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挨批评的事渐渐在江城传开,李有钧省长根本没想到,他无意中说出的这句话,竟然会在江城产生如此大的风波。
曹翰墨身边现在更加热闹起来了,那些本就嫉妒宋刚的人暗暗高兴起来,他们幸灾乐祸,希望在不远的将来能看到宋刚更大的厄运。
黄涛是受牵连最重的人,他焦急地对宋刚说:“看来,工作会越来越难开展呢?你有什么打算?”
宋刚哈哈地笑着:“黄涛,你没信心了?我的地盘我做主,哈哈,我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这一年,我们可以说做了十几年的事,打黑除恶,难不难?难吧?招商引资难不难?一百八十亿,简直不可思议。既然有些人那么热衷于权利,好啊,给。但是,给,有个条件,你得给我把事做好。今后,你别再做急先锋了,甚至,在有的场合你还得跟我唱唱反调。我有办法,让他们服服帖帖的。”
黄涛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说:“宋哥的能耐我是知道的,不过,行政比不得企业,太复杂了。”
宋刚笑着,“对我还是没信心?”
黄涛说:“好吧,有时我背叛背叛你。我在明处,你手里还有一批人在暗处,这样好,只要把江城搞好了,来点下三滥的手段也是不得已的事。”
宋刚说:“你数一数,我手里的兵卒都是些谁?”
黄涛说:“呵呵,不数。”宋刚也是哈哈一笑,“如果,我们江城的干部都有那些人一半的能力,我们可以每天睡大觉。这群人迟早要交给你,你将来有了这群人挑大梁,你比我现在会容易得多,我是用得很顺手,但还须磨练。”
黄涛听明白了宋刚的意思,将来,宋刚迟早会让自己主政江城的事,所以,也不多问,只说了句:“谢谢。”
黄涛的忧虑是可以理解的,他正正规规做行政,这样好,这样,路可以走得更远、更稳。宋刚要他在必要时做自己的反对派,就是这个道理。
郝子华没有黄涛那种忧虑,他心里清楚,宋刚今后会采取更加霸道的作风,“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重大的事不开会。”
曹翰墨现在实在威风得很,今天又是一大群人围着他恭维。
刘灿端起一杯酒,走到曹翰墨面前,“曹哥,我敬你一杯酒。”
曹翰墨说:“你平日敬酒总是一口粗话,要么是黄段子,今天,你说个高雅一点的,我才喝你这杯酒。”
众人都知道刘灿读书不多,工作得意时天不怕地不怕,倒霉时就成了瘟鸡鬼,焉遢遢的。现在正是得意时,显得颇有魄力。要说他文雅,那就只能是下辈子的事了,曹翰墨给他出难题,众人正准备着看热闹。
刘灿笑了笑,说:“我来说个笑话。某大学新楼落成一雕塑,一位少女左手捧一本书,右手高擎一只象征和平的鸽子。该校外公开向各学生征集名称,结果许多人的名称不谋而合读书顶个鸟用!”
众人一听,哈哈笑起来,说:“有水平,有水平。”在座的人都明白,刘灿没读多少书,是他的心病,特别是宋刚研究生毕业,更让他耿耿于怀,因此,他的这个笑话实在是有所指的。
曹翰墨是大学毕业,77届,是学农的,可宋刚的学历盖过了他,所以也说:“对,读书有个鸟用。刘灿书记,那天宋刚说你,要你到实验小学读书,你怎么不把这个故事搬出来呢?”
刘灿说:“下次他再这么说,我就会对他说:读书有个鸟用。嘿嘿,虽然我只读了一年的函授班,到底也是个大专文凭嘛,他竟然讥笑我?这次,他该郁闷了吧?被省长这么一批评,现在肯定在那个女人怀里郁闷着呢。哈哈。”
一个局长忙说:“你们知道什么叫郁闷吗?郁闷就是三打一让人殴了;情人让人给搂了;钱包让人偷了;老婆跟人溜了;家里就剩粥了,一闻还馊了;眼珠子一翻,抽了,去医院救护车又掉沟了!”
刘灿开心得要死,嘴巴没得停,说:“在座的都算是兄弟了,将来曹哥当了书记,你们可要贴着给他干啰”他没说完,曹翰墨忙说:“别乱说,这话也能随便讲的?宋刚才来一年,哪能就走?即使是他走了,也不一定轮到我呀。呵呵,你刘灿就是没心计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
刘灿说:“宋刚算个球,迟早要倒霉。你们听到社会上的议论吗?连小孩子都唱着童谣,这童谣是这么唱的:‘宋刚,宋刚,只想当官,钱财不怕多,为了名主播,经常有艳遇,原来是鲁玉’你们说,他在百姓中还有什么威信?只怕后院也要起火呢。”
曹翰墨忙说:“别乱传,这次打黑行动得罪的人不少,别人要报复他,瞎编一些东西也是难免的,我们不难乱传。”
刘灿说:“我看那,虽然是人家编的,我倒是有几分信。你看那女主播,那双媚眼只望他身上瞟,只怕他们在临江时就有一手了呢。啧啧,不过,这家伙艳福不浅,有这么个女人,嘿嘿。”他说到这里,倒羡慕起宋刚来了,色迷迷的样子,只差没流口水了。
看看话题太敏感,宋刚的威信还是让很多人不敢再这么议论下去,一个乡镇干部说:“既然说到鲁玉这美人胚子,我倒说个笑话吧。当年花木兰替父从军,女扮男装,日子久了难免不出现尴尬。一天,火头军告诉将军,蒸的馒头被人偷着吃了。将军说,违反军纪的事一定得查,于是就把部队集合起来,问:‘谁偷了馒头?’没人承认,可众人的眼睛都看着一个人,当然是花木兰啰。那将军一看,也发现花木兰胸脯上鼓鼓的,但那将军心软,看到花木兰满脸通红,年龄也小,嘴上还没长胡子,心想,这小家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偷了就偷了吧,可藏的地方也太不是地方了。他说:‘今天就算了,今后不准偷东西了。’花木兰一听,出了口长气,心想,多亏那将军心软,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今后可别再有人偷吃包子馒头的事发生就好,再查就麻烦了。哪想到,队伍解散后,七八个兄弟围拢过来,说:‘你偷了两个,给一个我们吃,下次我们偷了也分点给你吃。’花木兰急了,说:‘吃不得,我要留给我儿子吃的’众人说:‘你儿子还不知哪年哪月才有呢,我们先尝尝’于是,众人一涌而上就去抢她的包子吃。”
“哈哈,宋刚肯定吃了鲁玉的包子。”刘灿龌龊地笑着,又诡秘地朝曹翰墨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