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许知吾满头大汗的问道。
“关梓庆。”巫师回道。
“他不像是爷爷说的那个关梓庆啊?”许知吾喃喃自语。
“你爷爷?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许然。”
“哦,我听说过他,他们四个人在几十年前封印了关梓庆的肉身。”巫师说道。
许知吾吃惊的说道:“难道有很多个关梓庆吗?”
巫师的尾巴晃动了两下,灰色的绒毛掉下来不少。“在上古时代,人类具有无比的神力,比如这样。”他把水晶球放在自己的指尖,利用穹顶上神奇的光线,投射在地上一些场景,许知吾看到,那时的人类有些居然可以变形成各种各样的物体,有的人的可以呼气为火,而有的却又可以触水结冰,他注意到,有一个人的肩膀上站着一个毛茸茸的物体,正是眼前的靖人。
“关梓庆,那时叫梓庆,是一个天才匠人,他能做出你能想象到的所有东西,也能做出你无法想象的任何东西,以至于到最后,世间再没有他做不出的东西了,于是他打算做一个‘另类的自己’,此时,人类自以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但他们内部却又有不同的意见,黄帝希望仁爱治国,蚩尤希望以武治国,两人最终发生了毁天灭地的战争,很多有灵性的种族,都在那场战争中灭绝了,我记得有可以飞翔的神鸟一族,可以遨游大海的何罗一族,后来都没看到了,只有我们靖人族,因为逃入地下才免于灭族的厄运。
在战争末期,蚩尤逐渐处于下风,于是他派心魔蛊惑了梓庆,他承诺只要梓庆跟着心魔走,便承诺提供力量,与他一起制造出另外个强大的自己,梓庆以山为材,以火为核,并将自己熔于其中,心魔趁梓庆不注意,占据了他的心神,于是便出现了预知之眼里的那个魔物。拥有这个魔物的蚩尤立即就逆转了局势,这个变身了的梓庆水火不侵,一挥手便能扫掉一个军队,黄帝束手无策,最后幸亏九天玄女给了他兵信神符,他悟得其中的秘诀,才打败了魔物和蚩尤。”
“与其说那是心魔占据了梓庆,倒不如说他俩本来就是一体的,一个人到了无法控制欲望的时候,自然就变成了‘另类的自己’”巫师摇了摇头。
许知吾骇然道:“这样的东西怎么打败的?”
“其实不是打败,黄帝在兵信神符里悟得了至高道法,将魔物桎梏在大荒世界中。昆仑山的那个关梓庆,不过是他逃逸的气息幻化的人身罢了,即便如此,人类却也被他创立的魔道差点覆灭,大荒世界的地方无人可知,或许只有在昆仑山才能揭晓答案。”
许知吾不自然的笑了笑,“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故事。相信我,时间能抹平一切。在你眼前的这些人中,很多人在上古之战中失去了亲人或者爱人。而今,他们每个人都很快乐。”许知吾吓了一跳:“你们参加过上古之战?”“是的,靖人是长生种族,即便是这里的小孩,在人类世界里也有几百岁了。”许知吾实在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梦,他用力的拧了下自己,“哎哟”,他疼的叫了出来。
“上千年来,没人到过预知之镜前面,就是你刚才看到的脚印消失处的那面绝壁”巫师继续说道。“预知之眼告诉我,拯救这个世界的人就是绝壁的面壁人。在那里,我看到了你。上千年的囚牢已经让这个魔物压抑的心魔对活物更加憎恨,如果梓庆从大荒世界中挣脱,我们绝无可能幸免,所以我们会帮你。这个担子对你来说很重,但是我们没的选择,时间不多了。”巫师似乎并不相信许知吾能够做到,“我希望没看错人。”
许知吾似乎无法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问道:“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巫师很失望,叹气道:“你连你来这边是为了干什么都不知道吗?”
许知吾舔了舔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太多的事情,让他的脑子变得有些迟钝,但然而他忍不住又重新回放了一次往昔:十多年前从凌竹村被人追杀,在黔中郡被逼的跳崖,然后在丹阳城流落十年,终于振作起来打算去寻找爷爷,却在朐忍镇碰到了九韶,在巴郡与九韶感情初起,她却为己而死,自己又心如死灰。去昆仑山?为什么呢?或许是命运的召唤吧。
为什么我总是要碰到这些无法摆脱的厄运!许知吾竟然忍不住长啸了一声,角落的靖人抬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巨人”。
“我要报仇!我要给九韶报仇,我要给凌竹村的师傅师母报仇!我要找到爷爷!我要打败你们!啊……………”何如尘突然发狂的叫道。
巫师冷冷的说到:“心魔,可不止占据了梓庆心神的那一个。”他的话语似乎带着无可阻挡的威严,让狂躁的许知吾陡然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