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弦歌你说什么?!”陆煜欢强行使用了自己的身体,声音中带着破碎的嘶哑。
“煜欢……”施弦歌看着陆煜欢苍白如纸的面色,本来是不打算告诉她这些,可是不告诉她这些有用吗?陆煜欢一样是会调查出来,到时候不仅仅毫无挽回可能,自己和陆煜欢那么多年相识也要付诸东流。可是……
施弦歌张了张口,正打算说些什么安慰陆煜欢,她必须给她做个催眠,趁陆煜欢崩溃之前。历代卜者灵魂不能承受未来之重,往往薄命者有之,暴毙者有之,她不想陆煜欢成为其中之一。刚要开口,便被一双手强硬地拽离了位置,“姐姐!快走!学院查到了陆煜欢,我们再不走就要被当做同党株连了!”
谌燏定了定心神,暂时封锁了陆煜欢的暴动,以免她们两个人都成为历史悖论彻底消失,才看见面前的少年死死拽住施弦歌想要让她离开。哦,施闲戈。于是,她微笑着,做出了陆煜欢最该做出来却无论如何做不到的行为。她笑着,对施弦歌说,弦歌,你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施弦歌到底还是让施闲戈给带走了,这种时候,谁更理智就应该听谁的。正如,正如施闲戈不会让施弦歌和陆煜欢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正如,正如她不会让陆煜欢直接冰封未来之海。
谌燏站了起来,长嘘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对神思之海的陆煜欢说:我猜,你作为牌阵榜第一,不完全靠预言能力吧。
房间的大门被用外力强行破开,第一层符阵,第二层,第三层……
在第七层符阵即将被打开的时候,谌燏摸出了陆煜欢的布袋子,抽出了一张又一张的扑克牌,端端正正地摆开了,闭上眼睛,从左边抚向右边,修长的指节带动扑克的变转,编织成一个扇形。谌燏端坐在内,仿佛是由将士们保护在内的受到刺杀的君主,面色不改,威严压制着所有人的呼吸。
嘴唇点染上的一抹红色,与面色的苍白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原是谌燏狠命咬出的一丝血印,“heart。”红桃的牌犹如一根根利剑钉向了那扇门,穿刺过去溅出迷人的血光,全部的红桃poker无一例外地钉在了伤者的心脏上,钉死在另一面沉默的墙。
“spade。”黑桃poker。眼睛。一双双闪烁着杀意的眼睛扎上了明媚的红色。
“club。”梅花poker。腹部。颤抖着的身躯,像蛇一样在地上扭动,最后剩下蛇蜕一样的皮子,停止挣扎。
“diamond。”方块poker。咽喉。
这是女王的城堡,这是女王的晚餐。
一个身影站了起来,推开了大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张张扑克穿透自己的身体,淡漠地看着伤口不断地愈合,洋溢出新的血光与红润。
谌燏扔出了第一张古旧的黄色符咒,轰然爆炸,墙依旧安安静静地站立在那里,戍守着女王的领地,唯一证明这场爆炸曾经发生过的证据是,尸体被炸的更加血肉模糊,以及来人破碎的西装。
“林竹在哪?”谌燏看着西装破碎却依旧衣冠楚楚的男子。浑身上下,这个人都带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息,不同于顾嘉的亲切,叶嘉树的奢华,林竹的清新,更不同与孟景皓静极似妖的诡异之美。他显得格外温文尔雅,端然得像刚教完学生下课的儒学先生,若是能忽略这人身上的一身血迹与破碎的西装外套的话。