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王纳里斯将血族的权利一分为三,莫尔斯统领政权,汤尼掌管内务,威斯勒统帅军权。
表面看来,三股力量的不相上下、相互牵制,但是,纳里斯却很明显偏袒了莫尔斯和威斯勒。
若要和亲,绮瑟自然会权衡,到底嫁给谁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时局,因此,她首先选择莫尔斯,其次是威斯勒。
但是,她也早已经知道,莫尔斯有泰瑞莎这个恬不知耻的旧情人,所以才搬入莫尔斯的寝宫,堵住他和泰瑞莎来往的暗道,一箭双雕,不但毁掉与莫尔斯的和亲,也让汤尼因为泰瑞莎的死憎恨她。
然后,她让也尤向纳里斯提亲,嫁给威斯勒,企图控制军权——这是她最后的选择,只有这样,才不枉她冒死和亲。
但是,她却从没有想过,会真的与威斯勒一见钟情。
大殿上一片死寂,只剩下我与阿诺的单薄喘息。
威斯勒慢慢的转过头来,双眉紧皱,绝美的脸清冷如冰霜雕琢,疏离的悄然从我手中抽出手腕,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再激起他的笑。
我没有听到自己解释什么,却感觉到绮瑟突兀窒闷的心痛。
“绮瑟已经是威斯勒的妻子,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纳里斯也无奈的看向这边,显然,他也早已洞悉绮瑟的意图。
“你们有谁还对绮瑟有成见,都说出来吧,让威斯勒看看,他的妻子到底被多少人厌恶,也让灵族人明白,我们血族到底有几分和谈的诚意!”
纳里斯的反讽凝注了强大的力量,如飓风狂袭而过,整个大殿都在颤抖。
那些吸血鬼惊惧的倒抽冷气,纷纷匍匐跪倒,“陛下息怒!”
我则突兀的站起身,恭谨的对纳里斯俯首,“父王,既然大家要汇聚对我的成见,我还是不要在场的好,免得有些人再莫名其妙的死去,说是被我害死的!既然我已经嫁过来,就能确保灵族不再发兵,父王一向英明果决,我相信,您会权衡的。”
没等他应声,我转身,“阿诺,我们退下吧!”
跟上来的是如影子一样的阿诺,还有……威斯勒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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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殿很远,阿诺才开口,“殿下,杜克是不会罢休的,还有,佩姬王后看你的眼神太恶毒。”
“阿诺,血族人的耳朵都很灵验,说人坏话也要把嘴巴清理干净!”
“是!”
就在我们在回廊处拐弯时,迎面却走过来一个人,明艳火红的披风,如飘燃的火,宽大得帽子里是一张阴冷苍白的脸,黑发如水流泻至胸前,随着步履轻轻晃动。
这个人我从没有见过,绮瑟也未曾见过,但是,他的五官却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他在离我五步之外站定,看过来的眼神却惊喜交加,琥珀色的眼眸莹亮如宝石,淡淡的笑如黑夜昙花,缓缓绽放在连衣帽遮挡的阴影中,突兀的惑人心神。
“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你真的还活着,他们说你病了……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语无伦次的嗫嚅着,放慢脚步走过来,轻轻的拉下头上的帽子。
看他沉稳的气势,年龄大概与纳里斯和杜克公爵差不多,但是,隐隐迸发的力量,却比他们都要强大。
“先生,我认识你吗?”我戒备的退后一步。
“丝娅,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狄风,在我变成吸血鬼之前……”
原来他曾经是灵族人?!还与绮瑟的生母——丝娅王后相熟。
在他碰到我之前,阿诺伸手挡住他,“先生,请自重!”
他尴尬的笑了一下,收回要拥抱我的手。“丝娅,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灵族王呢?他还在这儿?”
“狄风先生认错人了,我不是丝娅王后,而是她的女儿,名叫绮瑟!母亲已经去世多年,父王一直派人在人类中寻找她的转世,只怕经过几世的流离她已经变了模样。”
脑子里都是威斯勒清绝的眼神,声音也不由得麻木淡漠,说到母亲,更是让本就阴霾密布的心雪上加霜。
“丝娅……丝娅她……她死了?”
他恍惚的晃了一下,像是双腿无法负荷身体的重量,眼眸中闪动着血红,“她是怎么死的?你快说,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如你听到的传闻,她病死的,据说她和父王因为什么事起了冲突,一气之下喝了一种药,然后就病了,病的很严重,宫里的医生说只有用一种特殊的血才能救她,可……就算有那种血也已经晚了!”
“她是在等我!她是自杀,她是在印证我的承诺……”
他突然一拳打在宫廊的柱子上,手掌内迸发的力带着暗黑的邪气,“丝娅……是我对不起你,你这个傻子,怎么会做这种傻事?!”
“狄风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他无视阿诺的防备,仓惶拉住我,“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绮瑟?嫁给威斯勒王子的绮瑟公主?”
“是!”
“丝娅的女儿都已经嫁人了?!”
他打量着我,如同被沉重的打了一拳,神经失常的念念叨叨。
“丝娅,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离开我……我会给你报仇的,我一定会杀了灵族王,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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