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云桐,你们下来啊。”许知吾笨笨的说道。
连雪竹眨巴着眼睛,站在悬崖边的树梢上得意的笑了笑,“笨蛋,上来啊,我们都上来了,哈哈”
“知吾哥哥才不笨呢!”杜歌阑在旁边小声说道。
“你们小心点!”许知吾着急的叫道,“别爬那么高啊!”
“啦啦啦,我们没事,知吾是个笨蛋,啦啦啦……”连雪竹一边笑着,一边在树梢上跳来跳去,突然“咔嚓”一声,树枝从空中断掉,一声尖叫划破长空,许知吾眼睁睁的看着连雪竹跟列云桐跌入云雾缭绕的悬崖中。
“不要啊!”何如尘满身大汗,从梦中醒来。
“许知吾”,何如尘喃喃自语,“好久没用过这个名字,也好久没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了。”
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之后,自己似乎早已对世间的生离死别波澜不惊,回想起当年的稚气未脱,何如尘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他在黔中郡跳入悬崖之后,掉在山涧当中,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就随着山涧清流流淌而下,最后到这丹阳城边,被捕鱼的渔夫相救,之后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又怕满地的人来追杀,于是不修边幅,隐姓埋名的流浪在这陌生的城市里。
慢慢的,他对生活开始没有任何奢望,只想混完这日子,如果明天会死,何如尘也不会拒绝死亡的到来。他习惯以一种陌生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然后在四季的轮回中逐渐的将自己尘封。
直到林若菡的出现。
他又看到了这么多人去欺凌一个弱小女子,往昔不堪回首的情景一幕幕的仿佛在眼前重现,他忍不住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笨拙,太久的沉沦,束缚了他的反应和他的心,他在跟宋氏父子交战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
何如尘,你怎么可以这样?
何如尘,你忘记要为凌竹村的师傅师母去报仇了吗?
何如尘,你忘记自己的爷爷生死未卜需要去寻找吗?
何如尘,你还记得黔中郡的杜歌阑吗?
“歌阑!”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何如尘怒喝一声,深夜中的乌云散去,月华满屋,他似乎在一瞬间恢复了轻灵的身姿,在林家府邸内纵横腾挪,修习起莽苍神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