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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章 糊稀泥巴

“本来,我准备把你们发配到边缘的地区去,让你们感受感受落魄的滋味,让你们尝尝灰心丧气的苦果。但是,看你们昨晚的合作还不错,我估计你们也知道了各自的分量和明白了一个道理,合作才有出路。什么叫忍辱负重?什么叫理性与成熟?我宋刚官比你们大,所以,你们得听我的,教训你们几句也教训得。说说,有什么想法?”宋刚数落了一阵。

“都是我的错,怪不得文强。该怎么做,我知道了。宋书记。”王毅兰主动提出是自己的错误。

“嗯,文强,你说呢?”宋刚问。

“还有什么说的?都惊动您了,我文强无脸见人啊。后面,我想,我和毅兰自己来解决吧。真不好意思,书记,丢脸了。”文强似乎做错了事,很烦很痛恨自己。

宋刚笑了笑,说:“好吧,过去的事就算是过去了,今后你们也不会再提了。我们还是来聊聊别的什么吧,那事就这么过了。”

就这么过了?宋刚一行人轰轰烈烈的来,就为了这么平淡地演出戏?

噢,明白了,来和稀泥巴!宋刚谁也不准备得罪,他得罪谁。现在,都在竞争省长之职,做“好人”当然是最明智的选择,宋刚是聪明人,他不会去得罪任何人。

想到这,王毅兰和文强的心情这时才真正落了下来。

渐渐,聊的话题广了。他们不是聊生活,也不是聊天文地理历史古人,他们聊的仍然是政治。

“我觉得这次的机会应该宋书记最大。您上,我们都心服口服。”王毅兰说起省长职位的事。宋刚看了眼王毅兰,心想,这人只怕有点脑残,才给你们解了结,现在你又准备打个死结给我解吧?真是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蠢。

是的,宋刚这次来就是因为上面有人在竞争省长,所以才让宋刚来平息事态的,你这王毅兰也没想想,这文强是谁的人?文强不会因这事记恨他?

宋刚注意到了文强一个小小的表情变化,文强在听到王毅兰说这话时眉头痛苦地皱了一皱。

宋刚把话题引开了,他知道,文强对傅建新是很忠诚的。在傅建新与宋刚两者之间,文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傅建新,甚至虚心假意的恭维话也不会给宋刚说两句。果然,王毅兰恭维宋刚后,文强没有附和。

宋刚不觉得文强这样有什么不好,人需要有一定的品德,他对傅建新好没有错。

可是,这王毅兰似乎就不知趣,宋刚怎么把这话题引开,他坚忍不拔地会在被引开不久后又回到这个话题上来。他现在不再选择刘云辉了,他知道刘云辉已经没戏了,现在最有希望的人是宋刚与傅建新。

由于王毅兰的坚忍不拔,宋刚只好亮出了他的“王牌”。

“毅兰,文强,最近议论省里换届的事,希望你们站开点,这不是你们可以讨论的问题,谁上谁不上,这里的人都没说话的权利,说话的人在北京,这,你们知道。我也告诉你们,我宋刚没有机会,我清楚,我也不会狂妄到这地步,比我有资格的人很多,轮不上我。所以,希望你们也别再说这话了。你们,互相之间配合好工作,这才是你们的本分。毅兰,我知道你们的心思,希望我宋刚上。当然,文强也是,但是,你们都是搞行政的人,议论,很多时候是犯忌的事。我不多说了。我的视察,嘿嘿,所谓视察吧,就这么结束了,明天,会也没必要开了,等会我再见几个人,和他们聊聊就算完事。”宋刚说完,看了看手表。那是结束了的表示。

宋刚接着又见了几个人,大部分都是老部下。

本来,在老领导面前说起话来、做起事来也就可以随意得多。当然,这“随意”俩字并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随意,这“随意”是该说的就说,该做的就做。

