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漆颜五兽被赶出凌竹村后,列、连、许三老召集村民连夜开会,布置加强村内防卫事宜,让村名加强警惕,切勿像以前一样让孩子随意走动,一时间村内气氛萧肃,人人自危。
待村民离去后,三老沉默不语,夜深灯残,烛光昏黄,在墙上将三人的影子来回拖动。
许然说道:“两位老哥,看样子我们必须得出山查明事情真相了,不然根源不除,恐怕村无宁日啊!”
连宇捻了捻白须,点了点头,道:“尹老弟的书信,两位兄弟既已知悉内容,当前天下大乱,咱们也不能守着这份安静,所谓仁者为仁,咱们不能让四弟独独的去承担那么多责任!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孩童被擒而将遭屠戮!”
列善站起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天亮后即行启程,两位老弟各自安排家事后明天我们便去西南之地,会这些恶魔一会!”
两三个时辰过去,东方既白,许然看着几个熟睡的孩子,特别是许知吾憨头憨脑的样子,不胜感慨,又想起来这孩子所受的委屈,而且自己一身技艺也传给了外人,终究是心酸不已。
迷药的药性逐渐散去,几个孩子也慢慢的清醒过来,杜缺带着楚含烟来到了连辛门口,几个孩子有气无力的喊了声“老师”,然后便横七竖八的躺着。
连宇和列善从门外走进,一身行装,杜缺惊异道:“几位前辈是要远行?”
列善点了点头,连宇干咳了一声说道:”杜缺,我们三个有事相求。”
杜缺一听赶紧道:“使不得,使不得,三位前辈尽管开口,有什么帮的上的一定全力而为!”
许然说道:“我们三个要出一趟远门,可能会需时良久,请先生代为照料好这几个孩子,日常起居所需我们已安排好,先生尽管去取便是,此次路途凶险,我们又年事已高,修我们三道的,生老病死并非什么忌讳之事,若是滞外未归,恐怕会有不测,若是如此,还请先生代行长辈之责,勤加教诲,以使几个孩儿不至于误入歧途!”
“几位前辈德高望重,修为高深,必定会万事无虞,孩子就交给我与含烟了,我们夫妻定会视如己出,不负三老所托!”,杜缺听到许然说话,赶忙插话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放心了,走吧。”列善淡淡的说道。
几个孩子云里雾里尚不知什么事,只见身影一闪,三老均无所踪。
此后村内未再发生血案,逐渐恢复宁静,只是时光荏苒,一刹那十年将过,期间村内倒是流传着零星关于三老的传说,说是三老在西南之地大发神威,灭了邪教救出孩童等等,其他却无所涉及,十年内也未见其再回凌竹村一趟,有传言说是早已羽化登仙,但却无人能信誓肯定。
几个孩子在杜缺夫妇的照顾下也是一天天的长大,列云桐一身俊秀,连雪竹俏丽无比,杜歌阑眼波似水,许知吾敦厚方正,杜缺眼看着几个孩子出落的一表人才,心里也是暗自宽慰,想着三老若是能看到几个孩子今日如此,想必也会开心不已。
“相公,你有白发了。”楚含烟在旁边温柔的说道。
杜缺笑了笑:“人嘛,早晚都会有白发的。”说罢看着几个在修炼的孩子,楚含烟紧紧握着杜缺的手,会心一笑。
“列云桐,你个骗子!居然敢沾本小姐便宜!”只见连雪竹含着怒气,一把扇子舞的花摇云动,一刹那间便攻出数招,而且招招袭着列云桐的要害。列云桐倒也不惧,身形接连腾挪,“妹妹,你看你这些花拳绣腿,还不如你十年前打的疼哩,别人越有长进,你怎么倒退了呢?”
连雪竹听罢柳眉倒竖,气的脸色发白,话也不说了,只看见手中真气凝结,漫天扇影,列云桐开始暗自叫苦,“这丫头吃错什么药了,不就是拿了她几个钱嘛,至于这么拼命。”脸色开始变的凝重,不敢大意了。
就在这时,许知吾抱着一怀山上的果子,但是刚进院子就看到雪竹和云桐在打架,他也不明所以,把果子往旁边一丢,便上去劝阻。连雪竹只顾着去打列云桐,没看到许知吾过来,只听见“啊呀”一声,许知吾“嘭”的一声躺在一旁,半天不动,脸上红艳艳的扇子印,连雪竹停下来一看,可不是自己把许知吾给伤了!
“知吾,知吾,你没事吧!可别吓我!”连雪竹不停的晃着许知吾,心里又急又恼,许知吾眼前冒着金星,强忍着慢慢睁开眼来,看见连雪竹的俏脸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心下一动,居然也不觉得痛了,说道:“我没事,我去山上摘了些果子,去洗洗吃吧。”连雪竹咧嘴一笑,“我就知道知吾你没事,吓死我了,我去洗果子去,你歇一会!这个死列云桐,晚会再找你算账!”
列云桐盯着连雪竹走去,不由得苦笑一声。
许知吾想起自己刚才那种感觉,觉得自己怪怪的,好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似的,很期待看到连雪竹回过头来,但是望着她走出去,心下不由得一阵落寞。
“知吾,想什么呢?”列云桐看着许知吾的样子,笑了一下。许知吾一听慌忙说道:“没什么,没有没有,云桐我刚才看你的招数又有进步很多啊,真是羡慕你。”
列云桐说道:“没有了,只是师傅教的好,之前爷爷正好给我教过一些罢了。”
许知吾听罢心里一颤,心想自己太过愚钝,同样的内功,同样的招数,师傅教过之后其他几个伙伴很快就能上手,但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练习仍然几无所得,那日教过自己的白衣人庄子期,见过那次之后便也再无露面,这些年下来自己与云桐、雪竹甚至歌阑的差距越来越大,眼看着他们武功精进,自己却不过尔尔,许知吾想的不禁有些黯然了。
“知吾,在想什么呢?”一阵温柔的声音穿耳而来,杜歌阑不知道什么时候静静的站在自己身边。
许知吾没有理杜歌阑,扶着旁边的柱子站了起来,闷闷不乐的走进屋子去,杜歌阑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许知吾离去。
翌日起来,许知吾脸上的扇印子仍然没有消除,连雪竹看着不由得偷笑,杜缺也没问是怎么回事,但是吃饭的时候楚含烟说道:“孩子们长大了,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村子里,见不得世面,年轻总得出去看看外头什么样子。”
“娘,我不舍得你们!”杜歌阑轻轻的说道。
“傻丫头,你早晚有一天要嫁人,娘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们,那时候你有了自己的生活,幸福着,开心着,娘也就满足了。”楚含烟搂着杜歌阑,拍着她的背,就像小时候的婴儿一样。
杜缺听罢,朝着楚含烟笑了一笑,楚含烟总是这样,似乎对杜缺的想法无所不晓,他看了一下大家说道:“云桐、雪竹、知吾,你们三个的爷爷将你们托付给我,,但是长大的鸟儿总是要飞出去的,这些年来,虽然我对你们有些严苛,但是也是为你们好。三位前辈十年未归,外面江湖应该不会很太平,你们假如出去,一定要十分小心;歌阑,你从小都未离开过爹娘,心性柔弱,跟着几位哥哥姐姐也正好出去锻炼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