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余宇是学府的学生,还神身怀场源?”简贵妃看着对面坐在自己面前的皇帝陛下,柔声问道。旁边的宁儿公主则一脸好奇的仔细听这,像是担心漏了什么一样,神情专注至极。
“是啊”皇帝点点头,神情有些怪异。
“那,就这样放了他,武南侯夫人那里……”简贵妃秀眉蹙了蹙道。
皇帝一摆手“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今天朝会之时,有几人提及此事,被朕赶了出去!”
“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后宫不得干政,只是这简贵妃向来得宠,皇帝也经常与她说些朝堂上的事,听听她的意见。所以一向知礼的简贵妃这才开口问道,听见皇帝如此冷淡的回应,立即跪下诚惶诚恐道。
“爱妃,你这是干什么,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快起来!”皇帝起身将简贵妃拉起来,简贵妃小心翼翼的陪着坐下,看到皇帝陛下的脸上似乎带着一层厚厚的疑云,心下惴惴,却也不敢多问。
皇帝开口道“此事牵连之人不能外传,所以朕无法向大臣们交代什么!”皇帝摇摇头接着说道“那司徒南也是该死,青楼里争风吃醋,被人打杀,家里还好意思将此事提出来,让朝廷出头。我大焱国虽然不禁制大臣去青楼那些烟花之地,但死在青楼里,终归是污了我大焱帝国的名声。还指望朕给他正名,真是荒唐!况且,他们如果认为天下所有人都害怕李家,那就大错特错了,哼!”
“是,陛下所言极是!”简贵妃一脸陪笑道。
“父皇,我,我想考学府,您看行吗?”站在一旁的宁儿小心道。
皇帝抬头看着宁儿,脸上似笑未笑道“是因为那个余宇吗?”
“父皇您说到哪儿去了,儿臣只是想进学府学习的!”宁儿脸上显出一抹红霞,忸怩着说到。
“哈哈”皇帝笑笑道“不管什么原因,去学府学习总是好事。但我不能保证你一定能考进去,只能让你去参加考试。至于能不能进去,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什么,我,也要考试?”宁儿小眉一蹙道。
“你以为学府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能进吗?别忘了,太子当年参加考试都没有进去。他们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何况你一个公主。这事儿朕只能帮你说说,谋个名额!”
“这样啊……”说着,宁儿看了一眼简贵妃,简贵妃摇摇头,“那还是算了吧,宁儿才疏学浅,那里能比得过太子哥哥。我还以为进学府不过是父皇一句话呢!”
皇帝看在眼中,笑着道“如果你真有心见那余宇,朕倒是有个法子!”
“我那里想见他了……什么法子!”宁儿羞红着脸说道。
“还说不想见,这孩子,被我惯坏了!”简贵妃摇摇头,怜爱着说道。
皇帝道“不妨事,那余宇的书法自成一家,有大家的风范,你可向他讨教书法,拜他为先生,这样便可以时常见到他了。依我看,他的书法,比那些夫子们还要强了一分!”
“拜他为先生?”宁儿一愣,这跟她的想法相去太远了。先生,这个名分可不能定下来!
“是啊,你不愿意?”皇帝笑着问道。
“不,不是,我,容孩儿考虑考虑!对了,父皇,考试那天,您能带着宁儿一起去学府吗,我想去看看!”宁儿忽然问道。
皇帝一皱眉,简贵妃赶紧开口道“别胡闹,那天是何等重要的日子,你一个小孩子家怎么能去。只有陛下,皇后娘娘和你太子哥哥能去,你如何去得!”
宁儿自知失言,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了。
“如果真想去,便像上次一样,带上几名侍卫,女扮男装去。朕这次可以允你。哦,对了,再带上万两银票,说不定有用!”皇帝笑呵呵的看着宁儿道。
“父皇,您都知道啦!”宁儿脸一红,诧异道。
简贵妃一皱眉“宁儿,什么万两银票,为娘为何不知?”
“是这样的,母后。我,我当天……”宁儿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向身边的皇帝求救。
皇帝看的大笑道“宁儿的那副字,是她用一万两银子买回来的!”
