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琅忻哀声叹息,“到底是谁绑走了美人呢?她功夫不差,脑袋又那么聪明,不可能被轻易绑走才是啊!”
苏晓冷眼看着,嚯的起身,“大家不用想了,我知道是谁!”
“是谁?”甄琅忻忙是问道,狄光嗣和宫子听也把注意力全然集中在苏晓身上。
“文——蔓——藤!”苏晓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可她一说完,甄琅忻跟狄光嗣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虽然我也很讨厌那个人,可是若真是他,他又怎会回到贾家呢?还有,他喜欢美人,不可能害她的。”甄琅忻先是说道。
狄光嗣接着道:“他是最后见到美人的,我起初也对其有所怀疑,可是推敲了他的供词之后,并没有任何疑点。而且在找美人的时候,他起初几天跟着我们大范围寻找,甚至一些我们没有注意的地方还是他提醒,他心急态度,还有他当时往返的时辰以及程师傅帮他打的供词,总体来说,虽有疑点,可是并不大。”
“晓儿,你为什么认为是他呢?”宫子听提出疑问。
苏晓抿唇,看着他们三人,“如果我说是凭感觉呢?就像甄二少坚定那女尸不是一样的感觉呢?”
一阵静默,无人应声,苏晓黯然,她也知自己的怀疑有些唐突,可是似乎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真凶就是文蔓藤。她先是看向狄光嗣,“我与美人相交这些年,她的喜好也许我不甚了解,可是她的性子我却是摸得一清二楚。文蔓藤说美人对他说什么心里只有甄二少的话,我就开始怀疑他。甄二少,我唐突敢问一句,自你们成婚以来,可听美人对你说过什么爱语吗?”
甄琅忻拧着眉头,张张嘴后摇了摇头……美人似乎真的没说过,平日里相处,别说爱语,连句软话都是要带着刺。
“美人怀孕时,我们倾谈过一次,说句不好听的,美人就是是那种绝不吃亏的女子,她自私,自私到宁愿她负天下人,也不能让天下人负她。试问,这种女子会说什么‘进了甄家就是甄家人”说什么“心里只有一人,在容不下别人’的话吗?”
“也许她只是想拒绝文蔓藤才故意那么说的。”狄光嗣提出异议。
苏晓嘴角一挑,叹息摇头,“美人不会,我说过她是自私的,任何有肯能破坏她幸福的人,她都不会加以颜色,她的拒绝只能直白,甚至又狠又准,绝不会为了什么照顾别人感受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在这一点上,甄琅忻可谓是深有感触,美人的嘴巴向来是不客气,被苏晓这样一说,他倒是也开始怀疑文蔓藤。“苏姑娘,那你说文蔓藤绑了美人到底是为何啊?”
这一回,苏晓也想不通,只道:“我也是凭着对美人了解,才会对文蔓藤产生怀疑。不过文蔓藤的目的何在我还真是猜不透,若是说他想对美人不利,那尸体应该是美人才对;若是说他只是想独占美人,那那具尸体倒是说得通,可是他干嘛还那么尽心的帮着你找人,安抚程老爷,不快快的找理由离开这里呢?总之,这个人似乎城府很深,令人摸不着猜不透,若是能查查他的底细就好了。”
“狄大人从长安来,那文蔓藤也是从长安来,不知狄大人可知他的底细?”宫子听冷静的问道。
狄光嗣叹了一口气,“文家在长安倒是有些根基,不过文蔓藤不是文家的嫡孙,地位不上不下,我也是隐约听说他是程鹤年,也是美人的外公的徒弟。好似跟着程老爷学了好多年的画作,但他并不跟着程老爷出门应酬,好像是个蛮低调的人。但是坊间都有传说,程家的画坊要是要留给美人的,可是美人不喜画作,程老爷有可能会让他这位爱徒做下一任坊主。”
“这个传说不假,这次外公来,也是听说我与美人发生了矛盾,想让文蔓藤入赘到程家的。先前,外公还说想让两只小耗子姓程的。”甄琅忻补充道。
“这样说来,很有可能是文蔓藤见程鹤年对你的态度越来越缓和,再加上那日美人倚着性子狠绝的拒绝他,他一时气不过,便绑了人。”
宫子听听着狄光嗣的推断,摇摇头,“我倒觉得像是预谋好了的,不过不管怎样此刻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想要如何找到美人啊!美人在他的手中一日,便多出一份危险,先救出人才是上策。”
甄琅忻连连点头,“狄大人,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将那厮押到衙门啊?”
