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零,狂风卷着乌云,闪电雷鸣,这是暴雨天。
一处破庙中,浅如白身穿蓝白相间的长衫坐在那里,看着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女子。
福伯在对面。
破庙供奉的是观音,但是自从三大皇朝下令封杀各大宗门后,这些庙宇殿堂都荒废了。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好不好。”浅如白看着女子,她应该比浅如白大一点点,不过现在却是一个离不开浅如白的弱小女子。
浅如白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似乎是很害怕浅如白丢下她。
女子点点头,不说话,看着浅如白,很是依赖。
她忘记一切了,所以把浅如白当做最重要的人,不想离开。
福伯看着摇摇头,走到一边打拳。
“你忘记过去一切,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也新生了,叫你茜儿吧。”浅如白微微一笑。
女子眼神一亮,然后欣喜的点点头。“茜儿很喜欢。”
浅如白闻言笑了。
茜儿不喜说话,很少很少说话,除非是浅如白问,不然她是不会主动的说,福伯问话也不行。
不过浅如白看着她这样,也不忍心,索性她很安静。
浅如白看着外面狂风暴雨,摇摇头,把自己的七弦琴拿出来,准备弹奏一曲。
他们修道的,对于雷劫还是很忌讳的,再说了,他现在修炼也只是巩固识海。
茜儿很喜欢听浅如白弹琴,每一次浅如白弹琴,她都会安静的坐在浅如白的身边,露出恬静的笑容。
浅如白觉得她代表的就是纯净,他自己不纯净,烦恼太多,所以每次看到茜儿就会觉得心情舒畅,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所以带着茜儿他也没意见。
茜儿现在就是一张白纸,纯净透明,不染尘埃,浅如白跟她相处几日,感觉很好。
可能是他寂寞了十几年,没有人懂他,他也不想看懂这个世界上的人,而茜儿却是让他一眼就懂的人,这种感觉舒服。
一曲高山流水,浅如白弹奏的很舒畅,而茜儿也一句话不说,在浅如白的身边安静的待着,眼睛就对着浅如白,妩媚的大眼睛却透着清纯的感觉。
——
十日的路程他们走了十三日,来到了咸阳城外。
在一处山头上,浅如白一行人注视着下面的咸阳大城,马车停在后面。
咸阳是坐落在一处平原上,延绵上千里,三面都是群山拱卫,一处面朝大海,这里地理极佳。
延绵无边际,数之不尽的建筑密密麻麻,那高大的城墙,那威武的士兵,那繁华热闹的咸阳城被浅如白尽收入眼底。
浅如白运用道法看,那凝聚九龙拱卫的皇城如同一只远古凶兽匍匐在哪里,它是咸阳的中心。
也是大秦的中心。
大秦律法苛政,直来直去,城墙都是这样,一排排的看着森严庄重。
黑色的咸阳,冰冷的如同一座监牢,锁住了多少罪人。
当年浅如白逃出去,现在他却是自己走进来。
“五年了,它还是没有变化。”浅如白双手背负在身后,冷冷的注释着咸阳。
他知道自己这一趟回去会遭遇多少的风波。
福伯沉默,不说话。茜儿对于这些毫不关心,只是看着浅如白,感觉到浅如白的不快乐,她很疑惑。
“我们进去吧。”看了一会,浅如白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有人说三大皇朝代表了三个极端,大秦的咸阳庄重森严却毫无感情,大唐的长安霏霏之气歌舞升平毫无斗志,大汉的雒阳却是等级严重,透着腐朽。
来到咸阳东城门,浅如白三个人全部下车,接受盘查。
这里有很多人要进去,浅如白护着茜儿,在门口等待盘查。
秦皇被刺杀,咸阳戒备森严。
“来咸阳为何?”一位士兵手持青铜长戟,走过来冷冷的问。
“我叔父在咸阳。”浅如白淡淡地说。
“是何人?”士兵继续冷冷的问。
“这个。”浅如白抛出一面令牌,上面有着他叔父的印记。
士兵一看,立马厌恶的看着浅如白,冷哼一声,把令牌嫌弃的扔给浅如白。
“进去吧,不要在里面生事,不然我们一样抓你。”他不屑的说。
浅如白面色不变化,看着他,嗤笑一声笑了,笑过之后,脸色一下子冰冷。
“这句话你们最高长官来跟我说还可以,你一介杂兵,安敢放肆,跪下道歉。”浅如白直接冷喝,声音中夹杂着道元,这个小兵不过武士都不到,立马就被喝声吓得跪倒在地。
就算他叔父被人看不起,那也不是你一个小兵可以说的。
其余在盘查的士兵看到这个立马将所有的士兵都惊到了。
“放肆,给我拿下。”一条穿着铠甲腰悬宝剑的小队长立马大声的说。
现在的咸阳却是风声鹤鸣,丝毫动静都会被放大无数遍。
