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宏一个哈哈,笑得很开心,又似乎很痛苦,说:“忽悠,忽悠,看来,我们永远只能是忽悠和被忽悠了。宋刚,希望你我之间不忽悠好吗?包括少华同志。”
汪少华忙说:“我一定不会忽悠领导您的。”
宋刚说:“书记,我尽量吧。可是,很难做到这一点。但我会努力,尽量少忽悠吧。”
黄庭宏又是一个哈哈,痛苦地说:“好,我也尽量吧。做到这一点,实在是难,或者说,几乎是办不到。凭良心吧。”
宋刚笑了,笑得很开心。汪少华懵了,懵的有些糊涂。
黄庭宏看着宋刚笑了一笑,说:“好了,会议推迟,初步定为一个月后吧。宋刚,这是你个人意见还是整个班子的意见呢?”
宋刚说:“我们整个班子的意见,特别是汪少华同志非常赞成这一观点。”他说到这里,用力踩了一脚汪少华,因为,他正准备出口否认,宋刚止住了汪少华的争辩,接着说:“书记,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到您,或者说是第一个听您的教诲,很高兴,我们省有希望了。”
“宋刚,不错,你还在忽悠我?”黄庭宏哈哈地笑着,他看到了宋刚踩汪少华的那一细小的动作,他很欣赏宋刚的这一表现,接着说,“好吧,你忽悠得好。该忽悠我的时候还得忽悠。少华,你们临江的班子很不错,团结,有活力,并且是很有胆识与远见,不错,不错。你要好好地带好这个班子哟,你们班子要是不团结,我就唯你是问了,哈哈,少华,能做到吗?这可是我给你的任务罗。”
汪少华忙说:“好好,我一定把这班子带好。绝对不辜负您的期望。”
“那就好。少华,你们这次做出的决定,非常的正确,我黄庭宏感谢你们。我今天和你们这一交谈呀,收获不少。看来,我得重新思考我的部署了。把全省的工作抓好,还真的不容易,需要好好考虑考虑。”黄庭宏微笑着说完,接下来是凝重的表情。手里端着茶杯怔怔地看着。他陷入了沉思。
汪少华哑然地听完了黄庭宏的这段话,他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呢?黄庭宏竟然表扬我们,阻止他开会,他反而表扬我们?他真的糊涂了。汪少华看看宋刚,宋刚平静的表情使他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宋刚昨晚说过:“我预测,他们不会责怪我们,而且有可能对我们另眼相看,说不定还会对我们的态度大加欣赏也难说。”这话,现在真的兑现了。怎么回事?汪少华没想清。
沉思了许久的黄庭宏突然说:“宋刚市长,我想,两步棋一步走是对的。到时,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能做到吗?”
宋刚笑了笑,说:“好吧,题目由您定还是我来定呢?”
黄庭宏说:“还需要讨论由谁来定吗?”
宋刚哈哈地对黄庭宏说,“好,按书记的指示办吧。”
汪少华听着这似乎是哑语的话怔怔地发呆,突然,他想哭,一个声音在说:“你败了,彻底的败了。宋刚又棋高一筹,他和新的省委书记成了知音,成了知己。你汪少华是什么?什么也不是了,你的靠山呢?没了。”
汪少华脑子里总有这个声音在叫唤,这声音挥之不去,一直跟着他回到了临江。他没有想通,宋刚怎么会得到省委书记的赏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竟然让黄庭宏折服,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
汪少华坐在车上,小李已经是第十三次半问他到哪里,他没回答。失了魂、落了魄的汪少华懵懵懂懂的,他没有听见小李的声音,那个声音仍然在他耳边响着,“汪少华,没了,没了。你败了,彻底的败了。宋刚又棋高一筹,他和新的省委书记成了知音,成了知己。你汪少华是什么?什么也不是了,你的靠山呢?没了。”这声音,是他自己的,是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书记,我们到哪里去?”小李又问。他现在只好盲目地开着车,在街上胡乱转悠着。
“完了。完了。什么也完了。”汪少华哝哝地自言自语,他没有听见小李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他不知道他该到哪里去,他不想回家,他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就连娟儿那里也不想去。他觉得没有了希望,没有了精神支柱,他沮丧了,气馁了。磨磨蹭蹭的他,又不知不觉想起了娟儿,没兴致,可她那里到底比其他地方想一点,于是,他对已经帮他开着车在城内转了三圈半的小李说,到娟儿那里去吧。
“你是怎么啦?你的脸色这么不好?”汪少华一进门,娟儿惊恐地看见汪少华惨白的脸说。
“我?我这是在哪里?”汪少华对自己说,或者是对眼前的这女人说。
“少华,你怎么啦?这里是娟儿这里呀。你怎么啦?”娟儿焦急地说。
“娟儿?谁是娟儿?你是娟儿?”眼睛一片浑浊的汪少华哝哝细语。
“我是娟儿呀。你怎么啦?你醒醒,你是怎么啦?你”急得哭了起来的娟儿一边说一边把他扶进客厅,让他坐下来。
“你是娟儿,那我是谁?”汪少华茫然地说,“我是谁?”
