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子华是有事,他已经约好了黄涛、曹翰墨、王可欣几个,他们得商量应对这几天的形势。因为,张文静已经暗中通知了他们,他自己会在这几天的某一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临江,要他们做好准备。
黄涛说:“张文静过来,肯定与宋哥的事有关。康健怎么啦?他突然被省政法委叫去了,连市委也没接到通知,不会也是与此事有关吧?子华,你有这方面的消息吗?”
郝子华大吃一惊,说:“康健被省政法委叫去了,我们应该是要知道的呀?几时去的?”
“昨晚,现在没法联系上,不会是与张文静来有关吧?”黄涛说。
“哎呀,可能要出事。他离开临江,应该是要报告我的,再说,张文静来省里,省里并没有通知我们,倒是张文静自己来的电话,说明,张文静针对的对象就是省里的某些人。不好,康健有危险,我得想法子与他联系上。”
郝子华由于有过宋刚亲手的调教,在这方面的敏感性要超过黄涛,他显得很焦虑,继续说:“黄涛,你们几个暗中准备接待张文静的事,避开汪少华与林德才,特别是林德才,必要时可以把他软禁了。我没时间再商量细节了,也不能和你们讲得太透,为了宋刚和康健的安危,我现在必须去见个人。你们暗中准备吧。”
黄涛、曹翰墨、王可欣愣住了,有这么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郝子华说完就起身,在出门时又回过身,说:“晚上,我们争取再见一下面,还有些事我们得统一一下。你们等我的电话吧。”
郝子华迥然成了这群人的头儿,现在,黄涛他们倒是听起了他的吩咐来了。黄涛说:“好吧,我们晚上见。”黄涛说这话,心里明白一件事,宋刚肯定暗中交代了郝子华什么特殊的事情,并且,不止是郝子华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郝子华出来后,试图和康健联系,可是,康健的手机已经关了。他又试探了一下省政法委那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那边的回答也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平静得很。但他没有直接问康健去省政法委的事,但隐约感到,省政法委并没有把康健叫去。这就奇怪了,怎么黄涛说他去了省政法委呢?
郝子华又试着与张永力联系,奇怪,张永力也关机了。最后,余佑、肖梅都没法联系。这些人是宋刚交代他在困难的时候可以找的人。现在,这些人一个也联系不上。
没法子,郝子华只能看机行事了。他和黄涛几个,就具体的事又商量了一个晚上,把宋刚的情况作了简单的说明,做了好几手准备,最后,他决定自己直接接管公安局的领导权力。黄涛几个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大体轮廓。
这时,徐高飞已经知道张文静很快就回来省里,落脚点是临江市。在他到来之前,他们在做最后的准备,两百多号有牵连的人必须能够在一个晚上一网打尽,其难度可想而知。特别是其中的几个特殊人必须预先逮着。最困难的几个人,一是黑手套茵茵,这是最重要的一环,将来取证的关键。二是要保护康知章之流,范冬阳想消灭的证据,每一个都最好别漏了,一个也不能死了。
张永力攀着康知章的肩膀贼兮兮地说:“老康,你我都是不小的老板了,看起来,我们都风风光光的,但是,你比我好啊,你赚的钱都是自己的,而我,赚的钱都是公家的,我心里不平衡啊。”
喝得已经有四五分醉意的康知章“哈哈”地笑着:“可以了,老弟,国有企业由国有企业的好处,吃光、喝光没人找你的麻烦,实在不行了,拍拍走人,亏,又不亏你自己的,自己捞足了就行了。可我们,一亏,就又回到了解放前,什么也没有了。唉,老弟,你不知道,我们民营企业的日子也不好过呢,巴结领导,赔笑脸,有时也难受呢。送了米米又得送美眉,有时还得做门卫,唉,还是当官的好,我下辈子呀,就是要做官。”
张永力“呵呵”地笑着,“你送米米又送美眉,送过多少美眉呀?是不是那些美眉你都先试一试,再送给别人?哈哈,肯定是,你这人啊,我知道,从不会让自己亏着。哈哈,老康,你与那些官员都成亲戚了,他们吃了你的二锅头,还给你不少的好处,划算啊,真的划算。几时,也给老弟送个美眉?不过,我可不喝二锅头哟。”
康知章说:“老弟你也喜欢这九九?我手里就有几个很不错的美眉,我们找个地方玩玩去?”