“咔咔咔咔。”
三十几个士兵分成两处,把其余的进城的人隔离,然后宽阔的城门前就只剩下浅如白三个人被包围。
“大胆,敢在咸阳放肆,给我拿下。”小队长一声厉喝,神情严酷。
四周的护卫都把浅如白三个人围着,就要上前。
福伯着茜儿,浅如白冷冷一笑。
浅如白上前一步,大袖一挥,一阵狂风吹动,让那些士兵都退后连连。
“怎么,五年不见,当年跪地求饶的奴才,如今却不认识我了?”浅如白脸色冰冷的说。
不屑的看着四周,浅如白带着嘲弄的笑容看着小队长。
那个身披青铜铠甲,手持长剑法器的小队长听到这话,却是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浅如白。
当年的一幕幕出现的脑海。
那个身体瘦弱,却用言语威逼着司马儿子道歉,让他跪地求饶,却是不屑一顾的杂种。
小队长脸色一下子狰狞起来,那会他人生中最最耻辱的事情,“你还敢回来,当年你叔父有秦皇保护,你逼着少爷当众让我下跪求饶,现在秦皇昏迷,你叔父失去最大的保障,我看你怎么狂,你这个废物。”
他残忍一笑,洁白的牙齿微微摩擦,嗜血的看着浅如白,腰间的长剑快速拔出,抖三抖,化为无数的剑影,最后合一,化为一道厉芒,劈砍而来。
狂风吹袭,让浅如白的发丝乱飞,他不屑的看着,冷冷一笑。“当年的奴才,如今你还是奴才,就算我是废物也可以击败你。”
浅如白眉间的莲花出现,滴溜溜旋转,张嘴一吐,一道酒红色光芒刹那及至,盖过了先出手的小队长,击中对方的胸部。
“喀嚓。”
青铜铠甲被击打的清脆声响,轰然炸开,小队长就感觉到一股沛然大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往后面。
“噗。”一口鲜血喷洒,他铠甲染血,不可思议的看着浅如白。
“你怎么会,你是个废物,怎么会,这不可能。”小队长嘶吼,不甘。
他修炼五年,不及一个公认的废物,被一招击败,重伤,简直是让他恨欲狂。
四周的士兵都不敢上前,只好将浅如白包围。
酒红色之物回到浅如白的身边,化为一尊巴掌大小的鼎,被浅如白张嘴吸入腹中。
他往前走几步,让四周的士兵紧张不已,却也不敢动。
不屑一笑,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兵,都是废物。
浅如白走到小队长的身边,蹲下来,看着面目狰狞的小队长。
“你叫什么。”
小队长脸色一下子变得涨红,对方将他打成这样,却不知道名字,简直是奇耻大辱。
“浅如白,你回来了。”这时,后方传来一声惊讶,不屑交织的声音。
浅如白站起来,跟福伯他们站在一起,看着四周,浅如白感叹的说。“是的,我回来了。”
士兵们自觉分开,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年轻人走出来了。
他看都没看小队长,直视着浅如白,四周的人都不敢发出声音。
浅如白毫无所惧的跟他对视,暮然一笑,带着挑衅。
“好久不见,宇文昭。”浅如白淡淡地说。
“一回来就欺负我的狗,你得看看主人吧。”宇文昭面无表情的说。
他的年纪比浅如白大,二十岁,别部司马之子,从小跟浅如白不对付。
底下的小队长听到这话后,立马变得不甘,却也不敢说话。
浅如白嗤笑一声。“犬吠,主人也有责任。”
“你不会想一回来就跟我闹别扭吧?”宇文昭眼神阴霾,缓缓走动几步,来到浅如白的跟前。
他摸不清浅如白的深浅,不然早就动手教训一顿了。
“我不闹,你会停吗?”浅如白幽幽的说。
两个人对视,四周的人都寂静无声,他们眼里就只有对方。
空气变得凝重,浅如白的道藏都要催动,跟对方来一场大战了。
虽然没有七玄琴,不过他相信,凭借着刺幽和红鼎,也可以跟对方一较长短。
宇文昭的浑身气势要升腾,看的浅如白却是噗呲一笑。
“别担心,我刚回来,不想跟你打,让我进去吗?”
宇文昭浑身气势变淡,他淡漠的看了眼浅如白。“滚进去吧。”
浅如白丝毫不在意,双手背负在身后,走过宇文昭,来到小队长面前,从他身上跨过去,让他尝试一下胯下之辱。
跨过去后,浅如白转过身子。“下次,看好你的狗。”
“哈哈哈哈。”浅如白大笑的拉着茜儿走远,福伯赶着马车进入咸阳城。
后方宇文昭脸色铁青,眼里杀机闪烁,等到浅如白不见身影了,看着小队长,毫无感情的说。“将他给我丢去挖矿,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回来。”
之后不管小队长那求饶的表情,大步流星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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