“你是少华呀。你是汪少华。你是汪少华书记。”娟儿惶恐起来了,她连珠炮地说了他的名字,“少华,汪少华,书记。你醒醒,你醒醒呀,别吓我了。”
“你是娟儿,我是汪少华书记。对,我就是我,我叫汪少华,我是临江的书记”汪少华终于把眼睛盯住了娟儿,“我怎么来这里了?哦,是来这里了。”
半天回过了神的汪少华不再说胡话了,他看着娟儿的脸。平日里,这张让他兴奋和冲动的脸,今天不怎么让他兴奋,或者说,一点也没让他兴奋。娟儿紧紧地挨着他,温语相问:“少华,你把我吓死了。你怎么啦?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好了?好了就了啦。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汪少华嘟哝地说。
“你说,你说是怎么回事嘛?”娟儿焦急地问。
“宋刚不是人。他是鬼魅,他是神仙,我斗不过他,败了,真的败了。不行了,我不行了”汪少华仍然是语无伦次。
慢慢,终于算是回过了神的汪少华,开始掉着老泪了,他把过程细细地给娟儿说了一遍。他说的很凄惨,说得很痛苦。
许久,娟儿说:“没事的,少华,没事的。你还是书记,黄庭宏并没有批评你,他只不过欣赏宋刚罢了。你在群众中还有威信,你有人事大权,你有决策大权,你前段时期的策略是对的,大权并没有旁落,很多的领导还在巴结你。你只要避免与宋刚正面交锋,你就没事了。你可以暗暗地与宋刚斗,你可以抓宋刚的把柄,可以给他设陷阱,有很多很多的办法。只要避开他的锋芒,你就不会失败。你不是说,太极功夫厉害吗?他这次胜了一招,但胜败乃兵家常事,为什么就认输了呢?”
汪少华半天不语,细细地听娟儿的剖析,对,有道理,很有道理。她说的就是自己前段时期既定的方针,怎么现在乱了方寸呢?仅仅就因为黄庭宏对宋刚的几句赞扬话?黄庭远,对,还有个黄庭远,他收了我的礼,他就得给我办事。虽然,现在宋刚结识了黄庭宏,但黄庭宏并没有把我抛弃,我还得攀着这棵树,并且也有这基础。
汪少华想给王功名打个电话,可是,他放弃了,直接打了个电话给黄庭远。
黄庭远在电话里的回答让他又是一振,“哦,少华书记哟,您说的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了。我黄哥才给我聊起这事呢。他说,宋刚不错,宋刚的能力与学识是一流的。噢,没关系啦,我对我黄哥说,宋刚不就是个夸夸其谈的人吗?哪有少华书记的稳重和忠诚?我黄哥一听,说,有道理,一般会说的人多半不会做,会做事的人嘛一般并不会说。他还说,临江还得依靠您呢。放心啦,我会一直关注你的事的,放心就是。”
汪少华听完电话,并没有辨别黄庭远说话的真伪,死里回生的他,抱着娟儿狠狠地亲了口,说:“我没输,我还行,我真的还行。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呢?”
