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失魂楼’后院与刀疤男子一场恶斗之后,打斗声势颇大,惊起周围居民夜起观望,齐弘毅等人一是碍于刀疤男子实力强硬,二是怕扰民,便没有再去追究,带着一身的伤痕在路上接了中毒的南宫博回到了南宫府邸。
那夜‘采花贼’来夜袭南宫府,府中死伤四十余人,家丁丫鬟十余人,护卫二十余人,待梁霄等人回来时南宫尘阳正收拾着惨剧。
南宫尘阳看到几人受伤,南宫博中毒晕了去,便为几人敷药疗伤,好在南宫尘阳乃是行医者,这些伤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夜无话,也不曾有过睡意,尤其是南宫老爷子忙里忙外愁了一晚上。
这天一早,一行人齐聚堂前,尸首已经找回凑齐有了个全尸,府邸上下前来领尸体的人排着长队,哀嚎哭啼,看得梁霄几人说不出的心酸。
南宫老爷子差人发了抚恤金后,累的倒在堂内的椅子上,喝了半碗下人送来的莲子粥。
梁霄四人岳裘伤得最重如今还躺在卧榻之上,南宫博也没见着,估计是还没痊愈。
老爷子环视周围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梁霄三人身上,颤抖着道:“那位岳少侠好些了吗?”
齐弘毅点头感激道:“多谢老爷子关心,岳裘大哥今早已经逐渐好转了,不出半日便可下床了!”
南宫老爷子这才稍微好受点,痛惜道:“多是怪老夫,若是把孙女给了那贼人,也不会害了这么多人命来,也不会让几位少侠受着这么重的伤。”
齐弘毅看着一夜间苍老很多的老人家,安慰道:“老爷子别这么说,生死自有天定,是那贼人太过狠毒,辛辣。”
南宫老爷子不断摇头,捶着胸口道:“那天杀的贼人,要是索命便照着我这糟老头来,何须祸害这些无辜的生命,老夫想想便是觉得对不住死了的人”
齐弘毅道:“那贼子迟早要遭天谴的,老爷子莫要气坏了身子;再者也怪我们几人实力不济,让那贼人跑了。”
南宫老爷子气得咳嗽了起来:“不怪你们,不怪你们。”
齐弘毅突然问道:“南宫博和雪儿妹妹好些了吗?”
南宫老爷子叹气道:“还在沉睡中”
齐弘毅不再追问,过了一刻,在齐弘毅三人的劝说下,南宫老爷子回了屋内休息去了。
三人沉着脸走回了休息的屋子,刚开了门便看到起床的岳裘,昨晚岳裘为了伤刀疤男子一刀,是豁出命去的,肋骨折了几根,勉强能行动。
梁霄一看见岳裘撑着床艰难的起身,便忙上前扶住。
齐弘毅端了碗水上前喂了几口,小心拍着岳裘后背道:“岳大哥好些没?”
岳裘发白的嘴唇挤出一丝勉强,道:“这点伤算不得事。”
齐弘毅放下手中的碗,当下抱拳赔罪道:“是小弟鲁莽,本是知道那刀疤男子的厉害还追上去,岳大哥本来和这件事没多少联系的,用激将法硬拉了岳大哥入伙,不想害了大哥受罪。”
“你说的哪里话,莫非是嫌弃我实力弱了不成”
岳裘是个粗人不懂话中言语听了这话,手上用劲,这一用劲伤口的血迹又渗出许多,口中怒道:“若是嫌弃我,我这就走便是,”
齐弘毅不想过会是这般情景,连忙道歉道:“岳大哥错怪我了,小弟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动,当心害了身子,你先好好躺着听小弟解释。”
岳裘不动了,脸上疼的扯了扯道:“这就对了,想我们几个也是患难过的,我们‘独行刀客’少有朋友,就是死了也是抛尸荒野的命,几位如此对我便是朋友了,怎说的这样的话。”
齐弘毅再次赔礼,“岳大哥说的是,患难见真情就数昨晚岳大哥不顾性命伤了刀疤贼子,我叫声哥哥不觉得冤,若是哥哥不嫌弃以后就这样兄弟相称如何。”
岳裘这才憨笑道:“甚好,甚好。”
这是几人在这挫败后,难得的笑容。
今日天色阴沉,不见得阳光照进屋子里,有点湿闷。岳裘靠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晕黑。
“现在几时了?”
“快正午了”
“老爷子那边如何了?”
“一切都好,方才老爷子还细问过大哥的病情,昨晚老爷子可是为哥哥扎的伤!”
岳裘一听,叹气道:“老爷子是好人,不想招来了这档子事,都怪我们昨晚捉不住那恶贼,还白白送了这么多无辜生命。”
齐弘毅点头道:“想来,这老爷子假不了,那刀疤男子是采花贼也假不了了,只是那刀疤男子却不是我们几人能对付得了的,这如何是好。”
齐弘毅愁着脸,所有谜团都解开了,但是对上罪魁祸首却实力不济,这倒是难题。
雷云想了想问道:“不如,去请宗里的人下山来。”
齐弘毅想了片刻后道:“也只有这样了,我一会便写书信送回宗门去。”
“等等”
在边上思索好一会的梁霄突然说道。
三人一齐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梁霄回忆起昨晚的事,越想越觉得蹊跷,但又讲不清楚里面的道理,于是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我在想,既然昨晚采花贼能在府邸里滥杀无辜,为什么昨晚打败我们以后却扬长而去?”
三人恍然记起这事,起初还觉得是侥幸,但回想起来却不见得,既然脸无辜人都能杀为何偏偏要放走最有危险的人呢?
“小霄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哪里怪怪的”
“兴许是刀疤贼子过于托大不削于收拾我们!”
“我看不像,”
几人小声议论着,不想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来,雨势颇大,下了这场雨冬天便要来了,几人现在只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烦躁。
每当过了一道坎又来一道,仿佛有接不完的难题。
齐弘毅忘了眼外边摇曳的窗户,突然想到一点:“莫非是想让我们把宗门里的人引下山来,采花贼的目的不是这里,而是宗门!!!”
三人大惊:“那这就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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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猜中了一半却永远猜不出另一半。
一院落里,白衣男子看着手上的信纸,上面写着“起疑!”
白衣男子笑道:“这么快便怀疑了,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一只黑猫爬上桌上咬过白衣男子手上的信,吞下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