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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大麦行

大麦行

大麦干枯小麦黄,妇女行泣夫走藏。

东至集壁西梁洋,问谁腰镰胡与羌。

岂无蜀兵三千人,部领辛苦江山长。

安得如鸟有羽翅,托身白云还故乡。

这首诗反映的是当时边境军民,每到秋收时节便会遭遇的苦难生活:汉族农民春种过后到初夏麦子成熟时节,少数民族骑兵便下山抢粮,朝廷虽也会派兵去打击,但兵力总又不够,战线、时间都拖得很长,将士们也被弄得疲于奔命苦不堪言。

历来诗评家都说这首诗借用了汉代的一首童谣,那首童谣是民间因征兵过度而生发的怨言:“小麦青青大麦枯,谁当获者?妇与姑。丈夫何在?西击胡。”男人都被派到边境打仗去了,家里种田、收获这些重体力活,全靠媳妇与未出嫁的小姑子在做。子美借此童谣反用其意,为被调遣的士兵代言。

我认为还不仅仅如此,整首诗借反映当时党项、羌与浑、奴剌以及吐蕃轮番攻占汉族边境领地的历史事件,总体概括描述了汉代以来边境人民的生活状况,表达了对边境人民如此这般年复一年、无法摆脱的生活状况的深深同情与无奈。

收获的季节,农民们不是喜悦开镰,而是弃家逃跑,躲避少数民族的攻击骚扰。

集壁与梁洋是唐时地名,大概在今四川南江、通江,陕西勉县、西洋县一带。朝廷派蜀兵三千人,去这么长线这么广大一片区域御敌,部队长官与士兵苦于“江山长”,苦于与胡羌骑兵周旋之难、时间之长,而唱出痛苦的想象之歌:“老天爷,请给我一双鸟儿的羽翅吧,好让我‘托身白云归故乡’。”

由此,子美是在间接责问朝廷,何时才能处理好与周边的少数民族的关系,让边境安宁人民稳定生活?

杜诗关注广泛的社会生活现象,关注当时人们的具体生活细节。女读者可从中发现唐朝往事的不同方面,在了解历史的细节中,体验古代人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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