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轿子人抬人,这莫白真是有点真本事,思索片刻就已说道:“请六姑娘鉴赏,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好。”公子诗一落,众学子已经开始捧臭脚了,毕竟他们自以为天朝上国,如何看的起小帮之人呢?而且实力强野心大,何况哪个男人不梦想开疆?即使是这些文人,但是本楼也有学武者:“野蛮人你们认输吗?”
“莫公子果然好文采。”六姑娘容颜真是绝代佳人,难怪这么多人过来捧场了:“阁下可有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武云昭轻轻说道:“如果这点就是材的话,那简直是太讽刺了些吧?”
“两位果然高材。”六姑娘本来对这些事情没兴趣,但是一看两人的确是有材,也就来了兴趣:“男儿好疆场,不如两位以疆场之事在做一首如何?”
“吹笛上高城,城秋月正明。胡儿双泪下,汉塞一龙鸣。沙柳愁中折,梅花梦里惊。徘徊三五弄,肠断忆南征。”莫公子果然好材情,而且此诗大有讽刺边塞小国之意,自然又引了如雷的掌声:“胡儿,你们可能对否?”
“自古多征战,由来尚甲兵。长驱千里去,一举两朝平。按剑从沙漠,捷报满帝京。寄言天下将,须立武功名。”武云昭何等聪明,其实就是让这莫白,否则想都不用想:“大周皇朝为周族所创,但是尔等学子有何功劳于国家社稷?也敢高论?”
“胡儿,你莫非欺我大周无人否?”莫白听的出来武云昭之意竟然是要灭周。
“莫公子以诗会友,何必动怒?”六姑娘赶紧说道:“听闻莫公子素有琴诗画棋四绝之名,这诗小女子已经见识过了,两位棋逢对手,不知这琴与画之功又如何呢?”
“我自然是应姑娘之命,只是不知这胡人是否有此胆量与我比试?”莫白轻轻一拍手,有书童将琴端了上来,装模做样的洗手道:“胡儿可知音律。”
“哼。”张航一拦武云昭:“哥,我和这不知死活的酸书生玩下。”
“呵呵,轻着点,别玩死他。”
张航有琴,但是此时掏不合适,转身下楼之后回归,一脸冷漠的看着莫白:“酸书生只知念书弹琴有什么?这些不过是小道而已。”
两人斗琴,弹的都是六姑娘指定的章节,但是突然六姑娘发现不对,张航那琴音大起大落,带动了莫白的血脉,可是还没来得及阻止,那莫白已经是一口鲜血吐满了琴,整个人顿时就萎靡了下来:“弹琴弹到吐血,好本事。”
“你这妖人。”莫白连吐三口血,兀自举着手指头骂。
“不,这位公子并没有用法术,他只是以琴音的起伏调动了你自身的血脉流动,从内部让你自己伤害了自己。”六姑娘抬手拿出一枚丹药让那莫白吃下,看来这姑娘可不是普通人,竟然有此灵药,那莫白片刻之后已经痊愈:“好了,几位都是文人,不必如此。”
“胡儿。”莫白在六姑娘面前丢了面子自然不甘心,而且他文武双全,可惜满心功利,难成大道:“多谢六姑娘救命之恩。胡儿,今日我们在比一场如何?”
