。此时知道余宇是药师后人,便开始以先生称呼他了。估计也是白天那妇人检查了余宇的包裹,确认他真的是药师之后人了。
他自是不会拒绝,荣乐儿惊喜谢过,领他去看了容氏。容氏此时已经半躺在床上了,看气息,十分孱弱,脸色更黄了。
见余宇来,她略有歉意的说道“这孩子,非不听我的,先生刚来,就如此打扰先生,实在是过意不去”
“妇人言重了。”余宇道“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本也是我家组训,既然有病人在前,我没有不为病人看病的道理,只是白天忙碌,无暇顾及。我见夫人气色不好,似有长期大病在身,你可否先跟我说说,我要知道一些病因,诊断便可准确些。”
“唉,说起来,也是老毛病了”那夫人默默的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