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在勘探队的不远处,站立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
在月光的照射下,老李头看到了女子的影子,心中不由稍安了不少。
“同志,你好。我们是国家勘探队的,因为粮食用尽,所以来到贵村,想补给一些。“老李头柔声说道。
在那个年代,但凡沾了“国家“二字都是非常神圣的。当时的民众都很淳朴,一听国家要你帮忙,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
正如老李头猜想的那样,女子听到我们是国家的人,立刻往老李头走了过来。
借着月光,老李头才发现这女子一身重孝,年纪约莫十五六岁,脸上挂着泪痕,眼睛早已经红肿如桃子一般。
“首长,您好。”女孩显得有些激动。
“别叫我首长。我和你一样,都是山里的孩子。“老李头摆了摆手,平易近人道。
“那不行,爹说了,北京来的都是首长。”女孩认真的答道,不过在说“爹”字的时候,明显顿了顿,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老李头精于人情世故,自然明白小女孩刚才的举动。
“你爹咋没的?“老李头柔声问道。
“是村东的孙寡妇!是她!是她害死我们全村的人!”小女孩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李头微微一怔,柔声的问道:“孩子,到底是咋回事?你好好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你的忙。“
小女孩点了点头,尽量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给老刘头讲诉他们村的故事。
女孩所在的村子名叫大王村。
大王村的人祖祖辈辈都是以采药为生,虽然过得不是很富裕,但也算得上丰衣足食。
孙寡妇本名叫孙静,是隔壁村的,去年才嫁给村东头的木匠阿贵。
也不知道是孙寡妇克夫,还是阿贵福薄。
就在两人新婚的一个月后,阿贵照例上山采药,谁曾想竟然一失足跌下了悬崖,就此丢了性命。孙静从此守了寡,成为了孙寡妇。
自从阿贵死后,十里八乡都在背后说孙寡妇是扫帚星,天煞孤星,只要和她在一起的人肯定会死于非命。
流言传的越来越离谱,越来越恐怖。
渐渐地,以前和孙寡妇相交的人都疏远了她。娘家的人也嫌她晦气,不准她回去。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告一段落的时候,孙寡妇被村里的流氓阿三给盯上了。
阿三在村里恶贯满盈,没人敢惹他。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阿三闯入了孙寡妇的家。
那个晚上,孙寡妇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大王村。
没人敢出头,没人敢帮孙寡妇,甚至没人去看望一下孙寡妇。
就这样,足足过了三天,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直到阿三再次推开了孙寡妇的门,他才发现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死了。
在她的身旁,正盛开着一朵三瓣白,三瓣黑,中间一点红的花。
当晚,全村的女人带着孩子在家,男人都去孙寡妇家商量如何处理后事。
然而就当全村男人到齐后。
阿三疯了,疯的很突然,疯的很诡异。他手握着刀,拼命的往身上刺去。谁敢靠近,他就挥刀攻击对方。
五分钟后,阿三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从那天以后,去过孙寡妇家的男人,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死去。有的撞墙;有的跳河;有的喝农药。全村一百二十三个男人,无一幸免,全部离奇的死亡。
大王村的灾难,如同瘟疫一般传遍了十里八乡。没有人敢来大王村,甚至连路过都不敢,宁愿去绕远路。
三天后,有一个老人闻讯赶到了大王村。
他告诉幸存的女人们,他今年八十多岁了,祖祖辈辈都在山里采药。他说他见过那种古怪的花。
听他爷爷说过,祖上曾有人看过这种花,名叫怨灵花。黑白各一半,中间一点红。但凡这花盛开,必定怨气冲天。
这种花必须用血和怨念滋养,等到养花的人死了,这朵怨灵花就会盛开。把养花人憎恨的人全部杀死!
有的人比较恩怨分明,怨念只集中几个人身上。只要报了仇,这花就会枯萎。但有些人,他恨所有人。那么这怨灵花就会永远盛开。
村里人听后,非常的害怕。因为昨天有人路过,看到那花还在盛开着。这说明孙寡妇要杀的人还没有死绝。谁都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老人让村里人别太害怕,虽然怨灵花是逆天存在,但是只要是草木,全部怕火。只要烧了,就一了百了了。
当天夜里,村里人弄来了好几桶汽油就把孙寡妇的家烧为了灰烬。
听完女孩的讲诉,勘探队的人全部沉默了。
他们都是成年人,不会像小女孩的世界观一样,非黑即白。
孙寡妇虽然罪恶滔天,但村里人如果给她一丁点关爱,事情也不会落到这种悲惨的结局。
老李头轻叹一口气,让大家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全部给了大王村。
在临走之际,老李头在孙寡妇的废墟里找到一瓣黑色的花瓣带回北京。然后给了一位在研究所上班的朋友,让他帮忙看看。
一个礼拜后,那个朋友说。这个花瓣里含有大量的麻醉剂,并且这里面的毒素之强,绝对是他生平所见过最厉害的。足足可以使一两千人产生幻觉,并且会幻上妄想症。就算是现在的生化武器,也很难达到这种水平。
结果让老李头震惊无比,追问那位朋友这是不是怨念形成的?
那位朋友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站在科学的脚步来解释。
根据碳元素的假定,这朵花瓣是白垩纪的植物,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存活在现在。并且里面含有高浓度的致幻剂和麻醉剂。
我在听完老李头的讲诉后,一直在云里雾里,我并不是能完全理解这里面的事情。
“在我看来,科学家解释了这种植物的形成,那么应该就不是鬼附身。”老李头解释道。
郭达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就叫人去弄汽油去。”
其他人也是一脸震惊,显然还没有从老李头的故事里恢复过来。
“外婆,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外婆微微一怔,迟疑了片刻说道:“外婆生于民国十八年,那时候我的妈妈一直说这世界上有鬼。做任何事都有禁忌。但现在不同了,时代不同了,新中国成立了。这些牛鬼蛇神已经没有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在我小时候的世界观里,非黑即白。像外婆说的以前有,现在没有的道理。让我有点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