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樱,你干嘛跑这么快!”颜鹭半拉半拽着意犹未尽的宝宝也跑到了门口,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显然也是重重一愣。
她认识他,不就是那个负心汉王八蛋嘛!虽然长得很帅,帅到她一眼就记住了他,可他对樱樱做的事,绝对不可原谅!除非是樱樱自己亲口答应,否则她誓死也会保护她们母女!
池轩懿没空顾及谁谁谁的打量和瞪眼,他一直看着默不作声的夏沫。
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她也知道很多人都在看他们,她仍不说话,冷着脸绕过池轩懿。
“曦!”他一把拉住她,喊道。
夏沫一怔,良久没有反应过来,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她还是北堂羽曦吗?至少,她不可能再是他的北堂羽曦了……
“过得好吗?”他问。
“很好。”现在她无欲无求,有女儿陪着她,她不需要别人,不需要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女儿的父亲,是她曾经最爱的人。
“你瘦了。”又是一句很烂的对白。
“我过得真的很好!”丢下这句话,她拉起宝宝的手走出店门。
“对不起!”
身后传来他的道歉声……
可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太晚了……
回到家,贝贝已经醒了,看见夏沫回来,她挥舞着像莲藕一样的手臂兴奋地直叫妈咪。
轻轻一揽,她轻松地抱起了女儿,眼前那张小脸放大,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刚的那张脸。
“樱樱,我来抱吧。”看她心不在焉地,颜鹭叹着气接过她手里的贝贝,“你在想他?”
第二天早上,夏沫正喂贝贝喝粥,打开门准备去公司的威廉突然站在门口不动,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鹭鹭,你看这……”他敞开大门,回头盯着颜鹭看,他以为是哪个情敌送来的。
顺着威廉看去,颜鹭第一眼就看到了门口静静放着的那束大玫瑰!
很大很大,应该有九百九十九朵吧?
她放下汤勺站起身,边向门外走去边开玩笑地说,“哇!真不知道又是我的哪个爱慕者送的,我可真是人气不减当年啊!”
威廉挡在颜鹭面前,不允许她再往前走。
“管他谁送的,我一会儿就拿去扔掉!”
颜鹭呵呵一笑,努努嘴示意他花是送给樱樱的,威廉也明白了,这才让开道。
抽出花束中插着的一张卡片,她故意大声念,
【如果,我们能够将记忆重叠;如果,我们可以令时空逆流。
假若,时光不曾磨损掉记忆的脉络;假若,昔日的流年能够被暗自偷换。
那么,请你告诉我——
你是否仍会独自坚守着回忆,时而快乐,时而悲伤?】
‘哐当!’一声清脆,夏沫手中的汤勺掉进清汤里,顿时,汤汁溅地贝贝满脸都是,她连忙拿起湿巾帮贝贝擦脸,心里和手上一样,一片杂乱。
那是她在日记里写的,他记住了……
扔掉湿巾,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束花。
他凭什么,凭什么不要的时候推开,要的时候再随便买点花就以为她会原谅他?!
做梦!
突然,她猛地蹲下,抓起花外面的包装纸用力一甩!
‘哗——’
空中洒落一片花雨,那么红,那么艳……
之后的很多天里,池轩懿都变着花样想见到夏沫,但夏沫铁了心不让他见,整天整夜和女儿窝在房里。
时间长了,颜鹭都开始养成习惯每天播报门口男人的情况,干了什么,说了什么,甚至连脸色如何都说得一清二楚。
“樱樱,我不想你回到他身边不开心,可是我也不想每天都看着这样了无生气的你,逃避不是办法,你看看我,逃过了威廉的手掌心了吗?何况你的男人哪儿是一般的男人?以前我也安于现状,一直做着鸵鸟,可孩子的成长需要一个父亲,再说你也不是不爱他对吗?”
颜鹭开导她,希望她可以看清自己的心。
“我不爱他,早就不爱了。”
她不愿意剖开自己的心看个清楚。
“那你哭什么?你每天这样子连女儿都不照顾是怎样?不爱是什么,是见到他可以像见到陌生人一样,是他站在你身边你还可以正常地工作生活,是他说爱你你都可以无动于衷!”
夏沫不再说话,的确,她不是不爱,这种情感连她自己都骗不了,她还怎么去骗别人?或许她是,不敢爱了吧……
“你还记得吗,记得看见我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时候你心里是想的什么吗?知道恨一个你爱的人,有多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