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萨少爷,惠子王妃已经在餐厅等您。”
白衣宫女状似恭谨的俯首,她眼中却分明闪烁着鄙夷。
“我不饿。”
冷睨她一眼,我坐在落地窗前一动未动。
莫尔斯伯父出了意外,爸爸过去救他,却已经三天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出大事了,汤尼伯父为了夺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前段时间,父亲查出他的一处武器研究室,那是罪无可赦的罪证!
“惠子王妃说,容不得您不饿。”
“过来!”稚嫩的同音,绝冷的命令,让她不禁抬头看我一眼,像是在怀疑,这声音是不是我发出的。
我是夜萨,血族与暗影灵族的混血儿,一个一出生便背负诅咒的不祥的孩子,尽管如此,身为血族王的祖父却依然宠爱我。
他曾经对我说,夜萨,你是血族未来的王者,纵然身负诅咒,也要让所有的人敬你畏你,他们都将是你的臣民,虽然你只有200岁,可你的心应该有10000岁。
我一直谨遵祖父的话,活的桀骜,活的高贵。
宫女单膝跪在我面前,血族人独有的冷,独有的诡异与阴柔,独有的苍白,让她看上去像是一株暗夜百合。
啪——我挥起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惠子的走狗,都该死!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她手下所有的人,你最好铭记我的话!”
她俯首,抿唇,“是,少爷。”她抹掉唇角的血,看着我,就像是看一只苏醒的恶魔。
千代惠子,父亲威斯勒.克莱德王子的侧妃,那是祖父为了安慰他才赐予他的侧妃,本是让她取代我的母亲绮瑟公主,给予我母爱,并带父亲走出丧妻之痛。
可她却道貌岸然,口是心非,人前卖弄温柔风骚,暗地对我辱骂责罚。
这200年,每一天都像是煎熬。
直到10岁,父亲才肯伸手抱我。
在他看来,我是杀死母亲的凶手,他恨我,却又对我怜惜疼爱,他看着我,仿佛看到母亲诞下我时的情景……那几年,他一直怕见到我,满世界的跑,带着希望出去,又失望败兴而归,将自己闷在房间——他去找绮瑟的转世,执着无悔。
本是绝代风华,如妖似仙,以宽容温婉著称的父亲,变得冷酷,无情,不容侵犯,歇斯底里。
祖父说,他和我的母亲绮瑟公主非常非常相爱,如胶似漆,缱绻缠绵。他们的世界,没有谁能介入。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便浑然天成。
血族皇宫本是没有笑的,只有争斗,只有血腥,是绮瑟公主的和亲带来了笑。
暗影灵族是受上天祝福的族群,他们周身都散发祥和安宁的光氲,美艳绝伦,神圣诡秘。
我没有见过母亲,但是闭上眼睛,便能看到她立在云端对我微笑。
灵族人说,灵族王——我的舅舅绮炫,与绮瑟长的非常相像,舅舅有艳红的长发,银亮的肌肤和挺拔的身型,他的气质阳刚俊逸,而母亲的美则被灵族人形容的倾国倾城。
舅舅不喜欢我长时间对着他看,他性情古怪,时而对我亲和疼爱,又时而阴狠慑人,每当提起绮瑟,他都会失控的怒吼,骂我是灾星,骂我是杀死他妹妹的凶手,骂我是不祥的孽种。
开始,我觉得他是个疯子,后来,便慢慢习惯。
他疼爱我,不比别人少,他对母亲的关爱,全部加诸在我的身上,经常对我讲,一千多年前他和绮瑟的趣事,但是,后来,为了王位,他们明争暗斗……
另一个疼爱我的人,也是个疯子——一个多疑的疯子。
他是我的大伯父莫尔斯,他和父亲的感情本是亲密无间,或许是相貌相仿,或许是亲兄弟的血脉相牵,让他们默契十足。
但是,绮瑟公主嫁入血族之后,一切都变质,大伯父杀了自己的爱人泰瑞莎公爵小姐,喜欢上了绮瑟。
父亲有时恨他,但,更多的,却是无奈。他说,爱情是无法遏制的毒药,莫尔斯伯父只是中毒而已。
关于绮瑟公主的传言,宛若风影,无法琢磨,也无从捕捉。
在灵族人眼中她是女神,在血族人眼中她是不祥的妖魔,在父亲和爱她的人眼中,她只是她,而在我的眼中,她却只是一场梦,没有醒来,就幻灭的梦。
坐在寝宫,我感觉到了父亲骤然的狂喜,他的狂喜牵引着我,像是一种召唤。
自打我出生,便从没有见父亲高兴过,纵然他满脸冰冷忧郁,内心却一片空洞,空洞的像是一个深渊,令人畏惧。
“夜萨,别在我面前闹别扭,你祖父去隐世的血族长辈那里拜访,他感觉不到你的怒火,最好乖乖的给我滚到餐厅来用餐!”
千代惠子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鬼,站在我的宫殿门前咆哮。
“我要去见爸爸。”
“我根本不知道威斯勒在什么地方,怎么带你去见他?”
是啊,她不知道,父亲从未赐予她一滴血,甚至从未正眼看过她。
而父亲的行踪也令人捉摸不定,他有一种独特的方式,可以屏蔽亲人之间的感应,只有他想发出讯息时,才会打开这种奇妙的链接。
“他在美国的行宫,我想立刻见到他。”
“好吧,你要先用餐!”
我早已知道,她在我饮用的血中加了慢性毒药——她早就想杀了我。
父亲看到我,就会燃起对母亲的思念,父亲那种似笑非笑、神游太虚的神情,让她憎恨的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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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萨小少不是好欺负的,亲们,继续支持哈,玥反思一夜,还是觉得要善始善终,嘿嘿,忍不住写一点番外作为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