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在狄风的地宫中,千代惠子曾经恶劣抽打过我的事,心底一团恶气上涌。
她借用肚子里的孽种成为威斯勒的王妃,又无时无刻不想置我于死地。如果我杀了她,也免得让威斯勒痛苦,更避免清肴嫁祸。
如此想着,握住匕首的手却颤抖若秋风里战栗的枯枝,杀人,也是需要勇气的,我菲丝凯蒂一向只是救人,坑人,何时杀过人?!
……是我的错觉吗?冒牌威斯勒的眼神中,竟然闪烁着邪肆的蛊惑?
他慢慢的抬手,揽住千代惠子的肩,一副怜爱的姿态。“菲丝凯蒂,我已经不爱你,还是乖乖跟在他身边吧!”
他不是真的威斯勒,他的话也无法击垮我!
“除了威斯勒,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千代惠子鄙夷冷视我,“菲丝凯蒂,我劝你还是别傻了,威斯勒已经宣布不要你,你又何必往火坑里跳呢?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恨你!”
“我说多少遍你们才能明白?他不是威斯勒,我爱的威斯勒不会这样对我!”
“莫尔斯,或许,他们只是在演一出话剧吧,蛮感人的!”汤尼拍手叫绝,“我喜欢菲丝凯蒂这样的烈性子,如果你不要,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一瞬间,冷风骤起,汤尼已经闪身立在我面前,诡异伸手抹掉我唇角的血,将沾血的手指放在口中,像是品尝到了什么上乘佳酿,沉醉的叹息,其他吸血鬼也都贪婪的跟着叹息。
我惊惧的躲闪开汤尼进一步的碰触,却无意中发现,离千代惠子越来越近。
心底也有个声音在莫名催促着,“菲丝凯蒂,只有杀了千代惠子,才能避免威斯勒被陷害,你根本不是清肴的对手,快杀了千代惠子,快点杀了千代惠子……”
“汤尼,坐回你的位子!”莫尔斯强冷的命令,“威斯勒,礼物我收到了,你现在可以带你的惠子王妃离开!”
千代惠子对这个冒牌家伙毫无防备,他们这样一起走出去,岂不是刺杀的好机会?
我不能再犹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决心一定,手上的匕首翻转方向,刺向千代惠子。
千代惠子惊叫,以她往日的速度,她是有能力的躲开的,“威斯勒”却环住她的腰,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像是故意在给我制造机会。
我的手也像是被用力拉了一把,想停也停不下来,没有人过来阻止,匕首就这么眼睁睁的刺进了她的和服,穿透她的肌肤,血冒出来沾满我的手。
嘶嘶……银质利刃急速灼伤着她的肌肤,散发出诡异难闻的气息。
她原是娇媚的脸,瞬间变得死灰。
恍惚间,仿佛能看到她在我的梦境中,微笑给绮瑟行礼的情景。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松开匕首把柄,因为伤口被侵蚀扩张,匕首兀自脱落下来,啪啦一声,刺耳落地,也惊得我趔趄后退。
“我杀了她?我竟然这样杀了她?”
这下,威斯勒不用死了,我却必死无疑!
一群吸血鬼像是惊醒似地冲过来。“王妃被刺了!王妃……”
“菲丝凯蒂,你……你杀了惠子?!”
“威斯勒”怒火中烧质问着我,他伪装的很好,丝毫没有破绽,“惠子有了我的孩子……你这个妒妇,滚到莫尔斯身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抱起血流不止的千代惠子冲出门外。
上帝,为什么……我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要嫁祸的是我,而不是威斯勒?
无论如何,威斯勒只要没事就好。
我松一口气,蹲坐在沙发上,手上的血还在滴……
“菲丝凯蒂,你到底在做什么?!”莫尔斯像是还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来人,将她压入地下室严密看管,明天交由长老院审理!”
“……莫尔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佩服自己此时已经恢复冷静,却已经百口莫辩。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因为太爱威斯勒,才做了这样的蠢事!”汤尼幸灾乐祸的冷笑,“菲丝凯蒂,你死定了,就算我想把你变成血族人据为己有,也没有机会了!”
两个黑衣保镖架住我,“威斯勒他不是威斯勒,我没有杀千代惠子,是灵族祭司清肴杀了她,你们要相信我!”尽管心里清楚这样的话没有人相信,却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刚才大家亲眼目睹你将匕首刺进了千代惠子的腹部,就算你还能救她,也是死罪!”
“我不会救千代惠子,除非,血族免我死罪!”
莫尔斯摆手,气结的阖眼深吸一口气,冰冷慑人的苦笑,“这下,威斯勒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又送到心坎里了!”
***
我被推进地下室。
这屋子并不冷,也不潮湿,更不肮脏,反而整洁舒适。
看得出,这只是一间供血族人休息的客房,在棺材旁的柜子上,还有一部话机。
我急忙抓起来,却又不知道该给谁打。
明天,就要上长老院的法庭,打给表哥洛宽,也无济于事,身在血族幽岛,他来了只有送死。
打给绮炫?
如果去了灵族,他定然不会放过我,倒是不如被审判的好。
现在我应该做的是,避免自己被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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