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名从未开口的稚气小孩。别看他样貌身材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嗓音却是瓮声瓮气的,俨然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声音。
之前在和黎叔的交谈中,我知道这个看似孩子的人名叫刘彦生。并不是他们叶家的人,而是特意从泰国请来的降头师。
当我听到降头师三个字时,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些电影片段。除此之外,我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一无所知。
我们这些人中,除了戈峻,估计也没有人知道降头师到底是什么东西。
正当戈峻想卖弄讲解时,户籍册上的字立刻就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没人再去想降头师到底是什么东西?而是一门心思的关心自己的生死。
所以到现在,我对于降头师依然是个模糊的概念。
“刘大师,有什么办法都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叶蔓的未婚夫囔道。
刘彦生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嘴里轻吐了两个字:“血降!”
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我清晰的看到叶蔓、黎叔、戈峻三人的眼角都抽搐了一下。显然都被这两个字吓到了。
“不能用!你怎么能用血降这种伤天害理的降头术?”戈峻大喝一声,抢先回答道。
刘彦生看都不看戈峻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有什么不能用的?本座每年都要施展上百次血降。你能奈我何?”
“你……你这个禽兽!”戈峻怒吼一声,一副要上去干架的样子。
“老戈,你先别激动。给我们说说,这血降到底是什么东西?”胖子好奇地问道。
“对啊,你这没头没脑的就要干架?我们也帮不了你啊!”我语带双关的说道。
戈峻不是笨蛋,一听我这话立即就醒悟了过来。
且不说戈峻能不能干的过那个降头师。单论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只要一个妄动,肯定会被那五个保镖打成筛子。
“血降是血咒发展而来。所谓的血咒是所有降头法术前必备的步骤,起到一个增强法力的效果。操作起来也很简单。即降头师在下降时,用干净的刀片割破自己右手中指,挤出一滴血于下降之物,配合咒语,便可增加降头术的威力!”
戈峻刚解释了一半,就被胖子打断道:“老戈,听上去这和僵尸电影里咬破舌尖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一个自残的表现,有必要上升到伤天害理的高度吗?”
“死胖子,不懂就别说话。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戈峻瞪了一眼胖子,十分不满的被人打断:“一百多年前,有一个邪恶的降头师觉得血咒加持的威力实在太少。于是他发明了一种新的降头术。用一个纯阳之人的自爆精血来提升威力。这样提升的威力是血咒数倍。并且还可以避免降头师反噬的后果。纵然优点很多,但绝大部分降头师都不会这么做。只有某些十恶不赦的人才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刘彦生脸上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意味深长的说道:“禽兽不如?人不就是禽兽不如的动物吗?”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人性的时候。你现在就用血降,后面的路该怎么办?”叶蔓不耐烦的打断了戈峻和刘彦生的争论,同样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刘彦生嘿嘿一笑,指了指我们所在的方向道:“这里不是还有几个人吗?如果不够,就拿他们做引子吧。”
刘彦生的话说的赤裸裸,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甚至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我下意识的和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出乎我的意料,他们都很冷静,脸上都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的笑容很淫邪。
不等我细想,身后就突兀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等我回头时,身后的情景足足让我大半年没有再碰任何肉类。
只见五个保镖中的一员,此刻他的皮肤变得殷红了起来。仔细端详,我才发现这些殷红并不是皮肤的颜色。而是一滴滴鲜红的血液。
不一会儿,那名保镖的头顶就凝聚成了一个篮球大小的血色球体。
与此同时,那名保镖的身体犹如一具散了架的机器人。无数的碎肉从身体上纷纷脱落,仿佛正有人在飞快的肢解他似得。
没用多少时间,保镖的身体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而地上碎肉则堆成了一座小山。看着这白花花的碎肉,我只感觉有一股酸楚的东西直冲喉咙,然后从嘴里喷了出来。
就在我俯身呕吐的同时,周围的呕吐声也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可见并不是我的心里素质不过关,而是这实在太******恶心了。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刘彦生的一声大喝:“破!”
听到这声音,我立马直起了身子,想看看刘彦生怎么样了?然而,当我的目光接触到刘彦生时,脚下一个哆嗦,差点摔在了呕吐物里。
“没头!他怎么没有头?”我指着刘彦生的“尸体”,大声的喝道。
之所以说是“尸体”,完全是因为刘彦生没有脑袋,只有一个躯体在打着一个个奇怪的手势。
“二狗,这叫飞头降。头和身体是分离。你看那边是不是刘彦生的脑袋。”戈峻手指一个方向,沉声问道。
顺着戈峻手指的方向,果然发现了刘彦生的脑袋。脑袋的下面似乎还挂着一串长长的器官,让人看了只觉得一阵恶心。
“怎么可能有人可以人头分离?我不相信。”我揉了揉眼睛,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以前我也不相信有人可以学会飞头降。现在我不得不信。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如果没有飞头降的话,马来西亚为什么有在围墙上种植带刺植物的习俗。就是因为存在,这种习俗才合理的流传了下来。”戈峻认真的答道。
“扯,真是太扯了!之前的幻境就让我大开眼界了。现在还有这种大戏。估计等我出去后,要在精神病院度过一辈子咯。”李大仁苦笑道。
胖子极为鄙夷的看了李大仁一眼,不屑道:“老李,不是我说你。你的内心也忒脆弱了吧。当年胖爷看过一条腿的牛,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心里一惊,暗骂胖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连忙就去捂住胖子的嘴。
然而,一切已经晚了。不远处的叶蔓突然开口道:“那是夔,对不对?”
“啊——那个啥。胖子瞎说的。什么夔不夔的。我们从来没听过。”我心中一凛,瞎编应付道。
“什么夔?你在说什么。我是让他们猜谜语玩呢。一只脚的动物是什么?是什么呢……”胖子胡诌的配合道。
叶蔓斜眼看了我们一眼,冷笑道:“你当本小姐和你们一样蠢吗?等到这件事结束。还希望你们能到叶家去做客。”
“叶小姐,您忒客气了。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做客就免了吧。”我硬着头皮说道。
“不想做客也无所谓。大不了把你们绑来就是了。”叶蔓似笑非笑说道。
我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暗自问候了叶蔓全家一遍,苦笑道:“叶小姐,胖子都是瞎说的。你何必认真呢?”
叶蔓轻笑一声,刚想回我一句时,只听上面传来了一声轰隆隆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