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禄上一秒还在奚落宁悦,下一秒却无法将心思再放在这上面。此刻,她只感觉热血沸腾,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雀跃,脑中似乎有人个人在轻轻对她说话。
精魂之血。。吃了她。。。。杀了她。。。精魂之血。。。吃了她。。。杀了她。。。。
她无法控制身体,只感觉全身颤抖起来,有一时间甚至忘记自己早已化成人身,竟然想直接吞食她入腹。
看到葵禄身子微微晃动,宁悦有些不安,神识调转入眉间的储物空间中,快速而精准搜寻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她感觉眼前之人有些反常,特别见她嘴巴中伸出带着浓重腥气的舌头朝她卷过来时,宁悦彻底被恶心到了。
灵光一动,几张黄色符纸出现在手中,这是她从储物空间中搜出来对妖兽很有杀伤力的武器,不用多少灵气,便可以给敌人一击。
那不知几米长的舌头与她擦肩而过,宁悦快速翻转身体,将其中防御灵符贴在身上,顿时她周身便出现了一层防护罩,这是琴瑶给她杂七杂八中带着的防御性灵符,以她现在的修为,足够可以驾驭了。
舌头狠狠撞击到宁悦的防御罩上,那防御罩受到攻击左右摇摆起来,躲在防御罩后的宁悦看了眼被侵袭出丝丝细痕的光圈,心下有些担心。
葵禄可是具有人类元婴期的修为,她这样以硬碰硬,似乎不太稳妥。
就在她思索间,那有力的舌头又狠狠撞击在防护罩中间,受到攻击的防护罩光亮稍稍减弱,更多细而小的裂纹层叠交错在上方。
宁悦见状,心道不妙,若完全防御恐怕不能再做几次支撑了。
想到此处,她夹住攻击性灵符,丹田中分出几丝灵气御上,便朝葵禄的舌头扔了过去,此刻她不光手上有动作,嘴巴也试探出声。
“夫人?夫人!”
她不确定葵禄能不能听到她的喊叫,眼见她紫瞳已然被红光掩盖,现在的行为根本不像个有灵智的妖。
灵符贴在她飞舞的舌苔中,顿时燃爆声响起,见被灵符攻击的地方隐有伤痕,她便又拿出两张,冲着目标一扔。
“咚——咚——!”两声巨响,扔出的两张灵符引爆在她周身。
宁悦嘴角一笑,道念出魂玉素仙决中的驭水火双决心法,手中便快速形成一团白光。
“主人!”羽翎担忧的声音传来。
“无妨。”宁悦心神安宁,虽说妖界不可动用灵气,可在这绯欢殿中御灵还是可以的,这里灵气纯净,并没有受到妖灵之气的侵袭。
手中白色光团渐渐聚拢到足够大,宁悦便将火焰之力操纵在内,时机渐然成熟,便向葵禄一点。
“去!”
这样精准而成熟的法术祭出,宁悦自己也是雀跃了好一阵,这是她第一次在此处运用术法,她没想到可以这么顺利的运用出来。
光团顺着直线向葵禄飞去,她见此物,眼角微微一动,嘴间又流出自不量力的表情,她收了舌头,无动于衷盯着渐行渐近的白光,手指一张一抬,以精美弧度划了几圈。
正在全力飞来的白光受到这无形之力,颜色逐渐变浅,紧接着,竟然开始分散了。
见状,宁悦不知所措,这可是她研习多日的贯通法术,就被葵禄一个指头破解了?