娟儿笑着说:“是嘛,你怎么就不行了呢?你的大权在握,手中的权力件件都是有力的武器。你可以给人家好处,也可以把人打进地狱。今后呀,你多培养自己的势力,总有机会战胜宋刚的。还有,金钱美女,是拉宋刚下水的最佳办法,你不会试一试吗?”
“是是,还是我的娟儿聪明。”说完,又在娟儿脸上亲了一口。
“你洗个澡吧,我弄点东西给你吃。”娟儿说。
汪少华看着娟儿,现在,他又觉得娟儿的脸蛋有点儿可爱了。他又看了看娟儿的胸脯,过去让他冲动的部位,这次似乎没有往日的迷人,不过,比刚才进来时那种视而不见的感觉好多了。
娟儿趁着汪少华洗浴的时候给他炒了几个菜,特意给他开了瓶红酒,在酒里,她又偷偷地放了点药。她知道,必须给他自信,现在,汪少华必须有自信,要不,真会颓废下去的,因此,她准备让他自信起来。
汪少华喝了半杯酒,吃了点菜,开始有了些异样感,他看着娟儿,眼睛勾勾的。娟儿也是勾勾地看着他,微笑着,脸上的小酒窝约隐约现。
汪少华觉得现在的娟儿姣美起来了,变得特别的媚人了。原来,娟儿刚才刻意地打扮了一番,在汪少华洗浴时,娟儿换上一件新买的睡衣,这件睡衣,尽可能地把那些隆起的部位半露半掩地展露在汪少华面前。
汪少华在娟儿的身上动手动脚的了,逗得娟儿咯咯地笑,“吃饭,吃饱了才有精神。”娟儿说。
汪少华说:“我觉得你今天特别的漂亮,你这睡衣几时买的?你真会挑衣服。”
娟儿笑着说:“每天不都是一样?你别老是盯着我看,让我也心痒痒的了。赶紧吃点这鱼,很滋补身子的,新鲜,我自己到市场上挑的,给你补补。”
汪少华吃着吃着,突然,又想起了宋刚。他想,宋刚的势力很大,黄涛、曹翰墨、王可欣,都是宋刚的坚强支持者。“娟儿,你认识黄涛吗?”
“认识呀,这人好像也很有能力,他是宋刚的死党吧?”娟儿说。
“对,你可不可以从他身上下手,先把这家伙给拖下水?”汪少华眼中露出了一丝阴鸷的神态。
娟儿咯咯地笑了一阵,说:“这人,也是个英俊的帅哥。我试试吧。不过,你得给他实权,让他在美女诱惑之下,又有金钱的支撑罗。我估计呀,从他这里下手可能比宋刚那里更容易。”
“你准备用谁呢?蓉儿怎么样?”汪少华说,有点儿色迷迷的味儿。
“不行,蓉儿难控制,她是大湖里的麻雀,经过风浪的人。你就放心吧,我总会找个尤物拖他下水的。”娟儿说,“实在不行,我自己献身吧。”说完咯咯地笑着。
“不行!你是我的,谁也不许动。”汪少华急了。
“开玩笑的啦。你就认真了?小气鬼。”娟儿说的娇羞起来。
“其他玩笑可以开,这玩笑就不准开。小气,我就是小气。”汪少华说。
“好啦,好啦,你一个人我还吃不消,怎么会呢?来,我让你小气一回去。”娟儿拉着汪少华的手,在他的手上亲了口。
一阵激情之后,娟儿是彻底的精疲力竭了,懒懒地斜躺在床上,被子掉在地上也懒得起身捡,身子也不洗了,朦朦胧胧的就进入了梦乡。汪少华看着身旁的娟儿,洁白细嫩,心里兴奋着,嘴里轻轻地说道:“哈哈,老子的威风依然如旧,我行,我真的行。我很威风,我要在临江威风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