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想这鬼和僵尸不一样,僵尸可以直接用武器灭了它,这鬼可是用武器灭不了的,否则乌可早就把追月流星镖拎在手上从容应对了,当初遇到大石鲶时也没见乌可有半点儿惊慌,这会儿乌可早已经吓得忘了他的武器了,我同样也没条件反射地去拿我的弹弓弩,知道那玩意对鬼根本不起作用,想灭鬼需要的是法器,而我浑身上下连个护身符都没有!我示意乌可不要去看那鬼,它无非是招手勾魂想找个替身,一会太阳出来它就得躲回洞里去了。我本能地使劲儿挠着我的板寸头,头皮紧绷得都快炸裂开了,听村里老人说挠头可以驱鬼,我几乎把我的头发快挠出火了,事后我才看到指甲中全是血,头皮竟都被我挠破了!
乌可抱着我的一只胳膊紧靠在我身上,身上的爷们气完全被吓飞了,彻底被吓成女孩了!
我天生就是那种物极必反的极端性格,感觉到自己身子也在哆嗦时暗道莫非自己也被吓成小娘们儿了不成?!我靠你大爷,今天看看到底是你恶还是老子恶,我甩开乌可操起弹弓弩压上了大头箭,不由分说抓起乌可的追月流星镖把闭眼抓扣在凹石的边缘上顺着铁链滑了下去。我一系列的动作快得根本就没给乌可回神儿阻拦我的空间人已经落了地。
我已是大脑充血两眼通红不知自己是谁了,扑到洞前看到那厮还在冰后招手便抬腿一脚踹了过去。随着冰层的爆裂后面的骷髅被踹飞进洞的深处,骨架仰倒在地上,还没等我看清那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洞内突然出现了雾气并且越来越浓,我又嗅到了类似鬼蛆出现时的那种强硫酸的气味,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地急忙向后退去,只退了几步后背便撞到了东西,我以为是那厮打墙想要封我的去路,回头看时却是乌可。
看那浓重的雾气从洞中扑了上来,乌可拉起我便跑,我明知道遇到这种事不能回头看,但我就是不信这个邪,反正早晚都得有一死,死后都他妈是鬼,让你打死也不能让你吓死呀,老子怕你个逑!所以理智在我的好奇心面前也永远就是个逑,我转头看时那雾气紧跟着追了上来,几团惨绿的鬼火已经近在咫尺大有要上身之势。我下意识地用弹弓弩冲那几团惨绿的鬼火抡了一下,几团鬼火向后闪了一下后便又跟了上来。乌可边拉着我快速往山下跑边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示意不要管那鬼火只管快跑,我边跑边看了一眼乌可才发现乌可比刚才在山上时更为惊恐,脸色也更加苍白,我意识到后面那雾气的厉害,只要被那雾气围住呛也得呛死了——我的亲爷爷啊,你光告诉我鬼就是一股气,可这气也能把人弄死啊!我边跑边想对策,可是哪里想的出来。不是说鬼怕天亮吗,可这天都蒙蒙亮了怎么后面的鬼雾还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呢?!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这鬼雾,也不知道跑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容不得我多想,只能拚命地往前跑。
我边跑边不时地看乌可,希望乌可能想出对策,只是从乌可那苍白的脸上除了惊恐再也看不出别的来了。想来他和我一样也对这鬼雾束手无策。完蛋了,看来老子今天这光辉的一脚算是把自己踹进地狱了,还牵累上了乌可,我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最终还是着了那厮的道儿了!这下欠乌可可欠大了,到了地狱只能做玻璃从了乌可了,除了以身相许又有何可以偿还!唉,好在这乌可是个男的,是男的生下来就得战斗,死在沙场上总比死在炕头上强。如果把个女孩子拐进了地狱我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跑到山下冰河边上时突然前方的河对岸蹿出一只栗皮色的土豹子冲我和乌可扑了过来,我暗想这只不知死活的土豹子一定是我昨晚上打算扒它皮做坎肩的家伙,没想到竟如此勇猛地敢来捕杀老子,一定是像我一样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饿昏头了!没等我举弹弓弩射击,乌可已经边跑边把追月流星镖甩了出去,从认识乌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乌可发飙,一双凤眼瞪得溜圆,这一镖的力道远比打大石鲶的力道要大得多,土豹子的脑袋整个被切掉在了冰面上飞出老远,身子左晃右晃像在思考似的好一会儿才倒了下去,从脖腔中喷出的血能哧出两三米远,瞬间把冰面染红了一大片。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又确定了我还是有才,当初一眼就看出了这兵器是传说中的血滴子!
乌可边跑边回头看,看到鬼雾转路扑到了土豹子的尸体上后立刻停了下来示意我向土豹子的尸体射击。
鬼雾渐渐地淡了我才看到原来鬼雾下是密密麻麻的黑甲虫,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虫子,乍一看我以为是蝎子,张牙舞爪地举着一对大螯,但身子就像屁股带尾针的大油葫芦,个头足有拇指长。后来听乌可说这虫子叫鞭尾蝎,鞭尾蝎不但拥有威力强大的螫,还能用鞭状尾巴喷出雾状醋酸等带有腐蚀性的液体来灼伤猎物的外皮并能够使其肌肉液化以供吸食。所以一群鞭尾蝎聚在一起捕食时不要说人了就算大象也会被它们轻而易举地用毒雾撂倒吸食掉。鞭尾蝎群在集体捕食时便一同喷出酸雾使猎物窒息毙命,然后钻入猎物那被腐蚀后的尸体进行吸食。
我眼看着我梦想中的豹皮坎肩化成了血水,那凶猛的鞭尾蝎还在不停地往尸体上扎堆,越聚越多眼看着就快赶上大坟包了!
“你们这些差点把老子吓死又差点把老子吃掉的家伙这回吃饱了,也改肠子了,老子该送你们上路了。”我嘴里边念叨边瞄准豹尸下面的冰面扣动了扳机,大头箭钻入蝎堆下炸开了一个老大的冰窟窿,那坟包一样的蝎堆瞬间沉进了冰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