白光到葵禄身前已然溃散,看着散落在空中的灵气,宁悦有些发愣。
葵禄染红的眼角微眯,手中宫扇优雅冲宁悦一扇,滔天的气浪便从宫扇中迸发出来。
那股热浪与气势非等闲之辈可比,还没等完全行进过来,防护罩就破了一个口子,随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了防护罩,宁悦便被宫扇发出的灵光击中,胸中钝痛,喉咙间止不住的鲜血吐在身前。
鲜血洒落地板与四周,葵禄见到愈多散在周围的血红,心中更是不能自持,她舔了舔唇角,手中精光大胜,杀机尽现在眼中。
此时宁悦已无力躺在她粘稠的血液中,脑海中不时传来羽翎的惊慌失措,她无力动用神识交谈。胸中一抽一抽的痛,眼睛也渐渐要闭合,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还没有回去见到师傅,她,不能死。
双手艰难触碰,她左手与右手飞快在地板中擦了一丝血迹,快速结印,嘴巴轻轻念出。
“魂玉素仙决,第一式,血祭。”
话落,双手如风般快速舞动,红色带着灵动的光芒随她打出的结印越多而越亮,她身体血液中的细胞开始沸腾,地板的血迹也混在一起变成耀眼红光。
“主人!这样的术法至少在筑基后才可修炼,现在动用,等于自毁修为啊!”羽翎焦急的声音出现。
宁悦躺在血泊中,嘴角轻轻上扬,她必然不愿意自毁修为,但眼下若不争取一点时间,小命都难保了,命没了,修为再高有什么用。
之前她修习的水火金三法和贯通之术只修习是魂玉素仙决招式的基础,而它本身的纯正招式,才是它真正的潜力所在。
眼下,她已性命堪忧早已没有后路,若她施展此术侥幸等到雀灵前来搭救,那是很好。
如果她没有那个运气,唉,就是自己命数不够吧。
葵禄见她还不放弃挣扎,深幽笑了,这个人类丫头,其实也挺有趣的,怪不得夫君一直对她有意,有心保护起来。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怒气腾然而生,越发看这个丫头不顺眼起来,在怒意和脑中声音不断催促下,她也失去戏谑之心,将宫扇抬在眼皮底下,手指一抖,十来条蛇出现空中。
“轻点咬,我要吃完整的。”
话毕,扇面移动,十来条泛着黑气的蛇冲宁悦而去。
眼见那十几条黑气撕咬着冲她而来,宁悦双手结出最后印记,突然间红光大盛,只见殿内周边血迹飞跃而起,在空中化作几条血色长龙,与飞来的黑气缠斗起来。
宁悦挣扎着抬眼看了看,便是脱力昏睡过去。然而,就在她昏睡时,十来条黑色长蛇已被血龙吃了大半,就在宁悦无知觉后,强横的血龙却随之消散。
葵禄惊讶的看了眼地上的宁悦,就凭这丫头的修为,竟能跟她斗上一斗,这、这、这还有天理么?
决不能让你这丑事宣扬出去,葵禄银牙一咬,她不再犹豫,抬手将宫扇一转,幻化出更多黑色长蛇,准备将其杀之后快。
就在此时,有一丝丝雾气弥漫在四周,起先,这些雾气只是淡淡的,随着葵禄预备向宁悦下杀手的时间推移,她却发现,自己早已迷失在一片白茫中了。
“这、、”她有些站不稳,脑中随雾气增多而钝痛起来。
“啊——”神念一次次被看不见的针穿过,葵禄握着宫扇的手有些松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双手抱住双肩,生生承受神念被侵袭的痛苦,不自觉发抖起来。太痛了,这种痛楚竟然是无法形容的剥离之痛,她清醒感觉似有什么剥离她的神念与精神,现在她简直生不如死。
“啊——”又是忍不住地叫出声。
此时煎熬不得不让她放下以往的高姿态,她身体忍不住抖动,嘴巴不住求饶道:“夫君,是夫君吗?妾身错了,请您放过妾身吧。”
四周仍是空空荡荡,没有回音。
葵禄见状,紫色瞳孔映出泪水:“夫君,放过妾身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一次又一次的求饶,一次又一次的痛楚,葵禄浑身上下的珠翠已然掉落在地,本来整齐的发丝也被她抓的凌乱,手指间的宫扇早已不知去处,她从哀泣不语逐步变得声嘶力竭。
被折磨了大半时光,她已不知在地上打了多少滚,层层叠叠的衣衫早已褶皱,早已看不出是之前那个美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