“不可,一个是咱们的证据不足,若是打草惊蛇反而麻烦。”苏晓忙说。“倒不如咱们一面暗中观察他,一面继续找人。”
“晓儿说的没错,估计他不能有同党,若是他一人,定会有给美人送吃的时候,咱们只要跟住他,一定能找到。不过,绝对不能让他起疑。不然,恐怕美人就危险了。”
狄光嗣思索片刻,吩咐几人任务,“我去追查女尸到底是何人,宫老板就负责看住文蔓藤,甄二少和苏晓不能动,你们是美人的好友和丈夫,定要悲伤至极,不能让他怀疑才是。甄二少可是装疯扮傻不让丧礼举办,苏晓就帮着安抚贾家人拖住文蔓藤。”
“好!”四人说定之后,便各司其职,甄琅忻装作晕了过去被宫子听和狄光嗣抬进贾家,贾家人一见伤心之余都忧心琅忻该如何。苏晓帮着裴秋梨安抚家人,故意将更多的外出机会让给文蔓藤,见其防备松了几分,心中自是暗喜,却无从表现出来。次日,甄琅忻继续胡闹,似疯似颠,不让任何人碰棺木,口中念念叨叨让人见了更是心疼。程鹤年见他如此,也是心生悔意,想着当初还不如让这两个孩子恩恩爱爱。
家里翻天覆地,外面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狄光嗣派人四处探访有无失踪的人口,宫子听更是发动了大量的人四处安插眼线,让文蔓藤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眼。
文蔓藤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人怀疑,此时他反倒暗喜计划进行的出奇顺利,甄琅忻如今疯癫的吓人,估计美人就是出来,也不会喜欢那样的傻子。现在就等那个假女尸的丧礼一办完,他再偷偷的将美人运回长安,三年五载之后,美人的人和心都是自己的了,那时候别说是一个程家画坊,恐怕贾家的产业他也能分一杯羹。
文蔓藤喜滋滋的进了酒楼,已经三日未去看美人了,估计那些馒头美人都吃腻了,今天就给她带些烤鸡,还有鱼,美人最喜欢的。买好了吃食,文蔓藤打马向郊外湖边跑去,这些人就是愚蠢,邻县都找了,偏偏不仔细的搜搜湖边附近,不过,还好他们都是愚蠢的,不然自己也不能那么轻易的躲过搜查。
到了湖边的一片民居,文蔓藤绕到最后的小道,走了半里路,只见一个荒芜的院子,左右探查一眼,他小心的推开院门,一座大宅上着锁,文蔓藤嘴角一挑,这鬼屋还真是最好的盾牌,畏惧鬼神的那些愚人都不敢靠近。
他放下手中的吃食,掏出钥匙,“美人,我来了,这回给你带了鸡和鱼,你不用在啃馒头了,等你家发完丧,咱们就回长安,到时候你想……哎?美人……”文蔓藤念叨着进了屋,可是屋内原本应该被绑扎在椅子上的人却凭空消失,唯有沾着血迹的绳子和倒了的椅子。梁上挂着的馒头被咬的只剩下一点点,他慌乱的拿着绳子,鲜血还没有凝固,看来是刚跑的。门锁好好的,文蔓藤丢下东西,沿着四处查看,忽见一扇窗户似有一动,他眯起眼,慢慢靠近,想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