该开口时就开口,这还是可以的,宋刚是老领导了,说个恭维话,提个请求什么的,都不会太让人难堪。可惜,他们不敢“该出手时就出手”,要是换个别人,这时候就是最好出手的时候。为什么呢?人熟啊!人熟好下手,即使人家不肯收礼,也好下台,不会太尴尬。这和有个故事刚好相反,那个笑话是这么说的,有个计生干部为了了解民众对婚姻法的了解程度,问一老农,为什么不可以近亲结婚。老农嘿嘿半天,说出了他们认为的理由。他说,不能近亲结婚的理由是人太熟,不好下手。

现在宋刚是自己的老上司,老熟人,很好下手的。可是,大家知道宋刚的脾气,他不会收人家东西的。

收不收人家东西,难道头上还写了字不成?“我宋刚绝对不收礼。”这几个字总不可能写在头上吧?自然不会这么写,也不会“今年过年不收礼呀收礼只收脑白金。”但是,官场上,谁收礼谁不收礼其实大家都是知道的。暗地里,会打听清楚,表面上似乎这是机密,其实,这最不是机密。都知道的事是什么机密?

来见宋刚的人很多年龄并不很大,将来都还有奔头的,所以,他们见宋刚时,很希望宋刚能够体贴民情,收点收点“礼”,即使你不收礼吧,也收点“脑白金”也好啊。可是,他们打听的结果,宋刚确实不那么“体贴民情”。

在行政上,你别以为想送礼就能送,也别以为每个人都会见钱就眼开,即使你遇到了个贪官,也不见得你这礼就送得出,人家收礼的人还得掂量掂量值不值得收你这份礼,或者,能不能收你这份礼呢。

其实,在这官场(商场也如此),送礼收礼都是有讲究的。有的礼,送的不是礼是人情,这是该送的,不能少的,人家也会大大方方收的。譬如,你认识上司(你当然得认识上司罗,上司还不认识那你还算是搞行政的?),一年两节三节的,你得给领导拜拜节吧。这拜节那不算收礼,那是人情来往,你今后家里有什么事,他会“还”礼的,礼尚往来嘛,所以,这很正常,谁没有个三朋四友的?朋友之间礼尚往来那是自古至今都有的事,孔夫子还为“克己复礼”奔波一辈子呢。当然,孔夫子的“礼”是不是这“礼”,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哎哎哎,咱们也别谈古论今了,更别引经据典了,反正啊,这逢年过节,看望看望领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说白了,这就是一般的人情来往,不算行贿受贿,不犯法当然,运气不好时那就另当别论了,俗话说脸盆里还淹死人呢。另外,关于这送礼呀,你这钱必须假私济公,用私人的名义送公家的礼。就是说,你以你自己的名义送礼,但是,领导又明白这钱不是你自己的,是公家的。反正一点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越糊涂越好。

这一夜,宋刚要接见的人还不少,越到后面他越觉得,要改变某些事真不容易。

宋刚这一夜嘛,所见到的清江官场与几个月前他所见的清江是不同了。不那么正常了,或者说,现在才算是正常了吧。

这正常不正常说不清,反正,有的人说正常了,有的人说不正常了。当然,前面的说法更多一些。

副书记是一个姓丁的,他是上次提拔的。对宋刚,一阵赞歌之后,似乎是规劝,又似乎是惋惜。

“不是我搬弄是非,宋书记,您这次当上省长应该是当仁不让。您想啊,在人品上,在能力上,在学识水平上,等等吧,能出您之右的,纵观全省,我没有见到第二人。虽说,论资排辈是事实,但是,打破常规更符合改革开放的精髓。我觉得啊,一是,中央应该重用您这类的精英,二来嘛,您也应该争取嘛,毛遂自荐不就是几千年的佳话了吗?再说吧,这自荐也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全省人民,为了有个实现自我价值的平台,为什么在这事上谦抑呢?所以我说啊,宋书记,您呀,不能太谦虚了。我说句公道话,这次您来清江,我们也知道是咋回事,明显的是为了平衡傅建新与刘云辉的关系,这也是庭宏书记的意思。但是,王毅兰,虽然靠上了刘云辉,但是他这态度,明显的给刘云辉添乱子了,这不对。文强吧,趁着傅建新的宠爱,也应该为傅建新着想。所以说,他们两个的所作所为都是很不应该的,这种宗派主义,是有害的。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刘云辉和傅建新两人啊,跟您宋书记比呀,差太远了。无论哪方面”