张永力色迷迷地说:“真的?唉,我这乌纱帽,唉。嗨,这样行不行?我有个很好的地方可以去,隐蔽得很,我们就到那里去玩一两天?我啊,这乌纱帽要紧,不得不隐蔽点,我们要去就去安静稳妥的地方。我选的那地方啊,山清水秀的,有个好宾馆,还有一湖好水,真是个有情调的仙境。”
“好啊,那我们就去那里吧。”康知章高兴地说。张永力“呵呵”一笑,心想,你这一去啊,可不是什么仙境哟,不过呢,至少不是阴间。要是你这家伙不是去那个所谓的“仙境”啊,你这康知章非死于非命不可的,因为,“消灭证据”的人此时正往临江赶过来。
此时,余佑也把两位着名的企业家转移了,手段呢,大同小异,不过,小玉绝对不允许余佑跟张永力学,他只能做正人君子。所以,余佑陪着这两位企业家汪强和姜兴宇在夏威夷逍遥着,他们喝着红酒,聊着古今,想着未来。当然,这未来可不是他们想象得那样好,但也不是跟有些人安排的那样坏,至少,他们不会变为尸体。他们不知道,这次被余佑这么一邀请,几年,或者十几年的监狱生活后,他们仍然可以享受自己这些年来奋斗的成果。所以,他们得感谢余佑的盛情邀请。
燕燕,那个自称是宋刚的女人现在正乘飞机从国外回来,陪伴着她的人是肖梅,她可能以伪证罪被判刑,不过,肖梅答应了她,她将以立功表现积极和被胁迫的原因,获得减刑或免于起诉。
范冬阳脸色惨白,突然间,要消灭的证据全部失踪了,这一消息把他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当然,被惊呆的人不仅仅是一个范冬阳,施向阳、杨晓春也惊呆了。
“怎么回事?杨晓春,你总得有个解释吧?赶紧把茵茵找来,那个飞天蝙蝠就算了,那家伙底细不十分清楚,还是茵茵靠得注意些。”
“茵茵联系不上。”
“啊?联系不上?不会是到哪里骚去了?”范冬阳不相信茵茵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消失的,这群人,现在好像被蒸发了一般,他想,很可能是宋刚的人所为。茵茵本就是干这活的人,她不可能被宋刚的人控制。
杨晓春和施向阳听范冬阳说“不会是到哪里骚去了”几个字,心里不由得有了三分醋意、六分尴尬。这话,出自范冬阳之口,说明他承认自己也和茵茵有过一手。这样好,他们三位真正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了,都曾经在茵茵这块阵地上战斗过。其实,谁的心里不清楚?他们之所以能够走到一起来,还不是因为茵茵?企业、官员的行贿,茵茵经常就是他们的牵线人。他们在茵茵的美色之下,几时又做过什么正人君子?还不是一见就垂涎三尺,恨不得立马就滚在一起?心里虽然都明白,可这张纸是不会捅破的,心知肚明就已经有三分醋意了,一捅破谁的面子也过不去。可范冬阳这话一出,算是捅破了这张纸,另外两人脸上挂不住了,尴尬之色立现。
“哈哈,你们怎么啦?”范冬阳看到杨晓春和施向阳的脸色微变,心里早明白怎么回事了,哈哈一笑,继续说:“哈哈,你们和茵茵有过那么一手,我就不知道?哈哈,战友啊,战友们那,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既然是手足,这手就可能顺手拿错衣服了,再说,做兄的互相换着穿穿衣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哈哈,我们可不能为了衣服而伤手足之情吧?衣服我们也不止一件,互相穿穿,好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几个无耻的家伙竟然在这节骨眼上,不知死活的讨论起“衣服”、“兄弟”的问题来了。杨晓春和施向阳听范冬阳这么一说,忙哈哈大笑起来,说:“对不住,对不住,范哥没有打招呼,做老弟的偶尔拿错衣服也是有的,只是,我们可不是有意的哟,‘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是大哥您的?”
“没事,没事,谁不知茵茵这?你们不惹她,她会惹你们呀,谁能经得住她这一惹?不过,话说回来,这茵茵也真是人间尤物,既然是人间尤物,被一两个人霸着,那也太可惜了。哈哈,我们三个是好兄弟,有好酒,能不一起喝吗?烟酒不分家,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大家一起快乐。哈哈。”范冬阳“哈哈”得竟然那么坦然自在,那么快乐欢畅,这倒是让杨晓春和施向阳出乎意料之外。
范冬阳接着说:“我看啊,茵茵那里没必要担心,你们只要注意黄庭宏的病情,还有中纪委,公安部就行了。那几个人突然失踪,虽然不一定就说明什么问题,但多少有些蹊跷,你们得抓紧时间弄清是怎么回事。宋刚那里,还是按原来的方案吧,越快越好,这人已经让我们寝食不安很久了。茵茵,几个小时后也许会有消息。监狱那边,杨晓春,你应该自己再在那里去坐镇,你仅用手下的几个喽啰,只怕不中用的。那飞天蝙蝠,用得上就用吧,你们比我更了解他。”
杨晓春说:“我知道,我这就去。现在,飞天蝙蝠和茵茵的人在里面很快就会挑起矛盾,我们再介入,直指宋刚本人,先把他‘误杀’了,或者就以带头闹事为由把他带走,后面的问题再说。这是我的基本想法。”
“行,没办法的办法。晓春,你去第二监狱吧。茵茵那里也想办法尽快联系上。还有,检察院那边的人也通个气,下面的人提个醒,这个时候别出什么其他问题。”范冬阳做了总结。
其实,范冬阳先是很紧张,但是,他似乎越到后来越轻松了,这实际上是稳定军心的一个法子。他内心明白,事态已经很严重了,这么多人突然消失,肯定有问题。既然这里已经有了行动,那么,北京那边肯定不久也就会有动作了。茵茵,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这节骨眼上她一旦被宋刚的人控制,那就什么也完了。
这时,茵茵在哪里呢?这女人,是整个战役中最艰难的堡垒,也是最关键的人物。
此时,茵茵和徐高飞在一起,就只他们两人,徐高飞在一个宾馆里对茵茵说。“茵茵,我飞天蝙蝠,这次只怕会阴沟里翻船呢。我原来说你派进去一个草包,一进去就失手了,我还有些看你不起,没想到,我这次一试,才知道我们碰到了一根硬骨头。两死,还搭上个无辜的女人受重伤。”。
茵茵咯咯地笑着,“知道了吧?宋刚,我是久闻其名了。我看上头那些人倚重你,本想和你争个风头,你干你的,我****的,可是,后来我一想啊,算了,让你吃个苦头吧,免得你把我茵茵给看扁了。还有,还有,谁叫你这么惹人喜爱呢?我就放弃了这念头。”
“你更惹人喜爱啊。”徐高飞盯着茵茵说。
“喜欢我哪里呢?这里,还是这里?或者是喜欢我的名号?”茵茵笑着,指着自己的身体部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