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并不喜欢儒学,呼也还是考到了进士,这主要是为了向父王交差,父王一向歆羡中原文明,常常自愧弗如。同时,在这期间,他花重金拜在当时有名的法学大士卫野子门下,学习兵法和中华的武术,卫野子是前朝大将军的后裔,不仅对兵法有很深的造诣,而且有着一身好武功。只可惜当时华国尚文、崇儒,已经有几十年不曾发生大的战争,卫野子在华国一直不得志。
十年的异国求学生涯让呼也王子志得意满,北国的严寒让他分外怀念家乡温暖宜人的气候,而且,他也太想念自己的父王、母后,当然还有妹妹玉儿,他决定回国了。
他也有些惴惴不安,十年了,虽然通着书信,可是,圣鱼国的人民还记得他这个王子吗?他害怕被遗忘。父王和母后又会怀着怎样的心情来接待他,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现在还历历在目,他只是一个养子罢了。这些年来,他尽了全力去忘记,学着超脱名利,但是往往午夜梦回,还是那个噩梦,一无所有的他在一望无际的雪原,孤独的走着,无休无止。
回国的路上,呼也王子和十几名侍卫着了普通百姓的衣物,行囊简单,一路快马加鞭而去。过了两个月已经到了华国的西南边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踏上圣鱼国的土地了,随行的侍卫都很高兴,十年了,背井离乡,不知家乡一切可安好。
又过了五六日,已经踏上了圣鱼国土,一路上看到圣鱼国人欢欢喜喜,植稻种蔗或是在河湖捕鱼捉虾,甚是安乐,虽比不上华国那样物阜民丰、客商云集、高门大户尤多,但是一派天真自然,高兴了可以立时抛下手头的工作,年轻男女聚在一起对唱情歌或是舞蹈。
离安澜江已经不远,呼也一行人在市集卖了马匹,雇了一条大船过江。这里正是安澜江水流极为湍急的地界,江水滔滔,远远听去就已经如夏日滚雷了。驾船的是个老舟子,岁月在他脸上已经刻画得十分深刻,又精瘦黝黑,个子矮小,不得不令人捏把汗。帮工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老舟子大概看出了他们的担忧,打个哈哈,笑道:“各位官人见笑了,别看小老儿这副样子,在这条大河里也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了,从未出过差子,小老儿打了一辈子光棍,这河就是咱的浑家。尽管放心赏这河景吧。”
侍卫们哄堂大笑起来,也扫了疑云。上了船,看起那江上风景,果然不同凡响。安澜江发源于阿罗山,凡是大江必是发源于大山,阿罗雪山厚厚的积雪在夏季时会大量融化,加上雨季降雨丰沛,四面八方的水汇成这条大河流,真正是气势磅礴。远远看去,河面泛着白花花的浪涛,蒸腾着水汽,舟楫颠簸,两岸是巍峨的高山,江边美景加上乘船踏浪的刺激,如在画中一般。
老舟子果然技艺娴熟,小舟子也是机灵聪敏,尽管水流湍急,好几处还有暗礁,但两人自在地驾着船,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