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巡抚白明瀚本以为倚靠天然屏障,又派了大量人马埋伏扼喉谷两岸的山上,居高临下,只要敌人敢闯,他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过了扼喉谷的大片地界他并未布置多少人马,孰料圣鱼国人以神秘巫术过了扼喉谷,之后便长驱直入……
时间是逝去的流水,过去一年的每一日都如北国漫长幽远、又永无止境的的寒冬。
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圣鱼国便占领了华国东南西北的所有领土,哦,只除了京师燕京。那里有重要的人,一切,要慢慢来。
饥荒来了。
从一开始上头下令把城中所有的粮食收集起来,百姓就开始惶恐起来。因为,不管怎样,有了粮食,人就能活下去,活到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看着孙儿跑跑跳跳,谁不想活?这是兵临城下的第一天。
华国只剩下这座孤城了,谁也想不到当年不可一世的帝都燕京会如今天这般如瓮中之鳖。城外围困了几万圣鱼国的士兵,个个骁勇善战,以一当十。而且,之前从其他陷落的省市传来的密奏说,圣鱼国人有神力,两军交战之时,他们的巫人大祭司能够施法术迷乱敌人的心智,结果到后来反而是华国的士兵在自相残杀。这也就是为什么幅员辽阔的中华帝国如此不堪一击的原因。
城内的存粮并不多,燕京人不事农桑,日常所需的粮食蔬菜均是从他省或是郊野运来的。皇帝陛下并未想到他的城池会陷落得如此之快。因此,并未能未雨绸缪。
焦虑和恐慌的情绪在燕京城里蔓延开来。人们的眼神开始变得异样,疑惑地看着每个生面孔,疑心是否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所有的粮店、家家户户的存粮被收上去之后,官家每日里派发一小部分粮食,一开始领到的粮食还是每人一日三顿,每顿一碗干饭或是杂粮馍的分量,渐渐少下去。到了围城的第十日,已经是每人每日里只得两碗稀粥而已。
饥饿摧残着人心。
城门紧紧闭着,没有人能逃出去。家家紧闭了大门。城中大户们开始杀马匹、牛、骡等畜生,他们并不敢在大白天里正大光明地杀,而是提心吊胆、偷偷摸摸得摸黑在夤夜堵住了牲畜的口鼻,悄无声息地杀。已经发生过几起暴民哄抢大户人家的马、骡子的事件,被抢的主人在混乱中一命呜呼。
米缸底子里的一丁点没有被收上去的粮食成了人们全部的希望,每日里倒出来,一遍遍数落一番,偶尔数错了,多了几粒会让他们激动不已,如果是少了,家庭里的每个成员都会被疑心偷吃了。
没有蔬菜,城里的榆树差不多都秃了,人们采了野草、树叶,混煮着稀薄的玉米糊糊,倒也能增加味道。人们想方设法弄吃的,以应对无底的肚肠,吃成了他们唯一的思想。已经有不少体弱的老人、孩子死去了,人心惶惶,他们害怕饥饿,更怕破城之日的屠戮,满城都传说过圣鱼国大军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