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第一次见到战场,她看着将士们一个个倒下,虚弱地像暴风雨中的秧苗,她默默流下珠泪,为他们痛心,他们的亲人接到这噩耗该是多么难过,她痛恨战争,痛恨流血,她不明白两个国家为什么一定要兵戈相见,仅仅因为一点点利益?
呼也懊恼得很,他有些后悔没有听孙拓的话,他学了不少兵法,却还没有来得及实践就被复仇的热血冲昏了头。圣鱼国人清点人马,扶持着伤兵,大军垂头丧气退回五十里外。
尼尔国人只不过折了几百人马,入夜,他们就开始大肆庆贺,耻笑着圣鱼国人的愚蠢。整个城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尼尔国人载歌载舞,还命令城里的圣鱼国人一起庆贺。消息传来,圣鱼国士兵气得痛骂不止、捶胸顿足,但毫无办法。
一夜无眠。又过去了几日,大军在城外休养生息,只不过士气一天不如一天。呼也他们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眼下并没有好法子。
这一日黄昏,呼也、玉儿和孙拓三人出了中军帐,漫无目的地散步。西部雨水缺失,荒野里草色已经泛黄了,在瑟瑟风中戚戚然摇曳。三人默默看那西沉的落日,想起唐朝诗人王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千古绝唱。
这时天空飞过一只大雁,那大雁飞得极高,两只翅膀长而有力。大雁一般成群飞翔,看来这是一只被遗弃的孤雁。
呼也弯弓搭箭,正要射出,玉儿大喊:“哥哥,莫要伤害它!”呼也无奈,收了箭,弯腰拾起一枚小石子儿,朝着大雁的方向奋力一抛,说也奇怪,这无心一抛,却中了那孤雁的翅膀,它失去平衡,胡乱扑腾几下落了下来。
玉儿忙跑向大雁落下的地方,爱怜地看着它,那雁如惊弓之鸟,悚惧地扑腾着翅膀,一只翅膀明显受了伤。玉儿轻轻走过去,试着抚摸它的羽毛,那雁也无了戒心,由着这人类的女孩抚弄。玉儿试着抱起它,想把它带回军帐中养伤。这时,大雁腿上的一截铅管吸引了她的注意,那管子用丝绳牢牢绑缚在雁的腿上,它竟是只信雁。。
“哥哥、拓哥哥,你们来看,这是什么?”
呼也和孙拓走过去,看到大雁腿上的铅管,孙拓拔开一端的帽子,抽出里面一小卷纸片,展开了看。不得了,孰知这打雁的无心之举竟然成为这场战争的关键。
那张纸条上画着曲曲弯弯的线和圈圈,像是某种古怪的文字,大概是尼尔国的字。呼也和玉儿自小学习周边国家的语言,当然认得。原来,这封信竟然是尼尔国寄过来的,信上指示西罗郡的将领务必守好他们的城池尼拉拉城,援军三万会在十日内赶到。
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知道可以在这小纸片上大做文章。一时愁云尽扫,三人抱了大雁,像抱着无价之宝,小心翼翼、欢欢喜喜地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