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惊小怪的,”我爸迅速压住我妈的嘴,“已经有人转型成功了,听医生说,它可比送子观音都灵验。”
“可靠吗?”我妈变成得小心起来,“不会把我也转成了男人吧?”
“如果你还能返回到我丈母娘的胎里去,兴许也有可能,”我爸逗着说。
我妈顺手给了他一记左勾拳:“说什么呢,一点正经都没有。照你的意思,当初怀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当然,不过她说,咱们这个可能略晚了一点,如果能早实施,情况也许会更好。”
我妈又给他一记右勾拳:“那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调戏我?药在哪儿呢?还不赶紧去买呀!”
“听说这药不好买,得托关系走后门。”
“那你找到门路了?”
“还没有,不过不用着急,人常说天道酬勤,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找到它是迟早的事情。现在你啥心也别操,只管安心养好身子,准备给咱们生儿子吧。”
我妈看似今天也挺兴奋,就故意缠绵着说:“功夫深个屁,你要是能把针磨成铁棒,那才算你练到家了。”
我爸说:“小瞧我是不是?那好,今天寡人就让你见识一下。”说罢直接将我妈妈抱起意气风发地钻进了树林里。
两人一直在外面磨蹭到天快黑了才走出树林。此时的天边粉白透亮,傍晚的阳光擦着地平线,有意陪衬似的也变得婉约迷人,偶有的几片高积云也被它染得像绸缎似的,如一床绵被柔软地盖在天穹之上。
我奶奶从他们两人早上一出去就望眼欲穿地一直守在家门口那棵干枣树下,直到他们两个像比目鱼一样一摇一摆地悠着回来,她才发着牢骚将他们迎回家里。
一回屋我奶奶就像吃了泻药控制不住似的喷口就问:“查清了吗?男孩还是女孩?”
我妈妈有点为难,她翻着白眼正要作答,我爸爸就抢着说:“男孩。”
“真的?”我奶奶立即将她那张习惯于紧绷着的裤腰带脸转换成九月皱巴巴的菊花,像迎接菩萨似的地将我妈妈扶到坑头上,“快快快,小心点,小心点,坐好,等我给你盛饭。”
我妈不好意思同时也有点心虚地说:“妈,没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奶奶立即虎起脸说:“听我话,在这节骨眼上可不敢有半点差池,这炉膛边又是锅又是灶的,伤着哪一点都是要断命根子的事情。以后这家里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别再参与了。明天我再出去给你买两只乌公鸡,养好身体把孩子生下来比什么都强。”
我爸爸说:“妈,你也太小心了吧,秀英又不是初次怀胎,我看完全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再说适量活动其实对胎儿发育也是有好处的。”
奶奶一听这话当即就不满了:“你懂个屁,怀个孩子容易吗?从今天开始你就搬到我和你爹这边住,晚上就别再打扰秀英了,让她好好休息。”
“为什么?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奶奶说:“别问那么多淡话,听我的没有错,难道我还害你吗?”
“……,……”我爸爸和我妈妈两人同时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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