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李大仁所指的方向,我们看到那条白蛇的身形突然一顿,硬生生的停在了距离办公楼几十米的地方。只是一个劲的吐信,不敢靠近半步。
“连白蛇都怕的地方,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李大仁四周扫视了一遍,狠狠啐了一口。
“管它什么鬼地方,只要不被蛇咬死,怎么死都好。”胖子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门外的白蛇。
我没有接他们的话,而是注视着戈峻,想听听他的看法。毕竟我的直觉只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不能作为依据。如果戈峻能看出其中的道道来,这倒是能让我多了解一下这栋楼。
戈峻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对我苦笑了一下:“一般来说,只有上千年的老宅才会成妖。像这种民国风格的房子,顶多几十年,根本不可能成妖。唯一能让外面白蛇忌惮的估计就是楼内某件东西或者某个存在。”
“会是什么东西?”我追问道。
戈峻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这种东西有很多,不可能猜得出来,还是进去看看吧。”
我们三人都非常赞同戈峻的话,毕竟进去起码比站在门口看白蛇强得多。
胖子和我都是勘探队员,手电都是随身携带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我和李大仁一组,胖子和戈峻一组。一旦有了危险,就各自分头逃跑,以免被一网打尽。
一楼我们没兴趣调查,沿着楼梯直奔二楼。
勘探队的所有大楼内部基本都是木质结构。由于年久失修,踩在楼梯的木板上,总能发出“嘎吱——”的声音,让人听得头皮一阵发麻。
尤其是胖子,他为了不掉下去,每踏出一步,都要事先用脚试探一下。以免这木板直接被他踩塌了。
索性这里的木板还算坚固,所有人都有惊无险的来到二楼。
楼梯修在这座楼的正中央,两侧都是一排排的房间,我们两组正好一人挑一边去调查。如果有所发现,就用手电发信号。
谈好细节后,我们也不再迟疑,各自朝着选好的方向走去。
我们这边的房间大多都是办公室,里面的文件和家具大多都已经腐烂了,一股霉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弄的我一个劲的打喷嚏。
大约走了半个来小时,我们来到了二楼的尽头,这里有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楼层分布图。
根据楼层导购,我们惊讶的发现这栋办公楼里竟然有医务所,并且还设有太平间。
这种设定就显得有些诡异了,一般来说,医务所只有地级的大队才能设立。四零四大队显然没有级别设立医务所。
至于那个太平间,那就更匪夷所思了。就算大队设有医务所,太平间也绝对不可能设定的。且不说是不是合法,单凭大院的人口基数来说,也没必要设置一个太平间。
“老李,你那还有几发子弹?”我的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安,连忙对身旁的李大仁问道。
“六发。发生什么事了?”李大仁悄然无息的把枪上了膛,压低声音的问道。
我指了指楼层分布图,小声说道:“老李,勘探队一般不会设太平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们现在下去看看。”
“不行!有什么好看的。也许是分布图写错了,你不必当真!”李大仁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坚决不肯去太平间。
我劝了好半天,李大仁死活都不肯去。我也没办法,只能退一步,让他和我去三楼,看一看队长和书记的办公室。
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李大仁的赞同,连连称是,甚至自告奋勇的走在最前面。
跟随着李大仁,我们重新回到了楼梯。在路上,我一直没看到二楼有任何亮光。这说明胖子他们肯定不在这一层,而是去了其他的楼层。
来到楼梯口,我打着手电在墙上发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数字:“-1”。
这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1代表着他们去了地下一层。
根据刚才的分布图,地下一层应该是医务所。在医务所的尽头,还有一个太平间。他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那个太平间。
既然他们都去了,我和李大仁就不再想太平间的事情了,小心翼翼的朝三楼走去。
三楼是这栋楼的最顶层,所以空间也不是很大,只有三间房子,分别是:会议室、大队长办公室、书记办公室。
秉着就近原则,我们先来到离楼梯最近的大队长办公室。
刚一推门进来,我们就傻眼了,呆呆的愣在原地。
并不是说大队长办公室里有什么震惊的东西,而是因为大队长的办公室很干净,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仿佛每天都有人打扫似得。
“这是什么鬼?不是说死了二十年了吗?”李大仁面色古怪用手在房间里摸了一圈,手指头依旧干净如初。
“到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发现。”对于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几乎都免疫了,自顾自的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大队长的办公室布置很简单,除了办公桌和书柜,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翻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但是我却闻到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熏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无奈之下,我只能屏息看完了所有的抽屉,结果一无所获。
当我把目光从抽屉移到桌面时,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整个人仿佛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桌面。
桌面上有一块玻璃,下面压着许多的照片,这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存储照片方式。
这些照片很奇怪,大多是黑乎乎的一片,仔细一看才发现黑乎乎的背后似乎有一个影子,似乎并不像人。在所有的照片里,我发现了一张唯一不黑的照片,照片上有很多的人。其中站在最中央的人我认识,他名字叫做——牛宝生。
牛宝生本来并没有出奇的地方,但这张照片的上面竟然写着:“一九七零年白山市地质队全体职工留影。”
无论在哪里,集体照都是一门学问。
但凡站在中间和前排,一般都是领导或者长辈,这是人尽皆知的传统。
牛宝生站在第二排的中间,并且还是坐着的,这就显现出他的身份与众不同了。
还有最可疑的一点,这是一张二十多年前的照片,照片中牛宝生竟然和现在的牛宝生年龄一样。看上去最起码也有五十多岁了。这就显得异常诡异了。
牛宝生是谁?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牛宝生?
照片中的牛宝生是什么职务吗?
为什么他能永葆青春?
这些黑色下的阴影又是什么人?
……
一个个疑问在我的脑海里呈现,之前一幅幅关于牛宝生的画面,如同放电影般的在眼前浮现。
牛宝生所说的故事,我也一个字一个字的斟酌,试图想找到破绽。可是在这种环境下,我根本想不出什么,脑袋犹如一团浆糊乱糟糟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响突然从楼下传来,震得小楼一阵颤抖,仿佛就要塌了一样。
我和李大仁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神情中的担忧,正当我们打算下去查看究竟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了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