“比什么?”张航冷笑着捏着酒杯:“一楼全是草包,比什么你们也是废物。”
“你。”张航最能得罪人,一句话把满楼都得罪了,但是他真有这本事:“你不是还有棋和画吗?号称什么绝,今天本少爷教你下什么叫谦虚,就凭你也配叫绝。”
笔点点如刀,张航双手如飞,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画好了一副气势浩大的帝都九月盛世图:“你们这些学府五车的才子们都来拜下吧,以后记得不要什么都吹绝,虚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另外我说你们全是草包你们不相信,那好,你们不是讲究下棋修心吗?那好,我同时和你们这些草包下,只要有人能赢我,那就证明你们不是草包。”
气人就往大里气,以人之长伤人最是打击信心,这些都是周朝日后的栋梁,不过看这些人的样子,张航捏半拉眼睛都看不上他们,所以要从心理上击溃他们,同时与三十六个棋艺高超者下棋,这自然是一件旷世奇闻。
山上十年,张航和武云昭没事就是研究这东西了,张航边下边调侃那莫白:“莫草包,别着急,我知道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你们这些扔货也就是留在大周当什么人才了,到了我们那,三岁孩子都比你们强。”
草包一个个离场,到了夜半时分,三十六盘棋全部结束,但是这里依然是灯火通明,可是周之学子无不沮丧。
张航一看时间到了就要走,六姑娘突然说道:“阁下不如对下我的对联如何?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本楼名为望江楼,而对面大江澎湃,当年小女子也是偶然所写,几年来未层有人对上来过。”
“哼,你们周人真是麻烦,你们院中井不是叫印月井吗?这不是现成的吗?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张航冷冷的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人,天朝上国也不过是积威而已,举国无贤人。”
“谦虚,人家废物是人家的事情,我们这么直接说人家是草包很没礼貌的。”武云昭笑呵呵的说:“不过没有草包也显示不出来我们的优秀。”
两人下楼上马回归驿站,对这周人好大喜功很觉满意,既然喜欢夸,那就夸他个明君圣德,夸他们个江山离析,当夜抒写文章准备朝拜周皇,夸的这大周江山万万年长,夸的皇帝贤德,夸的部队骁勇。
今年的状元就是那莫白,的确有点本事,皇帝也喜欢显摆,将文状元莫白和武状元焦魁带在左右,与众臣一起接待各国使者,赏玩那些供奉的宝贝,真是天朝大气派,这大德王朝根本就比不了,各国使者朝拜皇帝。
张航一提大德王脖子:“跪什么跪,都是一国之主,给他鞠躬表示下就够看的起他了。”
“也是。”大德王也不愿意拜,可是国弱没办法,诸小国之主以臣子礼拜见周天子,只有大德王只是一鞠躬,而其他国王一看也都是如此表示,身边太监比皇帝架子还大:“将到皇帝陛下为何不跪。”
“我等也为一国之主,并非周臣。”
这周皇自然不悦,可是诸王所说有理,确也不能勉强,可是各国的礼单还是很让他满意,尤其是一篇篇赞美的文章夸的他北都找不到了,将那不快忘于脑后。
李纯风贵为国师,一眼就扫出来张航和武云昭不凡,虽然如今他们是凡人,但是那种超脱的气质确是改不了的:“大德王,不知身后两人是谁?”
“这是我外孙,长女出云公主所出。”大德王没想到这活神仙竟然会问自己这俩外孙:“李天师有何见教?”
“不凡,不凡。”李纯风打量着两人:“天生仙骨惊人,不知师承那位高人?”
“师承星主。”
“星主?”李纯风没听说过此人,但是天下之大,高人很多:“恩,两位公子天纵之资,不如盛会结束后,留下来盘道几日如何?”
“这,”大德王心思紧转:“路上艰难,妖多贼多,我这一路全靠他们保护,否则根本到不了圣京,只怕要让天师失望了。”
各国皆带美人而来,进献给周皇,这老头六十多了,还有这闲心,也不怕累死,不过还好,皇孙公子也在场,让他们互相挑选,而大德公主容颜端庄,被某皇孙挑上了。
不管如何比和那老皇帝成婚好多了,省得今天结婚,明天做寡妇,不过这大周也很讲究,不少公主郡主也来到了这里,让各国王子挑选,但是是公主挑选为先,简直就是互派奸细。
张航和武云昭对这事没兴趣,按剑立于大德王背后,真是人中之龙,那周朝臣工一看这两人就知道万年难得的人材,可是偏偏落到别人家。
“父皇。”公主羞涩的对着正当门神的兄弟看了一眼。
“呵呵,他们是大德王的外孙,也是贵族之后,如今已经是王爵了。”皇帝点点头:“大德王,不知您这两位外孙是否婚配?”
“他们还小呢,要在过半年才十五,别看人高马大的,实际可小。”大德王一抱拳:“何况他们此次下山只是思念家人,回去之后还要回山追随师傅修炼。”
“也不小了。”大周皇笑道:“看来不少公主和郡主可看上他们了,我也不好偏袒,不如两位亲王自己决定吧。”
“我二人无意成婚,下山日师傅曾经嘱托,见过家人要速度回山修炼的,多谢陛下美意。”两人一抱拳说道:“我兄弟自小生长山中,此次听闻王架说起天朝盛世,所以才耽搁时间过来看看。”
“不知两位小将军认为我大周皇朝如何?”
“国富且强,实在是天朝上国。”两人自然是拍马屁:“君贤臣清。”
“未必吧。”皇帝笑呵呵的说:“听闻你们中的一人前日状元楼上会斗我大周学子,结果一人胜得三十六人,连我的状元郎都被骂做草包,不知是你们中的谁呢?”
“我。”张航平静的说:“本来就是草包,大周状元?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