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四零四大队发现稀有金属的消失不胫而走。
虽然官方在这件事上折损不少人手,但却没有打消民间人士的热情。每年都有不少国内外的勘探队来到这里,想搏一搏运气。
正因为有这些人前赴后继的到来,爱丰村的所有房屋几乎都是客满状态,加上一些挥金如土的外国人,村民的收入呈直线上涨。
虽然近几年来的人少了,但也比务农赚的钱强许多。
胖子听完老人的讲诉,眼睛直冒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老爷子,这稀有金属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让那么多人疯狂?”
老人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不怕你笑话,老头我到现在都没弄清楚里面是什么?”
“啊——”我们都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可没骗你们。二十年了,我始终看不透这长白山。”老人望了一眼夜幕下的山体,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回忆的神色。
老头姓牛,全名叫牛宝生。刚才那个壮汉是他的儿子,叫做牛全。他们一家本不是爱丰村的人,而是在四零四队撤消后才搬进来的。
牛宝生很早就进了勘探队。那次发现稀有金属的事件,他就有份参与。
长白山脉的矿产丰富,至少有一百多种矿产,其中钼、锗、镍的储量位于全国前十。四零四队的主要职责,就是对钼、锗、镍进行详细的勘探。
长白山是中国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东部山地以及俄罗斯远东和朝鲜半岛诸多余脉的总称。面积之大,超乎想像,勘探队每次出发的目的地都是一片未知的区域。
牛宝生那次的目的地,就是一个名叫“鹰嘴谷”的地方。这名字也是勘探队自己取的,就因为这里的山体看上去就是一只老鹰的嘴巴。
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队员们发现了鹰嘴谷下的火山溶洞。
长白山从地质上来讲,就是一座休眠的火山。所以火山溶洞更是比比皆是。
按照常理来说,火山溶洞里肯定蕴含了丰富的矿产,这让所有队员都很兴奋,都觉得此行不算白来。
做好保护措施后,勘探队就进入这个火山溶洞。
溶洞岩性为岩武岩。洞内可见钟乳状、绳状熔岩,圆形、椭圆形等气孔状构造,以及其他形态的熔岩。
等到队员们深入二十多米的时候,却被一堵“石墙”拦住了去路。说是石墙其实就是长白山火山大喷发时,火山碎屑流在洞内冲击形成的。
当时,我们就测试了一下厚度。认为石墙后面应该是空的。只可惜我们没有带爆破工具,只能先取样再决定是否要深入后面的洞。
有了结果后,我们便不再继续深入,从原路返回了四零四大队,样本也在当天传到了省里化验。
在牛宝生的勘探生涯里,这就是一次普通的勘探。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样本传来省里后,立刻就惊动了省里的领导。
省里工作组很快就赶到了四零四大队,让大队长立刻组织人手,跟随工作组进入那个火山溶洞。
牛宝生因为新婚不久,大队长就没让他跟随工作组。大队长的无心之举,却让牛宝生保住了一条小命。
那些人一去不复返,很快就惊动了中央。
那些天,牛宝生仿佛像做梦一样,许多只在电视里看过的领导,接二连三的找他谈话,询问他关于火山溶洞的事情。
那一刻,牛宝生才知道那个样本中肯定含有特别稀有的元素。不过,能惊动这么多中央领导。这让牛宝生抓破脑袋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委。
最后,所有人都消失在了火山溶洞中。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也没有人知道洞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还没等牛宝生从悲伤中醒来,四零四大队就开始接二连三的死人,弄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
后来,省里勒令关闭了四零四大队,所有队员都掉到其他队的。只有牛宝生例外,领导希望继续能留在爱丰村,等待以后有人再重启四零四大队。
牛宝生没有犹豫,坚决服从上级的安排。
从此之后,四零四大队的门上就落下了一把锁,这一锁就锁了整整二十年。牛宝生也从一个中年汉子变成了花甲老人。
在这二十年来,牛宝生也和其他村民一样,开了一间农家乐,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生意好的原因并不是牛宝生的厨艺好,而是因为他是唯一幸存的勘探员。那些挥金如土的勘探队,都用重金聘请他当向导。
牛宝生当向导有一个原则,从不进洞,只在外面等候。一个月后没音讯,牛宝生就会自行离开。
最开始做向导时,他总会问那些勘探队,洞里究竟有什么?
每个队都有不同的说法。有人说是黄金;有人说是钻石;有人说是钚(一种放射性元素),总之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
当然,有一些队伍不愿意告诉他里面有什么的。比如他接待的最后一支勘探队,他们就从不说关于洞中的任何事。
这支队伍也是牛宝生做向导以来,唯一从洞中活着出来的人。
牛宝生说到这,被胖子打断道:“有人活着出来。太不可思议了吧。当年军方的特种兵都全军覆没,这支勘探队岂不是比他们还厉害。”
“厉害不厉害,我不大清楚。但我当向导这么多年,起码有上万人消失在了洞中,只有那个女人,是唯一活着走出来的人。”牛宝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不知道是害怕那个洞,还是害怕那个女人。
“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是不是一个冷冰冰的美女?是不是叫温柔?”胖子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
胖子和我算是想到一起去了。试问要比特种兵还厉害的女人。除了温柔,真的很难想到第二个。
牛宝生摇摇头,苦笑道:“美不美,老头我说不清楚。但应该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这个女人是红头发的,脸上有点麻子,性格倒是挺和善的。”
我和胖子互望一眼,都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牛宝山描述中的肯定不是温柔。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一个媲美温柔的女人。
“牛老,那个洞死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还要带他们去?不是我说你,有点太不厚道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戈峻说了一句话,让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我一头的黑线,暗骂戈峻真不会说话。万一惹怒了牛宝生,打扫四零四的担子就要落在我们身上了。万一他给我们小鞋穿,那日子估计难熬了。
牛宝生似乎不生气,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拦了,可都拦不住。说多了,那些人就会掏枪。我们平头老百姓,哪敢和他们斗。所以到后来,我也就懒得说了。万一得罪了他们,还要连累一家人。”
“自作孽,不可活!二位,我们应该不会进去的咯?”戈峻扬了扬眉毛,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和胖子。
“我有一种预感,肯定会进那个洞。”我苦笑了一声,把心里的预告告诉了众人。
胖子是知道我的预感一向很准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惊惧的神色。
戈峻和李大仁仿佛没事人一般,直接无视了我的预感。
牛宝生本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牛宝生的儿子——牛全就闯了进来,张嘴冲我们喊道:“不好了,你们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