丁副书记一篇长长的“报告”无非就是说,这省长职位,应该是您宋刚的,您千万别让了,这不是吃菜喝酒谦让的事。我丁某人就是您真实的追随者。

宋刚笑了笑,心想,清江的官场现在回归了原生态,这是迟早的事,所以,他也不惊讶,也不为这事而伤感。

“丁副书记,谢谢您的夸奖。这事就说到这儿打止了吧,千万不要在外面说。我宋刚这人,有什么样的才能,什么样的官运,我清楚。今后呢,您要在王毅兰和文强之间多做协调工作,多做润滑剂。”

“那是那是,我一定记着书记您这话,多做协调工作。呵呵,可是,我呢,不是诉苦,我啊,是夹心饼干,我是打气筒,两头受气呢。唉,不说了,不说了,书记,我难啊。不过,再难不也就是在书记与市长之间搞好协调吗?我坚决做到,哪能辜负您书记的期望呢”

丁书记又是一阵诉苦啊、决心啊、恭维啊。宋刚觉得这位副书记水平也就是这样而已,潜力有限,没见过大世面。也许,今天算是他有机会面对的最大的官说话了。

既然发展潜力有限,宋刚没有兴趣过分地跟他深聊了。他走时,宋刚还是给了场面上该给他的一通话。这位丁副书记呢,得到宋刚的“丁副书记辛苦了。不错。清江的事,拜托了。”等等几句话后,他屁颠颠的,全生暖洋洋的,干劲冲天,浑身舒服得要死。

常务副市长这次是有明显的帮派倾向的,他无条件地站在了王毅兰一边。因此,宋刚没有客气地说了他几句。

“书记,您批评得对。我呢,其实也不是帮着王书记嘛。我是想,我们应该团结在以王毅兰为首的市委周围,所以,我在他们冲突时,我赞同书记的话,这也是一种原则吧?”常务副市长姓杨,在宋刚说了他的不对之后辩解道。

宋刚听他这么一说,脸一下子放了下来,说:“我们只对组织负责,不是对谁负责。王毅兰代表得清江市委吗?文强是什么?他也是副书记呀。嗯,我说,你们又是在站队吧?习惯了站队,对不对?”

“没没我理解有问题,我从来不站队的”杨副市长急忙辩解道。

“呵呵,我宋刚可不管你站不站队,你要站呢,这种站法也是最佳选择。嘿嘿,刘云辉背后是谁?蔡立峰。即使刘云辉竞争失败,还有个蔡立峰。所以呀,你们这一次很多的人站在王毅兰一边,我理解。”

“没有的事,真的,书记,我也是为了工作呀。”

“好了,好了。你要站就站吧,可是,站队呀,要讲究艺术哟,先别太急了,得看看风向,看是东风还是西风,抑或是北风或南风。杨副市长啊,人啊,上到这位子就像是修行,不容易呢,可别急着站队,站错了,那可就惨了,前功尽弃了哟。”

宋刚这话好重,让这位副市长汗津津的差不多全身湿透了。他想,难道宋刚是文强一派的?可是,人家都说他是傅建新的人啊,他宋刚也是竞争对手,怎么帮起文强来了?他与傅建新在与刘云辉斗?心想,要是这样,只怕自己会要倒霉,得赶紧收拾残局。

可是,没等他想好法子就被宋刚打断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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