“什么,宁儿,你也太胡闹了。嗯?那不是余宇的字吗?”简贵妃一愣道。
宁儿无奈,只得将当天的事重又解释一遍,最后道“虽说那人开始便应承了,如果我不满意,便可以不用花钱,但我的确很满意啊。母后,那些可都是我自己的私房钱!”
“私房钱?你那里有什么私房钱,是不是又跟你哥哥要了?”简贵妃脸一寒道。
宁儿吐了吐小舌头不说话了。
“行了,你也别责怪她了,虽然一万两买一幅字是贵了些。但她当天太胡闹,所以才让余宇那小子敲了竹杠。不过,她却给朕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书家,还是值得的。那一万两,我已经让内库给你拨过来了,很快就有人给你送来!”皇帝笑着说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好让宁儿掏腰包呢!”
晚上,豆豆躺在床上望着正在看《场源引》的余宇道“少爷,跟我们从那陌城来的那些人,怎么不见露面了,你不是说他们会很快再出现吗?”
余宇收起书道“很简单。现在的皇帝儿子多,虽然太子的名分已定,但历史上,皇子们有几个是老实的。他们多少都有些想法,估计又是挣椅子的老把戏。那位送我们来圣城的皇子是想拉拢我罢了,但估计是没想到我刚来圣城便闯了祸,此时正静观其变呢!”
豆豆想了想道“少爷,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个皇子不是真心帮我们?”
“真心?”余宇嘲讽着说道“这个世道,不是你利用我,便是我利用你,真心相待的能有几人?”
“那小白鱼呢,他要是在利用我们吗?”豆豆问道。
“他不是!”
“为什么?”
余宇回过头看着豆豆道“如果有一个人,可以为你去拼命,那这个人待你便是真心的了!退一万步说,我们有什么好被他利用的!”
由于一直有人监视着自己,击杀李青的计划被余宇先搁置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怎么说也是万两户了,余宇趁着这段日子,又把茶馆旁边的铺子盘了下来,两间房子打通,内部重新又装饰了一遍。桌椅等物重新购置,较之原来的那些高档了不少。之前是八个位置,现在成十六个座位了。
豆豆对此表示极力反对,余宇好说歹说才从豆豆那里支取了些银两去筹办这件事!
看着再次装修一新的茶馆,余宇很满意。开业当天,街坊四邻来了不少来捧场的,吴老二破天荒要了一碗一两银子的茶,因为开业当天五折酬宾,但吴老二还是喝光了两壶开水。这些邻居里面,他算是个大款了!
热闹了一天,第二天茶馆重新归于寂寞,豆豆像以往一样,每天坐在柜台后面,看着更大一些的茶馆,眉头还是皱着。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春天的脚步渐行渐远,盛夏在人们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伴随着蝉鸣悄悄来到了人们的床上,身上,脸上,眉头上。灼热的太阳像是个烤炉一样挂在天上,无情的炙烤着大地,树上的叶子打了卷儿,迎着滚滚热浪,偶尔无力的摆动两下。
清晨,圣城的人们刚起来不久,一辆马车便出了南门,一路向南缓缓驰去,车老板儿偶尔挥舞一两下手中的长鞭,吆喝一句,那马儿却只是叫两声,速度并没有提上去。
车里坐着摇着蒲扇,敞露着胸膛的一个少年和一个小侍女。这少年自然是余宇了,虽然是清晨,但余宇的脸上的还是蒙了一层汗滴,这种油腻腻的夏天是余宇最不能忍受的。虽然此时他早已寒暑不侵,但时令的好处在于真的去享受它,而不是人为的拒绝。所以余宇极少用真气和时令做斗争。
豆豆的脸上,甚至是连鼻尖上,都不见一滴汗!
这中间小白鱼来过一次,只是摇摇头说,他师傅对豆豆的病情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余宇等着,他师傅在想办法。虽然有些失望,余宇还是感激不尽,请小白鱼喝了碗茶。
“少爷,你看,又过去一辆好大的马车,还有好多人,好多马!”豆豆拉开帘子,对车内骂骂咧咧的余宇道。
“当然了,今天是学府开学的日子。往学府去的人,自然极多”余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